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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幸福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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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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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种好事叫天上掉馅饼,但这种好事基本不可能发生,除非有人故意扔个馅饼下来,却是砸到谁头上还不好说,而且这馅饼说不准什么馅的,素的或者荤的,或者荤素的,是否符合被砸的人口味也很难确定。

    胖子很幸运,有人从天上扔个馅饼下来,刚好砸他脑袋上了。胖子已经饥不择食,管它什么馅的,是馅饼就行。显然,吴婷就是那馅饼,胖子非常喜欢。但吴婷就这么直接的提出结婚,未免太儿戏了。胖子为人太实在,却是关键时刻有些怂了,结婚可不是谈恋爱,此等大事必须跟亲戚朋友商量一下。他没敢立刻答应吴婷,就先找表姐说明情况。

    胖子的表姐那段时间太忙,没腾出时间跟胖子谈,不过她知道胖子有追求目标了,只是没见过人什么样。再一听胖子说要结婚,真是一场突然袭来的洪水,弄的她都不知如何是好。可她毕竟是过来人,就劝胖子别太当真,也许是句玩笑话呢。

    胖子拿不定主意,心里也是左右为难,没感情基础的婚姻太不靠谱,而且吴婷当时说的算醉话,很令人怀疑。没办法了,胖子只好向我求救,准确的说是向火火求救,因为火火也是女人,直觉比较准,能帮他出个主意。

    说了半天,火锅里的汤早已不在扑腾了,那条鱼也被我们仨吃的所剩无几。

    我和火火听的一脸懵逼,不禁面面相窥,都觉得胖子这智商也是他的硬伤啊,这么大人了跟个孩子似的,我甚至都怀疑他的脑袋里装的是不是大粪?

    我先对胖子说:“哥们儿,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你能不能成熟点?”

    胖子瞪着眼珠子说:“我还不够成熟啊,我要是不成熟,早就答应跟她结婚了,至于叫你们俩出来帮忙出主意吗?”

    我叹了口气,看着火火,意思是让她说吧,我懒得浪费吐沫星子。火火倒是很直接的问胖子,“你觉得那个吴婷是真心要跟你结婚?”

    胖子晃了晃脑袋,回答道:“谁知道啊,反正我看她不像开玩笑。”

    火火抿嘴笑了笑,轻声说:“这和开不开玩笑没关系,我觉得很可能是醉话,顺口那么一说,随便找个人就嫁了,她可能早就断片儿了。”

    “太深奥了,听不懂。”胖子表情呆滞起来,以他的智商确实听不懂。

    “笨蛋一个。”我气愤的点指着胖子,骂道:“拿你当枪使呢,这都不懂。”

    “当枪使,滚蛋吧,想拿我当枪使,我算枪吗?我顶多就是个烧火棍。”胖子这回听懂了,却自嘲自己是个烧火棍,也是没谁了。

    我和火火忍俊不禁,火火说:“行了,别贬低自己了,依我看,你心里已经动摇了,你找我和香皂来,无非是想让我们说几句吴婷对你别有用心,然后你不为所动,还是想跟她结婚。”

    胖子顿时没词了,他心里似乎真这么想的。

    我也犯愁了,没管火火是否同意,伸手拿过根烟点着了猛吸几口,顺便挠挠脑袋,歪着头看火火。火火瞪我几眼,小声怒道:“又抽,没完了?”

    我干笑几声,脑袋晕乎乎的,忙解释:“愁的,必须抽一根。”

    胖子大脸憋通红,问我咋办?他现在真是束手无策。要我说,为人太实在没好处,就像他现在这样,吴婷说一句结婚就当真了,弄的他茶饭不思,几天不踏实,精神上饱受了多少折磨。

    火火笑道:“这点事就把你难住了,亏你还是个大男人。”

    胖子忙哀求火火,“你有主意就赶紧出吧,你看我都愁啥样了?”

    火火无奈地笑了笑,对胖子说:“你啊真是笨的可以,这种事最容易处理了。”

    “怎么处理?”胖子心急火燎的问。

    “你告诉吴婷,结婚可以,但是要有感情基础,喜欢,恋爱,结婚不是一码事。比如你非常喜欢一个明星,你就要和她结婚吗?只有接近现实,走到一起,相识相知才会相爱,才会走进婚姻生活。你不是说喜欢她了吗,那就继续发展,想跳过恋爱就结婚,还玩闪婚那种幼稚的事情,多可笑啊。没感情的两个人即便走到一起,也是强扭的瓜不甜。就这么跟她说,看她怎么回答你?”

    “行是行…”胖子挠了挠肥嘟嘟的大嘴巴子,脸色仍然很为难。

    “行不就得了,你都有勇气说喜欢,就没勇气说这番话啊,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耗子胆儿。”火火把胖子一顿损,可她说的没错,不这么损胖子一顿,他真找不到方向了。

    说完,火火起身走了。我忙问:“干嘛去?”

    “卫生间。”火火头也不回的应道。

    “唉!”我叹着气,掐灭了手里的烟蒂,对胖子说:“就按火火教你的这么说,大老爷们儿别怂,该说就说呗。”

    “那她要是生气了,不理我了怎么办?”胖子那表情摆明了就是前怕狼后怕虎。

    “不理就拉倒,你这辈子非她不娶是怎么的?真是那样,我什么也不说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老话说的好,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有必要为了她这一棵歪脖树放弃整片森林?你如今也算事业有成,我就不信将来会娶不到老婆。”我说的也都是大实话,过去也好,现在也罢,男人只要有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要有钱,管你是歪瓜裂枣、瞎子瘸子,只要不是太监就能娶到老婆,这是万古不变的事实,过去的土豪劣绅大地主,声名狼藉,不照样给儿子娶到老婆了,说到底都是钱作祟,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绝非空谈。当然了,以钱财换取来的媳妇儿也别提什么真爱不真爱了,过去是没办法,被财势逼的,现在是拜金,有钱胜过一切。

    胖子思来想去,终于做出个决定,“香皂,这么办吧,改天我约她出来,咱们一起吃顿饭,让你家火火跟她聊聊。”

    “聊啥?”

    “聊啥都行,女人在一起总有些话题,能聊出点内情。”

    “亏你想的出来,你跟火火说吧,我懒得替她做主。”我没立刻答应胖子,这种事就得火火亲自答应,我替她答应算怎么回事,到时候火火不同意,我怎么收场?

    过了会,火火回来了,胖子厚着脸皮求火火帮忙。火火是热心肠,没犹豫就答应了,后来火火跟我私下分析,说吴婷可能是遇到了感情挫折,伤透心了,而胖子还那么喜欢她,所以就趁着喝醉了说句醉话,想找个人嫁了得了,彻底摆脱过去。

    我听着这段分析,有点像电视剧的剧情,现实中真有这种事吗?转念一想,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咋就没可能呢?

    过了三四天,胖子趁着我休息,真把吴婷约出来了。

    吴婷是个看上去很端庄的美女,个子不高,留着长头发,焗成了粉红色,穿戴方面也很时髦,不像胖子似的一胖毁所以,穿龙袍不像太子。她比胖子小五岁,胖子都三十出头了,也就是说吴婷才二十五六岁。她在开发区电子商场的电脑组装店卖电脑,口齿伶俐,能说会道,一看就是八面玲珑的人。论口才,胖子和她没得比。而这几天吴婷的情绪好多了,跟胖子也是有说有笑的,乍一看像情侣,细品之下会发现还是有差距。比如那晚,胖子忙前忙后的献殷勤,又是帮拿衣服,又是帮拿包,吴婷都是自己来,显然在保持距离。

    胖子提前在市区一家中型饭店定好了包间,酒菜也是提前预定的,到地方了就开吃。为此,胖子还特地跟吴婷解释,“婷婷,这是我铁哥们儿香皂,那是火火,他女朋友。这次请他俩出来聚聚,也是为了认识一下,以后多走动,有什么事就吱声,别客气”

    胖子怕吴婷误会,其实他这套解释多余了,吴婷那么精明个人,能看不出来我和火火是来干啥的。双方相互打过招呼,开始边吃边聊。我率先发言,对吴婷说:“胖子前几天就跟我提起你了。”

    “是吗?提我什么了?”吴婷故意问道。

    “咳咳…还能提什么,说你俩情投意合,要结婚?”我来个单刀直入,把话题挑明了。

    “对,我说了。”吴婷很坦然的承认了,然后低头苦涩的笑了笑,又抬头看着我,问道:“是不是觉得太匪夷所思,或者是我配不上他?”

    “没有没有…哪能呢,你这么漂亮,说白了那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我话没说完呢,胖子那边“咳咳咳咳…”一顿咳嗽,示意我注意言辞,吃饭呢。

    火火在旁边不禁笑道:“别多想,我家香皂没别的意思。”

    吴婷这时动作优雅的点了一根女士香烟,那姿势很娴熟,显然是个老烟民。她的脸色忽然忧郁的说:“也不怪你们多想,我和胖子认识的时间这么短,就突然提出结婚,确实有闪婚的想法。说白了吧,我刚刚失恋了,我前男友劈腿别的女人,把我甩了,那段时间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黑灰色的。失恋的女人要么醉生梦死,要么想自杀,我选择了前者,天天买醉,发泄,想尽一切办法选择忘记。胖子那几天一直陪着我,打个电话给他,不管多晚都能叫他出来。我知道他喜欢我。”说着,吴婷用颇为感谢的目光看了眼胖子,这些事胖子都不知道,吴婷更没跟他说,但我和火火早就往那方面猜了,果然猜中了。吴婷也算诚实,没瞒着我们。

    “当时我就想,胖子是个挺好的男人,他高大,威猛,跟他在一起有安全感。至少比我那个前男友强百倍。更难得的是,他那么喜欢我,所以那天我有点喝多了,就提出跟他结婚。”说完,吴婷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意思的自己当时说的算醉话,可以当真,也可以不当真。

    我和火火对望彼此,心想,这还聊个屁,吴婷自己都坦白了,多直爽的姑娘。我端起酒杯敬向吴婷,笑着打圆场,“那个…咱们初次见面,彼此不算熟,但是通过你这番话,我能看出来你是个性格坦率的好姑娘,你那前男友就是个渣男,不用理他,为这种男人伤心犯不上。来,这杯我干了,你随意,喝完这杯酒,该放下的就放下。至于你和胖子之间提的什么结婚,那是你俩的事儿了,我和我媳妇儿不掺和。”

    这事儿没法再掺和了,所以我先干为敬,剩下的就看胖子怎么说了。

    我一仰脖儿,满杯啤酒都干了。吴婷顿时笑了笑,没说什么,也把满杯啤酒给干了,是个爽快人。接着,她又对胖子说:“那晚说的是醉话也好,真话也好,都是我酒后失言,先给你赔个不是。你真喜欢我的话,可以追我,但我不确定能接受你。可是我相信时间能证明一切,随着很多事的流逝,我总要接受新的开始,对吧。”

    吴婷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她给胖子机会,但她需要时间去接受新感情的介入。没办法,有些女人就是这样难以忘情,一段爱情持续几年,却有可能让她们刻骨铭心一辈子。

    胖子这回心里踏实了,马上拍着胸脯表态,“婷婷,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掖着藏着了,我喜欢你,真心实意的喜欢你,那晚不管你说的是什么话,我这辈子就想娶你了。没事,我可以等,等到人老珠黄,天荒地老,宇宙毁灭都可以。”

    我和火火听着想乐,这叫什么话,简直驴唇不对马嘴,人老珠黄也能冒出来,拐着弯的骂人呢。胖子也意识到口误了,忙说:“错了错了,不是人老珠黄,是…那个什么来着…”胖子边想边挠头,关键时间忘词儿了,太掉链子。

    火火笑着说:“行了胖子,有一句天荒地老就够了,来吧,喝酒,总之追女朋友要有耐心。”

    “没错,我有的是耐心,来喝酒。”胖子端起酒杯开始敬酒,咧着大嘴笑的老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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