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解释清楚,也花费了些许时间,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张弘带着苏玉竹要了个雅间吃了点东西便各自回房了,影子已经在房里等候了许久。
“收获怎么样?”张弘一边关门一边问道。
“还行。”影子点点头,“十年寿命补回来了三年。”
张弘继续问道:“杀了多少人?”
影子无所谓的答道:“没多少,全教上下一个不留。”
张弘有些不满:“整个宗门就一个好人都没有?”
“好人?呵。”影子轻笑一声,不知是不是在笑张弘的天真,“修炼的人,哪来的什么好人?更何况还是他们这种邪修,而且,我还打探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消息。”
“什么消息?”
“李徽,是他们掌教的亲传弟子,还有一件事,你来这小镇将近半个月了,可有见过除了祭神教之外的其他修士?”
说完,影子就沉入了地底,留下了张弘一个人独自沉思。
一个宗门掌教的亲传弟子,资质不可能差到哪里去,返老还童想来应该不可能,那么,四五十岁的年纪,修为最起码也是中阶练气士了吧?可他偏偏装成一副普通人的样子,李府的其他人又知不知道这件事?李府的其他人是不是也是在装?
初次见面时他身上的红黑之气,真的是因为李老夫人吗?他又是不是早就盯上我了,早就打算来借我的手来杀了李老夫人?祭神教全教被杀,他又会是什么反应?逃跑吗?影子最后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些,张弘打算等朱庇回来将长剑让他试试后就趁着夜色去李府一趟。
如此想着,朱庇也恰好回来了。
“叔,怎么样了?”
朱庇先是看了放在桌子上的紫檀木盒一眼才开口说道:“基本都处理好了。”
“好,快坐,给你看个宝贝。”
张弘招呼了一句,然后将紫檀木盒打开了。
“这是,舍利子?”
朱庇有些疑惑,他又不是和尚,这舍利虽说也是个宝贝,可是除了护体也没什么大用了啊,他仔细又看了一遍,发现了不对:“还有一层?”
张弘夸赞道:“还是叔的眼光犀利。”
说着,将装舍利的内盒拿出,露出了第二层。
煞气侵蚀,朱庇瞬间就陷入了幻镜之中,而张弘,灵气护体,抬起手画了一张破煞符维持在手中,随时准备拍在朱庇脑门上。
朱庇一进入幻镜就皱起了眉头,片刻后,又变得面无表情,浑身紧绷,双手青筋暴起,张弘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一股他以前从来未曾在朱庇身上感受到的强烈至极的杀气。
时间随着夜色的变深逐渐过去,杀气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缓缓退散,朱庇脸上的表情重新变得平静,他睁开了双眼,看着木盒内那把长刀楞楞出神。
“叔?”
张弘轻声的叫了一声,见朱庇毫无反应,又叫了一声:“庇叔?”
“我没事。”
朱庇摇了摇头,伸手向盒内的长刀抓去,张弘见了,急忙说道:“叔,你可想好了,这刀可不是轻易能拿的,没资格的人可是要被反噬的。”
“我知道。”朱庇说着,却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一把将长刀握住拿了出来,“绿引。”
“什么?”张弘没听明白。
“这把刀的名字,它说它叫绿引。”说着,朱庇盖上紫檀木盒,用绿引刀割破了左手食指,滴了一滴鲜血在木盒表面,木盒浮起,形态变换,最后变成了刀鞘。
“嘿。”张弘见没事,放下心来,“滴血认主?神器都是这么玩的嘛?”
朱庇收刀入鞘,然后说道:“这舍利,没用了。”
“什么叫没用了。”张弘说道,“带在身上,佛光护体,安稳。”
“不行,这舍利本就是别人用来度化绿引刀上的煞气的,我带在身上,会受到影响。”
“既然如此,就给玉竹吧。”
“玉竹?”朱庇纳闷的说道,“那是谁?”
“李府的一个丫鬟,我看她顺眼,给她赎身了,这刀和舍利也是李府给的,李徽要我帮他解决鬼婴的问题,而且,李徽还是祭神教掌教的亲传弟子。”
“丫鬟?女的?”朱庇暂时性的忽略了后面的话,“春天还没到呢。”
“。。。”张弘有些无语,“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把她当妹妹。”
“呵。”朱庇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也不知信还是不信,“李徽是祭神教掌教的亲传弟子?”
“对。”
“堂堂掌教弟子,竟然是个普通人?嘿,藏的挺深。”
朱庇没有问张弘“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话,既然张弘这么说,那他只需要相信就是了。
“我打算今晚去李府看看。”
“要一起?”
“不用了。”
“好。”
半夜,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人影,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雨点的滴滴声犹如迟到的催眠曲,催人入睡。
“这雨,不对劲。”
某个房屋屋顶,张弘护体灵气运转,将雨滴隔离在外,雨刚刚下,刚开始的几滴雨水滴落在张弘身上,让张弘有了一种昏昏欲睡之感,这雨,却是可以让人入睡。
“难道当初李府的人就是因为这个嘛?”
想到这里,张弘提高了自己的速度,他犹如一个在夜幕中疾走的幽灵,行走间悄无声息。
片刻钟后,张弘来到了李府前院大厅面前,隐匿在一棵枝叶茂盛的树上。
此时的李府,灯已经全熄了,硕大的府邸漆黑一片,除了滴滴嗒嗒的雨滴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仿佛整个天地间其他的声音都消失了。
本该有着烛光有人守夜的灵堂也吹了灯,安安静静,无一人看守,四具棺材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实在有些渗人。
突然,前方传来剧烈的灵气聚集的波动,张弘向前小心翼翼的前行,来到了感知到波动地点的正上方,画了一道透明符箓,使的屋顶的瓦片在张弘眼中变得透明起来,可以直接看到屋内的情景。
“是他?”
屋内,李度正在开坛做法,在其前方,摆着香炉,点着长香,香烛,香炉前方摆着一个小碗,里面盛着红色的不明液体,右边摆放着笔墨,而在其左手,拿着一个稻草人,稻草人额头贴着一张黄符,符上,赫然写着苏玉竹的名字。
“不识抬举的贱人,老子对你百般讨好你对我爱搭不理,转身就去找了这么个小白脸,今天老子要你自己脱干净了爬上老子的床。”
“还有李徽你个狗杂种,竟然敢打小爷,等你老到走不动道了 小爷就弄死你。”
咒骂了两句,他咬破右手食指,做剑指状,将两根手指插入了香炉前方的小碗里,口念咒语。
数秒钟后,碗内的红色液体开始沸腾,倒飞入了稻草人内。
“入淫咒。”张弘一听就听出来了李度施展的咒术,内心只觉无耻。
入淫咒,乃是一种可以使人陷入淫道的诅咒法门,那碗内的,其实就是,等到那全被稻草人吸收,再打入入淫符箓,那被下咒之人就会成为下咒人随时可以索取的泄欲工具。
眼看已经被完全吸收,李度已经开始拿出符箓画符,张弘再也忍不住了,震碎脚下的瓦片出现在房内。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李度见了张弘就骂道:“是你这个小白脸!狗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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