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行恭确实是被唬住了,不过那黑白无常却是真的。
时间回到麟德殿宴会那晚,王九行在了解了丽竞门和李玉娴的事迹后,知道要是这次自己放弃了,那李玉珑定不会轻饶自己。于是王九行打算玩票大的,他要去跟斐行恭比武,而且还要赢下来。但是他被李玉珑那丫头折磨的全身是伤,恐怕要半年时间才能恢复过来,搞不好还会留下后遗症。
这时王九行想到了替自己改筋换骨的孙神医孙思邈,于是他又想到了一个大胆的计划。第二天,侍卫们抬着王九行到了城隍庙,王九行个城隍爷烧了很多祭品,其中夹带了一张黄表纸。
“城隍爷,我叫陆固仁,是崔判官的故人,麻烦您老人家给我送封信下去。事成以后,我一定再来祭拜您,给您烧更多纸钱。”王九行不停的作揖道。
到城隍爷这来祭拜,是王九行根据上次崔判官将摄鬼符放在城隍爷塑像下面推测出来,他被关押在地牢时,向崔判官求救,却得不到回应,于是王九行只能到城隍庙里一试。
王九行给崔判官送的信上,写了自己处境堪忧,很快就会被人杀死,让崔府君请孙神医过来替自己疗伤,并借黑白无常一用。
果然,当天晚上,王九行便等到了孙思邈孙神医,孙神医本来就医术高超,这会成了鬼神,医术更加厉害。孙思邈忙活了一晚上,终于将王九行治好了。
王九行能下地走路了,但他伤的实在是太重,还是不能跟人打斗。幸好王九行做了准备,他请黑白无常去斐府走了一趟,上演了一出“鬼上门”的好戏。
黑白无常在门外说斐行恭要被铁鞭和铜锏打死,斐行恭也没当回事,因为这两种兵器太少见了。王九行也找不到这两样兵器,于是他便用木头做成了这两样兵器,再抹上颜色,就成了铁鞭和铜锏。
古人最是迷信,特别相信一些兆头、征兆什么的。斐行恭一见这两样兵器,想到那疑似勾魂使者说的话就要应验了,慌乱之中才做出了认输的举动。
当然,黑白无常也不能随便在活人面前出现,为此王九行也给他们两个烧去了丰厚的祭品。就算以后斐行恭到地府去告状,黑白无常也可以推脱道:“我们二人说的是你隔壁的那人,你听错了!”
“虽然李玉珑那丫头蛮横无理、心狠手辣,但好歹也是李勋最喜爱的女儿,长的也还不错,娶了她,对自己的事业大有好处。”回到家里后,王九行开始盘算起来:“若我成了南唐驸马,便能名正言顺的充实国库、招兵买马,为以后北伐、东征、西讨、南下做好筹备工作。”
一想到这里,王九行就有些头疼:南唐的位置太差了,东南西北都有强敌,若不是划江而治,光是在边境上的开销就足够拖垮南唐了。如今南唐的兵力、财力只够防守,无法出兵征讨。
“看来得好好为南唐制定一条生财之道了。”王九行喃喃道,然后找来纸笔,开始计划起来。
思来想去,考虑了一整晚,王九行洋洋洒洒写满了两页纸。天色微明时,王九行才上床睡觉,可是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他就被王远叫醒了。
“殿下,皇帝陛下召你入宫觐见。”王远喜气洋洋道,他旁边的侍女还捧着一套崭新的朝服。
王九行只得爬起来,换上朝服去皇宫。
到了皇宫,宫人们没有带王九行去兴庆殿,而是带着王九行去了拾翠殿。
王九行到了拾翠殿后,只见薄纱垂幔中,一名白衣女子静坐在案台前。王九行停下了脚步,在外面大喊道:“里面的姑娘是谁啊?怎么一个人在里面?宫女呢?太监呢?怎么不出来伺候啊!”
王九行之所以在外面大喊大叫,是因为他起了疑心,来自后世的他,看了太多宫廷剧,知道太多套路:比如什么撞见了贵妃沐浴,持刀误入白虎节堂啊。
一下子想到了这些陷害人的把戏,王九行警惕起来,以李勋上次派人抓自己的行为,王九行想到了一个场景:若是自己一头闯了进去,这里面的女人恰巧是个贵妃,然后大喊“有人非礼本宫”,接着就会冲出一堆侍卫,将自己乱刀砍死。这样一来,自己背负了污名,李玉珑的婚事自然也做不了数了。
里面的女子好像猜到了王九行的心思,她大声道:“本宫是安定公主的姐姐,这次是本宫失礼了,理应好好招待一下公子的。”然后又轻声道:“都出来吧!”
然后四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一大群女人,这群女人手持兵器、面挂寒霜。虽然她们此刻没有蒙面,但王九行也认出了她们就是丽竞门的人。
王九行一见这副架势,顿时放心的走了进去,讪讪笑道:“这样才对嘛!宫闱之内,多有避讳。我虽是清白正经男儿,但却怕遭人陷害啊!”
李玉娴挥手让这群女人退下,微笑道:“九皇子多虑了,本宫是玉珑的姐姐,只是来见见妹妹的未来夫婿,没有别的心思。”
“那就好!”有了这么多保护公主的侍女在,王九行也不避嫌了,直接盘腿坐在李玉娴对面,打量着这个欲效仿平阳公主李秀宁的女人。
李玉娴虽不如妹妹李玉珑那般明艳动人,但她气质如兰、温婉秀丽,令人看了赏心悦目。王九行一打量,便不自觉的盯着人家看了很久。李玉娴被看的苍白的脸上也生了一抹红晕,开口淡淡道:“九皇子这下不讲礼数了?”
王九行才收回自己的目光,解释道:“本王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想一件事出神了。”
“何事?”
“安定公主叫李玉珑,那你为什么不叫李玉玲?”
“那你为什么叫王九,而不叫王八?”
“咳咳!”王九行干咳了几声掩饰尴尬:“怎么是公主殿下来见我,陛下是不愿意看到我吗?”
听到王九行这样问,李玉娴道:“父皇倒是很想见你,父皇很欣赏你。”
“哦?”王九行很是意外,自己好几次惹怒了李勋,李勋怎么还会满意自己?
王九行不知道,李勋有两大喜好:一是诗词,二是歌舞。李勋擅长诗词书画,很看重文人,所以择婿时重点考量他们的文采。那天李勋和众人都以为王九行做的诗是王远写的,都对王远刮目相看,而忽略了王九行。
李玉娴心细,后来还是她去询问了替王九行夹菜的宫女一番,才知道那晚的诗句是从王九行嘴里说出来的。李玉娴将真相告诉了李勋,李勋对王九行的看法一下子改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