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不会变成你想象的样子,也不会变成你不希望的样子。
话说滴水观音通过胶模技术,扫描刺猬形体,胶模自动复形如刺猬,又通过语音合成技术生成其语音系统,以致骗过尚书与小妖。
滴水观音身后半马人轻松将尚书提起,如同猎人提兔。尚书挣扎,那膨胀绳反而愈紧。那边两个小猩猩提起小妖、刺猬二人。刺猬说:“泰山大哥、石头哥,我们有脚有手的,何必费你们的事呢?”石头转过头,瞪着刺猬说:“你他娘的,不应该叫刺猬,应该叫泥鳅。”刺猬一本正经地说:“石头哥,你别说,去年,我请你吃饭的时候,还真吃泥鳅的,你还说我懂事,又说那家饭店菜品一流,不若我们一起请泰山哥去尝尝?”泰山停下脚步,看着刺猬说:“我发现你小子是个人才,死人都能被你忽悠了。倘若你把玉玺找给我,我让你负责一部分贸易业务。”刺猬纠结一会说:“大哥,古董那么多,何必在乎一个小玉玺呢?打人都砸不死。”泰山冷笑说:“等你坐到我的位置,就晓得何者代表身份,何者代表富贵。玉玺是什么,是王者尊荣,是人为上品的王权。”
刺猬叹口气,石头说:“玉玺在哪里?”刺猬面现苦相,抬头说:“典当在当铺,又被人买走了。”石头吃惊说:“买走?你他娘的真会挖坑,我不管你用何办法,找不来,就找快地准备后事吧。”刺猬此时甚是后悔,说:“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找回。”
泰山说:“好。”手一挥,一个全马人过来,手里拿一小瓶,放在刺猬口前,刺猬不想喝,那全马人“呼”一拳打在刺猬腹部,刺猬痛苦咬牙,那全马人抓住刺猬嘴角,灌了进去。刺猬晓得此液体,是一种纳米液态金追踪器。液态金纳米颗粒可沉积在体内,两三个月才能慢慢去除,只有执行特殊任务之人,在非常情况下才使用,属于违禁用品。若要想及时去除,费用极高。刺猬心想这段时间一切行踪将受制于他们,心中满是恨意,但无可奈何。石头哈哈大笑。
一个小猩猩放了刺猬,刺猬说:“为何不放我姐姐?”石头笑说:“泰山哥看你姐还不错,请你们搬进新居室。”刺猬晓得此话之意,气说:“我已答应找回玉玺,何必为难我姐姐?”猛力跳过去,一脚将那小猩猩踢飞,抢下小妖。
泰山身后十余人飞步过来,小妖说:“割断我绳索。”刺猬说:“我现在除牙齿还算锋利,其他的设备都被他们卸下了。”泰山仰头而去,那两个忍者伴其左右上了飞车。滴水观音带四个人,提尚书而去。石头领剩下之人,包围小妖姐弟。
突然,一人从屋顶跳下,一脚将提着尚书的那半马人踢飞。尚书摔在一边,看是常影影,心中感激不已。小妖见机,抬脚踢翻身边一人,刺猬头撞一人。
接着又两人冲来,尚书一看,是甲鱼一、甲鱼二。滴水观音大怒,骂常影影说:“小贱人,总来坏事,给你天空,你非要顺路去天堂。”滴水观音旁的女助手听闻滴水观音之恨,跳过来,连环腿四脚,常影影双臂皆挡开。那女的旋身一个大劈腿,打在常影影肩上。常影影被打得弯腰,差点趴倒。刚欲起身,滴水观音从那女的背后踢来,那女的似有所觉,一个趴身,滴水观音双腿从其上身滑过,踹在常影影胸前,将常影影踢三四米远,又倒滚一圈。常影影肠胃翻滚,甚是痛楚。滴水观音随手丢一枚微型弹,常影影急忙一滚,“轰”一声,那面墙倒塌,将常影影砸在下面。
甲鱼二被滴水观音另外三个助手围攻,尚能游刃有余。甲鱼一跳过去帮小妖二人。刺猬无暗箭,护甲均被卸,刚跳起,被一全马人挥来一拳打在头部,晕瘫在地。甲鱼一割断小妖绳索,小妖暴起,一脚踢向那全马人,那全马人一手接住,顺手一甩,将小妖甩出三四米远。
甲鱼一见常影影被炸,舍了那群人,奔过来,抱出常影影。还好,常影影护甲被炸坏,脸部只是皮外伤。常影影气愤不已,跳过来,刚欲追出,结果一高大全马人过来,挥一拳,常影影躲过。那全马人扯掉衣袖,露出强大机械臂,手掌张口,露出一小炮筒,“呲”一声,磁波炮轰出,甲鱼一急忙撞飞常影影。常影影躲过一难,而甲鱼一左手臂连着半个左身被炸飞,摔倒在地。
石头叫说:“炸她,炸她。”那大全马人走近小妖战团,叫说:“躲开。”磁波炮对准小妖打了一发,小妖急忙欲躲,已来不及,整个人向后飞去,撞在车床台上。
这一炮激活小妖体内能量源。这种能量源小妖还不能有效控制,只有在外来能量作用下激活,外部能量愈大,她体内的能量随之愈大,同理,小妖的怒火愈大,能量也随之生成愈猛烈。在能量的作用下,小妖的速度、力度都远超过常人,她所配备的穿甲激光,源源不断。后来,她能自如控制能源体后,便把穿甲激光器做成大功率的,此是后话。
且说小妖被那全马人击中一炮,痛不可忍,身体倒无大碍,衣服烧出个洞,顾不得羞赧,跳过来,一脚将那全马人踢出数米,惊得石头哥目瞪口呆,大叫说:“给我全部上,灭了!灭了!”转身向飞车奔去。十余个半马、全马人围住小妖,小妖拳起脚落,穿甲激光全开,数分钟将十余人全部击倒。
常影影跑至门口,滴水观音已上飞车而去,那个女副手提尚书摔入另一飞车而去。石头冲出来,仅一个副手跟随,跳上飞车加速急冲。常影影急忙跳上飞车去追。甲鱼二看旁边还有数辆飞车、单车、悬浮滑板,皆是石头手下坐骑,跳上一辆。常影影说:“你去照顾甲鱼一,他受伤甚重。”小妖跑过来说:“帮我照顾弟弟,我去追。”小妖跳上一辆飞车,飞车人脸识别不出,又无密码。小妖因生活层次一般,买不起飞车,只是曾经驾驶过男朋友的飞车,输入密码的。此时,手无足措,不像滴水观音与常影影她们干脆,直接打碎自动驾驶模式。小妖只好骑一辆飞行单车,速度虽不及,但更灵巧,小妖骑之反而得心应手。
滴水观音及助手所驾驶的电动飞车是最新款的,动力强劲,速度甚快。常影影驾驶的飞车,动力与之匹敌,只是款式略老。常影影追出时,滴水观音二车已不知去向,她想到甲虫监视器还在尚书身上,急忙链接,发现滴水观音二车将至国贸中心,行的是中速航道,大概欲变道。常影影此时行的亦是中速道,顾不得交通规则,急拉方向盘,抢道至快速道,与正常行驶的两辆飞车划擦而过。前面一辆车尾部被划擦,气得那车主大骂,常影影竖中指反骂。那车是个青年,旁边带着女友,大怒,也改为手动挡模式,加速,接近常影影车身,一甩尾,想吓唬常影影,哪知常影影心中有事,并未避让,直接撞向那车尾部。那车“噌”地滑出飞行航道,撞向旁边的摩天大楼,惊得女友哇哇大叫。那小伙子技术甚好,急忙拉转方向盘,车身从大楼边缘擦过,仅擦坏车门,那小伙子加速冲向常影影。常影影r关联车载系统,r警示后车靠近。常影影骂说:“不知死活的家伙,还不见好就收,想作死,就送你一程。”加速靠近前面一车,待后车靠近,轻轻一撞前车尾翼,急忙加速而去,前车尾翼被撞,车子扭转不稳,后面青年车“轰”地撞向前车,将前车撞出航道。那青年飞车前脸破损,但还能驾驶,气得大骂,电话呼叫救援。常影影在国贸大厦附近追上滴水观音车辆,滴水观音冷笑不止。
滴水观音再次驶入快车道,常影影紧接其后,导航系统预判其将驶入海边的浮堡。那是座海体建筑,水面高八十八层,水下十一层,旁边还有上百万平米低层浮体公寓、商场、展览馆、娱乐中心及国际商贸、科研交流、教育中心,名曰“阿里?波塞冬?未来世界”。大概前名是投资方,中间预示海神一样的存在和无以伦比,最后才是致未来,含有过去、现在、未来之意。
飞车至海边,高层建筑沿着黄浦江及海边鳞次栉比,滴水观音突然转向穿插于高层建筑间,常影影也不甘示弱,冷笑说:“老女人,皮垂肉缩,古怪多。”尚书见飞车急转向,回头一望,见常影影在后面追来,仰头示意在这里。那女助手挥手一巴掌打在尚书前额,怒说:“我最讨厌你这种人,吃在眼里,想在心里。”尚书说:“我想什么,吃什么,是我的私事。你开车稳点可行?扭来扭去的,可不要把我撞死了。”那女的又是一巴掌说:“我最讨厌油嘴滑舌的人。”尚书气说:“你再打我……”那女的又是一巴掌说:“我打你怎么了?”尚书苦笑:“不知道谁敢娶你,哦,不对,不知道被谁甩了。”那女的又是一巴掌说:“狼心狗肺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尚书心里凉凉的,不敢再说,害怕她又是一巴掌一个最,脸上头上火辣辣的痛,不知道这女的是不是中邪了,还是对男人有偏见。尚书看那女的抬手,欲躲,那女的踢一脚,接着又是一巴掌说:“我最讨厌眼珠乱转之人。”尚书气说:“我眼珠转,又碍着你什么了。”那女的说:“眼珠转必有鬼主意,是不是心中在骂我?”这一次没有打,尚书提起的心,不敢放下,说:“大姐,我骂你干嘛?”那女的挥手又一巴掌,说:“我最讨厌说话不老实之人,打你,你不骂,肯定撒谎,是不是?”尚书纠结,不敢说话,点头“嗯”一声。那女的抬手,尚书想躲,无处躲,又被那女的打一巴掌,说:“你嗯,承认骂我,承认撒谎了?我最讨厌撒谎之人。”尚书被打得绝望,闭目不言。那女的又要打,突然旁边一车冲来,撞在那女的飞车侧翼,那女的把控不住,“呼啦”钻入旁边大厦玻璃墙幕。尚书抬头一看,是小妖驾驶的单车。那女的倒是强悍,驾车从另一面墙幕撞出去,吓得大厦里人一片惊叫。
此时,空中又冲来十余辆飞车,左侧一队,右侧一队。小妖抬头瞥见,左侧一队也看到她,只听那人喊说:“在那儿,在那儿。”小妖细看,认得是石头。那石头逃走后,甚是不甘,呼叫手下前来雪耻。右侧一队,向常影影冲去。这一队是与常影影抢道之人,也叫上几个古惑仔过来收拾常影影。常影影一看,冷笑说:“正需要你们来凑热闹,倘若空中警察来抓,正好说是路怒症,责任推给他们。”
那个路怒症者与四五个朋友围剿常影影,常影影飞车前后左右被撞几次,对方也有三辆车被撞坏,一辆钻入空中花园公寓,一辆失控向下坠落,自动弹开气囊伞,还有一辆极速上扬,大概动力装置故障。常影影正面撞向那路怒症者,滴水观音从上方垂直而下。常影影的飞车被顶直向下坠去,车辆失控,气囊伞打不开,接近地面时,常影影踢开车门,猛力一纵,跳向旁边一展览馆屋顶的塑膜棚,在棚顶滚摔四五个筋斗,吓得浑身冷汗。滴水观音猛拉方向盘,车辆滑地而起,擦出一条火花,惊得路上行人一片惊恐。那路怒症者才知这些人是玩命的,加急而去。
那边石头带领五个车手去撞小妖,小妖的单车极是灵活,有速度,但无力道。石头驾驶的飞车是新晋品牌,全尺寸的,厚、大、重。小妖撞石头的车,石头猛力一扭,结果小妖的单车反而歪向旁边大厦顶的国旗杆,气得小妖骂说:“送快递的,造什么车啊。”那石头得势,哈哈大笑,叫到:“撞她,撞她,撞死她。”石头的几辆电动飞车同频联网,前后夹击,小妖见一车靠近,启动手肘穿甲激光,连射五六发,激光击穿车皮,那人车辆失控,向下坠去,车辆启动自救气囊伞。小妖得手,又连击两辆。石头大怒,拼着被击落,极速撞去,心想看谁先亡。那单车哪里是对手,“轰”地一声爆燃,小妖急忙跳出,正巧身下被其击中的一辆车打开气囊伞,摇摇摆摆缓缓降落,小妖跳在气囊伞上,缘绳滑下来,那驾驶者吓得讨饶,小妖怒气在心,哪里饶恕,照打一顿。
小妖回到店里,不见刺猬回来,极是担心,心中也是苦闷。躺在床上,甚是孤单,闭上眼睛便想到尚书,感觉有尚书在,有人说话,聊聊天,很充实,也有安全感,偶尔打打闹闹,氛围也很温馨。心想:“真是作怪,尚书未来前,自己独立支撑店面四五年,未感孤独,如今怎么了?”也许有些东西,你得到了并不感到珍贵,失去时,方感觉失之痛苦、得之可珍。睡不着,坐起来,又担心石头找她麻烦。经过这一战,体内能量源似乎略能掌控,集中心力,便能感觉一股暖流周转四体,她戴上穿甲激光设备,努力试几次,皆不成功,总感觉那股能量欲来又来不了。她想到那晚与尚书欲行周公之礼,刚入门路,结果被常影影一笑,吓得来不了,哑然失笑。
她调试半夜,还是不太成功,困意上来,心中生气,怒力一拍床,穿甲激光“呲”射出一发,竟将床射个洞,又将楼板射穿,正对着楼下尚书睡的床。她吓了一跳,心中惭愧,心想幸亏尚书不在,不然误杀了,如何是好?此时方明白,聚集能量不只是要集中心力,还有一股强大的意志力,怪不得被人打了,恨从心生,容易爆发出来。她再凝心聚力试了几次,略有小成。
第二天,刺猬未回来,急得小妖如热锅蚂蚁,又不知如何去找,也联系不上其r器。一日焦躁而过,坐等奇迹。晚上,地下城街灯明亮,小妖正准备休息,一人从街角闪进店里。小妖吓一跳,问说:“是谁?”那人摘下面具说:“是我。”小妖看是常影影,盼一天,终于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心中略喜。前日与常影影还似仇敌,如今好似失散多年的姐妹。也许是两人相助对敌的结果,也许是两人都面对同样的困境,或许是还需要彼此的协助。
小妖掩饰心中的兴奋,冷冷地说:“你来干嘛?”常影影也是冷冷地说:“看看某些人家散人离是什么感觉,不然这时候相依相偎,吐吐抱抱,陋室也是人间仙境啊。”小妖听出其讽刺那晚之事,心中不悦,还是淡定地笑说:“是啊,没有男人的世界是不完美的,单身汉的床是没有笑声的,没有笑声的人生是苦逼的。”
常影影“哼”一声说:“我不是来与你吵架的,我是来告诉你,你弟弟在我那儿,与我两个兄弟在一起,我叔叔在修理他的护甲。”
小妖掩不住惊喜说:“什么……你是说我弟弟?我弟弟在你那……”心中满是感激,亲人失而复得的激动让她突然控制不住,嘤嘤而泣。常影影斜倚在墙上,望着外面街灯。小妖突然过来抱住常影影,哭说:“对不起,姐姐,是我错了。”常影影推开小妖,冷冷地说:“我喜欢苦逼的生活。”小妖惭愧说:“姐姐说哪里话,你救我弟弟,就是救我全家了,弟弟是我这么多年苦撑下来唯一的希望。”眼泪再次滚滚而下。常影影问:“你父母呢?”小妖拭了泪说:“五年前,那次产业大暴动死了。”常影影想了想,记得那次暴动,仿佛就是一两年前的事,突然发现时间好快,又有点好奇,反问:“媒体上说国家出面协调,有效化解产业升级矛盾,没有说死人啊。”
小妖满心怨恨,“哼”一声,说:“媒体,媒体,没有尊严和道德的傀儡假体。”常影影自然知道很多报道失实,但又能如何?
“我与你们的家境不同,自然体会不同,”小妖掩面,抽泣一下,继续说:“我们是西部人,如今那儿生态环境极其恶劣,父母带我们来到东部沿海,无技能,只能做一些基本的苦力,可是他们能做的,机器人都能做。据说每年上百万机器人上岗,机器人不只是代替工人那么简单,往往是几倍的工人失业,虽说也有新的产业产生,可是新产业需要更新的技术和更专业知识,对基础工人毫无益处,即使需要基础劳动力,能解决十分之一失业人员就不错了,而且拼了命往里挤,残酷的竞争,都是以丧失人性为代价的。五年前,有人带头反对机械人革命,我父母参与,被认定是恐怖活动,说是危险分子,然后……”
“后来,你们姐弟俩怎么办呢?”常影影问道。
“很多人申诉,国家平反,给了一笔补助,正好地下城b区完工,我买了一间小商铺,不然就被弟弟用光了。我们是四无青年,无知识、无学历、无技能、无地位,只能靠此谋生。”小妖述说至此,心情也略平静,可能事情已过多年,平淡待之。又说:“父母死时,让我照顾弟弟,可是弟弟不争气,什么都不懂,又不学习,游游混混中濡染许多坏习气。如今,只要看着弟弟活着,也就满足了。”
常影影“嗯”一声。
小妖看出常影影别有心事,问:“姐姐,怎么也眉头紧锁?”
常影影翻眼说:“我在想如何去搭救你的情人啊。”小妖气说:“姐姐你……”接着叹口气说:“其实,我配不上尚书的,他志不在此,你们才是般配的一对。”
常影影冷笑说:“这你也知道?”小妖说:“我住在楼上小隔间,夜里醒来,还能听到他在楼下储藏间翻身叹息之声。”
常影影心中一丝哀叹,说:“不说这个,我们如何去救他呢,那个滴水观音抓住他,说不定会杀了他。”小妖甚是惊愕,问之为何?常影影将听到的有关尚书之事述说一遍,气得小妖恨恨不已,两人策划去救之。不知尚书境遇如何,请看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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