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的确很强,但山东六国也不是弱者,齐国有稷下学宫与儒家的小圣贤庄,魏国的信陵君魏无忌还活着,赵国有李牧、廉颇这等沙场良将,还有蔺相如这种一等一的相邦之才,楚国的腾龙军团也是当世强军之一,甚至燕国背后也有那墨家机关城一脉的影子”
焱妃一一细数着山东六国的强势人物与有力底牌,看起来一副早已了解清楚的样子:“这山东六国之中除了这韩国比较弱小之外,其余五国可都不是什么简简单单就能收拾掉的角色,即便强如秦国,恐怕也同样需要更多的盟友和人才来帮助吧?”
“那你们阴阳家应该直接去找王上,本侯可做不了整个秦国的主”
李轩整个人又重新半躺在了地面上,他一边拿酒壶往酒樽之中倒酒,一边满不在乎地开口说道:“本侯只是一介闲野鹤,哪怕是手底下的镇武军也已经交出去了,你们来找这止戈侯府谈合作又有什么用呢?”
“侯爷,这一次我阴阳家的确是抱有诚意而来的,所以你也不必顾左右而言他,遮遮掩掩的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
焱妃手掌微微一翻,一块隐隐散发着淡淡光亮的玉简便出现在了其手中:“东皇大人说了,只要侯爷答应为我阴阳家和秦王之间牵线搭桥,促使秦国与我阴阳家合作,你可以提出三个要求,只要是我阴阳家能够满足的,都会尽量满足你。”
说着,她便将手中的玉简放在了地面上,并说道:“这上面记录了我阴阳家至高功法阴阳神鉴的基础心法,东皇大人说就当是给侯爷的一个见面礼了。”
李轩手掌轻轻一拂,那块玉简便被其抓在了手中,其中的讯息也在气机的流转之间尽数收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阴阳家所有阴阳术的总纲就这么给了我,看来你们的东皇大人这一次所图甚大啊!”
想起记忆中那道行事比鬼谷子还又神秘莫测,直到如今都没能摸清楚到底是何目的的身影,李轩心里没来由的一沉,但他很清楚阴阳加入秦乃是大势,毕竟如今的秦国离不开百家仙门的帮助,尤其是像阴阳家这样极为强大的势力,那更是需要极力拉拢的对象。
想到这里,李轩揉了揉感觉有些酸痛的眉心,开口说道:“本侯会跟王上提这件事情的,但如今秦国旳局势你想必也是知道的,成与不成可是没有保证的。”
焱妃听到这话后脸上明显地露出了几分喜色,毕竟这是她来到这里最重要的任务,能够完成算式一件能令其开心的事情。
于是,这位阴阳家东君当即就拱手说道:“这一点侯爷尽管放心,到时候东皇大人会亲自入宫面见秦王,而且无论成与不成,之前答应侯爷的事情,阴阳家都会做到。”
“这一点本侯不担心,这全天下还没有几个人敢赖并且还能赖本侯的帐,哪怕是你们的掌教东皇太一也一样”
李轩摆了摆手,开口说道:“本侯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复刻你们阴阳家所藏有的典籍,包括但不限于你阴阳家的那本阴阳神鉴,哪怕是记录了你阴阳家秘辛的那一部分也包括在内,能做到吗?”
只是要所有的典籍而已,算不上特别难的事情,毕竟这年头真正珍贵的东西都是口耳相传,记录在册终归是有泄露出去的风险……焱妃在听到这第一个要求后微微松了一口气,当即点头说道:“侯爷放心,七天之内我会让人把复刻好的典籍送到侯府。”
而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一切的月神则是突然走上前,将一块刻有五行阴阳图案的圆形令牌递到了李轩身前,开口说道:“东皇大人让我来这里之前吩咐过,如果止戈侯愿意接受阴阳家的善意,这块能够调动地位在两大护法和日之东君之下的阴阳家所有成员的阴阳神令,并也一并算作我阴阳家的诚意之一了。”
“好大的手笔,阴阳家五部长老以及麾下弟子加在一起,一旦结成阵法的话,都足以匹敌起码五名三品武夫了”
李轩虽然表现得有些惊讶,但身体很诚实地就将那块令牌接了过来,点头说道:“那你们回去之后带本侯谢谢你们的东皇大人,你们阴阳家入秦之事我会全力相助,请他尽管放心便是。”
“那就多谢侯爷了,东皇大人,这一次委托给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焱妃虽然对月神突然拿出阴阳神令的这一行为感到有些诧异和不满,但她此时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拱手开口说道:“既然合作达成,我等就先行离去,告辞!”
说完,这位阴阳家的东君周身再度燃起了金色的火焰,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从火焰之中而生的三足金乌一般腾空而起,准备离开这里。
这一次,一旁的月神终于不再忤逆反对和自己名义上的顶头上司东君,其周身也亮起了点点璀璨的月华,整个人在空中隐隐化作了一条月色长虹,紧紧地跟在了东君身后。
但还没有等她们离开那座笼罩着整座摘星的结界,突然便有一根足足有上千米之长,如同擎天之柱一般的金色长棍横亘于了虚空之中,紧接着雷霆般横扫而下。
“什么?”
焱妃面色顿时一变,双手印诀随之掐起,无数道澎湃磅礴的金红色火焰从四面八方涌来,顿时将其周身十丈之内化作了一片滔天的金色火海。
唳!
随着一道如同神鸟啼鸣般的声音响彻天空,一只浑身燃烧着金红色火焰的三足金乌也如同一轮大日般从火海之中升起,迎上了那根如同擎天神柱一般横扫而下的金色长棍。
一旁的月神也是迅速反应了过来,一双白皙玲珑的玉手迅速掐起了印诀,无边的月华之力如落花一般洒下,一尊如同九天玄女临世的巨大幻象随之显化而出,将其全身都笼罩包裹在了其中,试图借此来挡住那根当空如雷霆般扫下的金色巨棍。
阴阳家的阴阳术玄妙无比,哪怕是掌握着言出法随之术的儒家对于那些阴险毒辣无比的阴阳术,也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毕竟能够与天地形成共鸣的浩然正气再强也同样有一个限度,禁不起太长时间的消耗。
但事实证明,在绝对的力量碾压之下,再精妙玄奇的术法也不管用,就像是当年齐国稷下学宫三千儒生齐力凝聚而出的正气长河也没能够挡住燕国大将乐毅所率的五国联军一样。
轰!
金色巨棍所过之处,虚空呈现出了寸寸破裂的趋势,那只在空中振翅长鸣的三足金乌被直接打碎成了漫天金色的光点,甚至那一片金色火海也在巨力的碾压之下尽数破碎,那位阴阳家东君不得不狼狈地重新落回了高台之上。
而月神则更是不堪,巨大的九天玄女幻象被直接打碎,守护在周身的月华之力也是被直接湮灭,甚至落回高台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点点鲜血,显然在刚才的对抗之中受了不轻的伤。
“止戈侯这是何意?本东君希望你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阴阳家将视你为敌人,之前所说的一切都将作废”
焱妃那一双动人的眼眸中隐隐有着金色火焰在熊熊燃烧,环绕在周身的点点火光更是炽热无比,烧得周边的虚空出现了不断破碎愈合的现象,显然这位阴阳家的东君此刻感到无比愤怒。
站在一旁的月神虽然依旧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但那一双动人美眸之中蕴藏着的森冷寒意却足以说明了一切。
“这刚刚谈好的事情,作废干什么呢?你们阴阳家的人倒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李轩似乎并没有看到阴阳家两女愤怒的样子,他依旧是一边半坐在地上喝着温热的美酒,一边淡淡地说道:“刚才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所以想请两位留下做客,除此之外并无他意。”
而刚刚出手的齐天也重新将金棍抱入了怀中,并默默地退到了一旁,身上那股让人感觉无比压抑的气势也归于平静,只有那一双血红的眼眸之中还闪烁着点点凶戾的光芒。
“止戈侯留人的手段倒真是足够的直接有趣,想必能被侯爷你留下来做客的人修为大多都不凡吧?”
看着齐天那双血红眼眸之中的凶光以及感受到这附近一股股开始缓缓升起的气势,焱妃不得不压住心头翻腾的那股怒火,只是在不硬不软地刺了那么一句之后便又开口说道:“侯爷有事不妨直说,反正我阴阳家还欠你两个要求,能办到的事情本东君一定办。”
“接下来的事情不算在那两个要求之内,因为如果你们办不到那件事情的话,就从今日开始留在这侯府之中与本侯作伴吧”
李轩此话一出,焱妃周身环绕着的金色火光顿时暴涨,一双已然已化作金红色的眼眸之中再次闪烁起了点点森冷无比的寒意,而一旁的月神虽然还是没有开口,但负在身后的一双玉手已开始掐诀,显然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虽然现在很想一把火将眼前这个正在喝酒的少年烧成灰烬,但焱妃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咬牙切齿地开口说道:“侯爷口气不小,这算是在当面威胁我阴阳家吗?”
李轩听到这话后眉毛不由得微微扬起,有些诧异地开口说道:“这都还没听明白吗?齐天刚才都打了你们一棍,如果连这都不算是威胁的话,是不是要本侯把刀架在你们脖子上才算啊?”
说到这里,少年将酒樽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同时又用一种有些可惜的语气说道:“你长得这么漂亮,居然连这点理解力都没有,真是有些可惜了,阴阳家的女人果然大多都不聪明啊!”
唳!
一道嘹亮的神鸟啼鸣之音响彻天地,无边的金红色火焰一下子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向四面八方肆虐而去,两只栩栩如生的三足金乌自那位满脸愤怒之意的阴阳家东君手中凝聚而出,宛如两轮缩小版的烈阳一般,和此刻高悬于天穹上的那轮红日隐隐形成了交相呼应之势。
欺人太甚,本东君今天非得给你一个教训不成,别以为你身旁那只猴子是曾经打得周天子迁都的妖皇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焱妃玉手扬起,两只三足金乌振翅啼鸣,携带着无边的金色烈焰冲向了不远处依旧在喝酒的李轩。
“魂兮龙游吗?有点意思”
在一旁的齐天刚想举起棍子的时候,李轩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玉质酒樽放在了一旁,身形当即消失在了原地。
轰!
一股几乎化作了实质的气血如同浩荡长河一般爆发了开来,迎面扑来的两只三足金乌顿时发出了哀鸣,进而散落成了漫天光点。
而那逐渐在高台上燃烧而起,甚至有笼罩整个摘星趋势的金色火焰也被这股强盛无比的气血所淹没,半点都没能剩下。
周身的火焰熄灭,焱妃不禁发出了一声闷哼,身形也微微向后倒退了几步,绝色倾城的容颜上浮现出了一抹苍白之意。
“阴阳家所谓的魂兮龙游也不过如此,什么时候到了东皇太一的那种境界,再来跟本侯动手吧”
随着气血之力的消散,李轩的身形重新回到原地,边喝酒边略带不屑地开口说道:“而且光凭你一个还不够,再加上旁边的那位右护法以及阴阳家还没有归位的左护法估计差不多,不过这些只是理论上而已,事实上无论过多久,你们也都不会是我对手的。”
“你……”
焱妃因为刚才受挫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翻腾了上来,但一旁的月神却伸手拦住了想要再度发作的东君,并开口说道:“侯爷何必如此呢?你想要让我和东君做什么事,尽管直说便是,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不同于东君焱妃这个阴阳家数百年以来的第一奇女子,月神的天赋并没有那么突出,她在成为右护法之前可谓是吃尽了苦头,因此对于形势比人强这个道理,她早已明白。
因此面对着有绝对实力将他们二人留在这里的止戈侯,月神的姿态放的很低,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高冷和尊贵。
李轩微微打量了一下看起来怒气未消的东君焱妃以及姿态做得很足的月神,语气带着些许感慨地开口说道:“看来堂堂的右护法大人过去这么多年在这阴阳家的确是没少受欺负,否则明明是一对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为何两人的性格差距会这么大呢?一个骄傲暴躁,一个隐忍阴沉,都不是什么好性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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