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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未来的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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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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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苑花园,建工不久的花园小区,门口立着“施工请注意”、“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两块牌子,楼房才刚建成4层楼,宽广的院子里堆放这各种五花八门的建筑材料,小孩子可以在这里玩真人穿越火线——这么作死的小孩还是没有的。

    虽然整个建筑场地都亮着灯光,但是工人们早早就下班了,偌大的施工场地安静得像冬天的原野,只有偶尔响起老鼠的叽叽叫声,觅食面包屑。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细微的声音,铁板门是用锁头锁上的,这个声音像是开锁声,又不像是开锁声。过了一会儿才走进来一个男人,长相粗鲁,体格消瘦,穿着打扮也非常的随意,刚进来就在寻找着什么。

    他似乎没有想到这里还有别人,在君筱谐悄然出现在他背后时吓了一跳,尼泊尔军刀的寒光吓得他脸色煞白。

    “你是什么人?”君筱谐发问了,语气冰冷。

    “我…我是这里的工人啊,大哥你才是什么人?你该不会就是假面杀人魔吧!别…别杀我,要什么我都给你。”

    武侠电视里喽啰的经典台词。

    “没让你有的没的,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大半夜的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拿东西,那件东西对我很重要……”

    “比你命还重要吗?”

    “是的……唉,算了,告诉你吧,实不相瞒,我老婆患有重病,只能靠药物维持生命,药今天中午就吃完了,结果我忘了带回去,刚才她咳得厉害,没办法我只能冒着风险来拿了。”

    “是这样吗,真是个好丈夫,那么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就放了你,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很高大很雄壮,裸着上半身的男人。”

    “谁啊,大晚上的裸着上半身。”

    “确定没看见吗?真遗憾,说吧,你到底是谁,我数三声,3,2,1……”

    在数数时,男人脸上冒出了冷汗。

    “我说的话应该没有任何破绽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就是破绽吗?”

    假面杀人魔不一定只有一个人,如此有计划的杀人行动,有一两个同伙很正常,所以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你这个瘪三算计我!我猜你一定觉得我会这么说,很遗憾,如果你早点动手的话,我真的就死在你小子手里了。”

    君筱谐毫不犹豫地把尼泊尔军刀用力抵在男人喉咙上,往旁一拉,可是已经晚了,一只手紧紧地咬住刀身,无论君筱谐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怎么可能,这么消瘦的男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在君筱谐注意力集中在刀刃上时,消瘦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犹如小山一样的巨人,样貌也变得和克鲁夫如出一辙,不,应该是一模一样。

    “什么?”

    君筱谐心里浮现两个字——假面——原来这就是假面杀人魔的真正含义,他不仅能强化肌肉,还能改变容貌!

    这样一个杀人魔,一旦失去了目标,将再也找不到了,恐惧必将再次统治全城。

    君筱谐打算放弃尼泊尔军刀拉开距离,但是肯定来不及了,故技重施,对着克鲁夫裆部狠狠地抬起膝盖,,借此机会逃脱。同一花招第二次不可能奏效了,整个身体突然飘了起来,天地翻滚,一个非常轻松的过肩摔,可是君筱谐一点也不轻松,感觉到自己脊椎在哀嚎。

    “跑得真快啊你。”

    克鲁夫抬起巨人的脚掌,像踩足球一样把君筱谐两大腿踩在脚下,看似轻松的动作,可是看着龟裂的地面,那是全力。骨骼悲鸣的声音顺着骨头传入君筱谐听觉神经,疼痛令他两眼发白,还没来得及叫喊,克鲁夫又有了新动作。

    “走你。”

    克鲁夫向后翘起右腿,像踢足球一样把君筱谐一脚踢飞出去。

    那爆炸性的威力,如海啸般的力量在君筱谐腹中炸开,整个身躯如足球一样在空中旋转,往后远远飞去。身躯摔在地上摩擦出很长一段滑痕,但是还不足以抵消威力,滑动变为剧烈的滚动,直到撞上大理石堆才停下来。

    “哎呀,不好意想,刚好想踢一场足球,没想到太用力了,不会当场死亡吧。”

    “……”

    克鲁夫抬起耳朵,寂静的5秒钟过去,没有任何征兆,君筱谐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

    “你说谁当场死亡呢?”

    君筱谐站了起来,他站了起来,不,与其说站着,不如说是用线牵起来的,站姿极其诡异,粗糙的地面在他身上留下千疮百孔,鲜血从衣服里面渗透出来滴落地面。

    左臂粉碎性骨折,右臂严重脱肘,双脚失去了知觉,之前断掉的肋骨倒插进了肺里。

    疼痛?呼吸困难?不,他根本感觉不到,好像身体不是他自己的。 他摊开双手,做出怀抱自然的动作,深吸一口气,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呵呵呵呵呵——啊,果然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

    君筱谐对从嘴角流出的液体不管不顾,一步一步走向掉在地上的尼泊尔军刀面前弯下腰——真害怕他弯下腰后直不起来——捡起来,将尼泊尔军刀摆至中段。

    “敌人是这小崽子吗?”

    蓦地空气凝固了,克鲁夫感到呼吸困难。杀意?不,那是弱者对上绝对的强者产生的畏惧。

    无法理解的事情最令人害怕了,克鲁夫非常的慌张,冷汗直流,他被君筱谐的气势完全压倒了,往后退了三步。他看过熊皮武士的传说,被“熊皮武士的怒气”附身的男人,只要力量持续着便万夫莫敌,也就是berserker(狂战士)。

    但是狂战士是纯粹的疯子,破坏的象征,和君筱谐的情况不一样,他拥有着自主意识。

    “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还能站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哈,名字…我才不重要呢。不,等等,的确有个名字更加帅气,那个……”

    君筱谐托着下巴,这个动作破绽百出,但是克鲁夫却不敢轻举妄动。

    “阿修罗,嗯,不错,就这么决定了,以后我就叫阿修罗。来啊,肥猪。”

    “肥…肥猪?这叫强壮!”

    克鲁夫青筋暴跳时,君筱谐的身体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散架。

    “呵,该死,真是吓我一跳,原来只是虚张声势而已,放着不管很快就是死去吧,呵呵,活该……可恶啊!我居然在害怕区区人类。”

    克鲁夫一记重拳打在墙壁上,伴随着一声巨响,墙壁坍塌形成一个很大的窟窿,抬眼看向自己的“作品”,随意一拳就有如此威力,让他重新找回了自信。

    “这就是我的力量,我的力量这么强大,不可能害怕人类,必须亲手杀死你,一击,我只要一击就能让你粉身碎骨,去死吧!”

    克鲁夫稍微沉下腰,弓步腿如弹簧一样积蓄力量,脚下的地板在他的压力下竟然裂开了!他猛地踏出一步!狂风肆虐,音爆在空气中不断地爆炸,龟裂的地面是他的脚印。

    ——好快!

    许久未使用全力,克鲁夫惊叹于自己的力量,只要这么撞上去君筱谐也必死无疑。

    君筱谐单手把尼泊尔军刀举过头顶,但是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克鲁夫已经冲进他的怀里,抬起右手,全力的一击,君筱谐已是肉泥,把他上半身直接崩飞也说不定。

    克鲁夫还在幻想着,寒光一闪,肩膀一阵灼热的疼痛,铁板一样的肉体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血液像雨点一样飞溅而出。

    “啊——”

    克鲁夫大声惨叫,捂着伤口一边退缩一边喃喃不可能,别说刀刃了,普通的自动手枪都破不了他防。

    “区区人类,区区人类,一定是巧合!”

    克鲁夫再次冲锋,然而君筱谐却收起了尼泊尔军刀。受到如此轻视,克鲁夫异常地愤怒,眼冒凶光,血管膨胀快要炸开,他的身体得到了进一步强化。他站在君筱谐面前,凭借高大威猛的身躯俯视眼前傲慢的男孩。那不过是蝼蚁一般弱小的人类。

    “我会让你后悔若怒我的后果,轻视我的下场……”

    君筱谐不耐烦地伸出右手搭在克鲁夫肩膀上,愚蠢的行为,克鲁夫冷笑,赤手空拳的人类能耐他如何?他抡起拳头,可是还没来得及发力,身体的力量如同被捅破的气球瞬间被卸空,双膝跪倒在地,庞大的身躯带来的强大的冲击力,扬起一片尘埃。

    君筱谐仅仅使用一只手往下一按。

    发什么了吗?恐惧压倒了困惑,克鲁夫抬起头看向对着他微笑的君筱谐,那如同修罗一般的微笑,令他全身肌肉发出悲鸣,像是在劝告主人赶紧逃命。现在在他眼里君筱谐的身形显得如此的高大遥不可及,如此渺小的身体竟然俯视着他,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垃圾,请不要在我面前站着……”

    君筱谐拿右手抵在克鲁夫脸上轻轻地拍了拍。

    “……好吗?”

    语音刚落,君筱谐抬手,落下,克鲁夫整个身体被扇飞出去,换做平常,自己英俊的脸被如此对待,一定火冒三丈,现在他却拼命远离君筱谐。那是真正的怪物,那是真正的恶魔,不是他能对付的。

    君筱谐挥刀甩掉刀刃上的血珠,一步一步向陷入恐惧深渊的克鲁夫走去。

    “你不要过来啊!你不要过来啊!”

    克鲁夫还在讲着网络段子,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爬起来死命逃跑。

    想要追赶的君筱谐发现根本抬不起脚,奔跑更是不可能,干脆把手中的尼泊尔军刀扔出去,尼泊尔军刀在空中划出一条直线,扑哧一声,整个刀刃都埋进克鲁夫躯干里。

    不顾一切狂奔的克鲁夫迎面摔倒,清秀的面孔因恐惧和剧痛而扭曲。

    “啊啊——”

    君筱谐一脚踩在克鲁夫身体上,弯下腰用力把尼泊尔军刀拔出来,液体从窟窿中喷射而去,溅在君筱谐脸上,卷发被染成了血红色,那副模样宛如真正的修罗一般。

    “啊啊啊——”

    “怎么了?很疼吗?被你蔑视的人类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如何?”

    “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不想死呀?让我想想,嗯——放过你也是可以的,这样子吧,十根手指,你懂我的意思,一根一根地咬掉就放了你,放心,我阿修罗向来说到做到,我对杀人不感……”

    兴趣两个字没说完,踩在克鲁夫身上的脚不堪重负,单膝跪下,伤口裂开,液体染红了裤子。

    “哈哈,活该!”

    机会来了,克鲁夫翻过身,猛地飞出一拳。赢了,他心里这样想道。不过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君筱谐竟然单手接下了自己背水一战的全力一击。

    “什…么?”

    哑口无言,绝望令他窒息。

    “唉,真是具脆弱的身体。”

    君筱谐左手握住克鲁夫右手拳头,手臂手也因为接下这一击喷出血雾。

    “呵呵,真是调皮的孩子,这具身体也要撑不住了,就这么死掉我可是很困扰的,所以很抱歉,拜拜哟。”

    “不……”

    克鲁夫眼睛圆瞪,眼球几乎要飞出眼袋,话语还没说出口,表情绝望而扭曲。

    尼泊尔军刀插在他额头上,假面杀人魔当场死亡。

    “哎呀哎呀,这么快就醒来了吗?也罢,这具身体再行动下去就要报废了。”

    他把尼泊尔军刀收回腰间刀鞘内,然后身体像断线的人偶扑通地倒下。

    君筱谐眼睛睁开一条缝,身体触电一般,全身麻痹,抬起一根手指,钻心的疼痛便遍布全身。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克鲁夫为何倒在地上,不过对他来说求之不得,没有时间在这里耗下去了。

    站起来!站起来啊!

    敌人已经阵亡,生命已经不再受到威胁了,可是他依旧挣扎着站起来,好像有东西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事情还没有结束。

    在看到克鲁夫改变容貌的那一刻,他便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克鲁夫——医院里说着同样莫名其妙的话——如果克鲁夫不是人类,那么廖医生将是他的同类。

    君筱谐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走出建设中的小区,从口袋中摸出屏幕碎裂的手机。

    “可恶!”

    君筱谐狠狠地把手机砸向地面,像是被他的怒火吓到了,屏幕亮了。

    他要给廖医生打电话,打了两遍那边才接通,带着不耐烦但是耐心的语气:

    “喂,你好,是君筱谐吗?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很重要的事情,现在能到医院一趟吗?”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不能明天早上再说吗?”

    “不能,我找到让我老爸醒来的办法了,过了今晚可能就没机会,我在病房里等你。”

    “真的吗,那我马上过去。”

    就在君筱谐离开不久,来了两行人。

    偷情的情侣带着警察来到了小区里,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和尸体打了个寒颤。

    细心的女人指着被拧断的锁头扑进情人怀里瑟瑟发抖。

    “警长……”

    “没有错,他就是假面杀人魔,到底是谁干的。”

    “咦,那上面好像有人,哎呀?是我看错了吗。”

    修建的楼房顶端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女人抬头的瞬间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情侣偷情事件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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