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在老唐的指导下,厨娘以经洗了三遍,羊心、羊肝、羊肺再加上羊肠和羊肚,切碎,放进锅中,煮至汤底变色,当然少不了二牛做的十一香。出锅前成把的葱花、姜未是必不可少的着料,盛进粗瓷大碗里,加上少许的白胡椒粉,便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在这夏日的午后,一口汤,一口饼,给头领带来的是十足的惬意。抓把脸上胡椒粉激出的汗“这汤我喝过,刚开始劫道的时候喝的,一个外地的老大哥,卖羊的,给我做了一回,也是这个味,就因为这汤,我把他放了。”头领的眼中都是回忆,在错差间,老唐感觉这人挺好,没法界定善恶,只能在好坏中选一个。
“我怕管不住嘴,穷啊,那几年,那年不死几个弟兄,知道为什么老王怎么对我,都不在呼不?”头领盯着老唐,嘴里咬着饼,含糊不清的吐字,表情整的还很正式。
时间让老唐对头领有了点了解,由其在唠嗑的交流上。人不错,就是时不时的聊天有点任性,需要配合,还得恰当,要不说不上在哪就给你任性一小下,让你挺不好接受地,和他聊天相当费脑袋“嗯,是挺好奇地,开始以为是你爹,听着你没事就问候他祖宗,有点迷糊,没准你家就这规矩,也就释怀了。”老唐不会放弃过嘴隐的机会。
“老王哥儿七个,他是老二,那六个都没了,在山上,六个土包儿,他亲手埋的,杨柳湾人的肚子,是拿命喂饱地,老王头那回上山,都不想回来,我知道他想在那陪着他兄弟,看着他那样,我难受。王老大跟一队押镖的要过路钱,人能给吗?谁家钱没用,那时候谁知道杨柳湾呢!第一回劫道,放过去,这活儿就成了个笑话。”头领喝口汤,眼里有水花。
“然后呢?”老唐等着下文。
“他就说没饭吃了,第一次,挺不好意思的,真是饿急了,还说他是个好人。”
老唐听着、看着,看着头领的泪珠着往碗里掉。
“真难啊,山里那有能吃饱的,都不敢说话,站在那儿,腿都打颤,没抢过啊,押镖的让王老大证明下。饿咋证明,啊,老唐,咋证明。”
头领看着老唐,目露凶光,“没人把我们当人,王老大拿刀把自己肚子挖开了,让人家看,走了两步就倒了。没他们,那还有在这喝汤的机会,要说这路过的镖客全是我仇人,是有点不讲理,可就是这么想的,开始几年抓来的押镖的不少,都在坟地上押着,添添土,拨拨草,让丢了命的兄弟也看看,咱们活下来了,现在人吃饱了,倒不知道该干点啥了,咱们折腾来折腾去无非就是吃的再好点,过的再舒服点的事,给我做汤的大哥走的时候都不知道因为什么放的他,我是想起老王大哥了,老王头是前两年接过来的,老六病死了,身上伤多,血气不足没的,我说给他养老,他说没准谁活的长,让我别吹牛逼。”山老大看着老唐笑了,他知道那是老王头对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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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半夜的往这儿走什么啊?”老唐有点蒙圈。
“在这找个吸引注意力地拐点。”头领地眼珠子在发光,看的老唐有点发毛。
“啥拐点得在坟地找啊?”老唐时常有点摸不清头领的思考脉络。
“跟着走就完了呗,那么多事,知道你害怕自己来了。”头领没什么耐心和老唐解释倒底是怎么个拐法。
“这地方咱半夜来好吗?这在时间上咱是不是再斟酌斟酌。”老唐想劝劝任性劲有点上来的头领。
“别净事,行不,这埋的都是我兄弟,怕啥。”头领给老唐壮了壮胆。
“全男的啊?”老唐地侧重点有点生僻。
“对,你来了就不全是了。”山老大的耐性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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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头在厨房里有点找不着头绪,这金戒指怎么就会在菜里,这不应该啊!这到嘴地鸭子飞了,让有那么一点点会过地老王头有点心痛,主要表现就是坐立不安,做什么事都过不去金戒指没了这道坎,抓心挠肺的过了几小时,发现老大没回来,想起还有山上的几个小子,没准有找补回来的机会:“这怎么就掉菜里了呢!”老王头这道坎是过不去了。
上山的路很不好走,蚊虫有点多,老王头拿着火把驱赶着往身上呼的蚊虫,一边走一边设想着戒指掉进菜里的情节。
“大爷是你吗?”一声贼拉亲切地叫声,带着哭腔,很有点见着亲爹地惊喜。
“这孩子,真热情,这是想明白了?”老王头习惯地泚泚牙,发现这黑了吧叽的环境没啥展示地机会,找个树杈,火把往上一插,坐在布欧边上:“年青就是好哇,想事就是明白,来,咱谈谈结果。”
“大爷,你整死我吧,这太遭罪了,全是蚊子,你给我照照,是不给叮肿了,咋就没知觉了呢。”让老王头扒了裤子地哥们在那一拱一拱地,希望能有点和失联部位地共鸣。
“没事,上点药就完了。”老王头借着火光看了下受叮地部位“孩子,大爷跟你说,你可能因祸得福了。”老王头看着肿的根萝卜差不多地部位,最奇特地是还有点透明,琢磨这孩子是完了。口头上安慰安慰得了,一会还得让人办事呢。
“你再给细说说呗,眼皮叮肿了,看不着东西。”这哥们吐字有点不清,嘴唇着也叮的全是包。老王头看着都有点不忍心了。
“没事,孩子,大爷有经验,上点药准没事,咱先说说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眼前地事呗。”老王头心痛飞了的戒指,急需减少点损失,要不今晚是睡不着了。
“没事是不?大半夜的往这跑啥?”头领看了下,边上的几个小子,才想起来让绑人这事,在老唐那唠老王头地事,让头领在情绪上波动有点大,忘了。
“能干啥,让绑完就跑了,擦屁股呗。”老王头说地挺埋汰的,随手想把裤子掉了地哥们的裤子往上拉拉,有那么点影响观感。
“这是?”裤子掉了一半的小子让老唐的话就说出两字,再往下就是尴尬了“要不咱回去唠拐点地事吧。”老唐是真不想在这地方多呆。
“咱能不能尊重下先人,这环境办这事好吗?”头领还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谁让绑地不知道啊?我走,你自己整吧。”老王头走了,今天没财啊,回忆了下安了金牙地这段日子挺坎坷地,琢磨是不应该找个算命的测算下生命地走势,这个牙对自己命数影响是不挺大地。
踢了下魔人布欧地大脑袋“认识到错误没?”头领眯着眼睛想看下,边上埋的都是谁。
布欧不知道这没头没尾地问题,应该以什么样地角度回答。反映上有点没跟上头领思路。脸上又挨了下。
“遇上我是你小子命好。”没头没脑地整了句,拉着老唐走了。
“这意思是拿脚丫子点化我呢?你是佛祖啊?”上了山就没敢大声说话地魔人布欧,相当上火,这是让我领他这两脚个人情咋地。
“别走了,就在这说吧。咬一身包。”老唐对这办公环境不太满意。
“前面就到了。”在前边领路地山老大就没有停下来地意思。
老唐也不敢一个人在这地方呆着啊,只能在后面跟着,就感觉在身后有人跟着,没事就回头往后瞅瞅,这一道拌了不知几个跟头。
“赶紧说,再不说我回去了。”老唐是真急了,这山都翻过来了,还没到,琢磨着这两天也没得罪他啊,没理由这么坑自己玩啊。
“我猜你不敢。”头领知道老唐胆小,可真没想到这胆能小到这样。
“这大晚上地,是不闲的,拉我出来练胆来了。”老唐真想找个石头啥的,整死他算了。
“看着前面没,扣山上的人全在那住。”头领指着黑了吧唧地山下,做了个让老唐有点盼头地解释。
“哪了?”老唐瞪着两大眼珠子,什么也没找着。
“这不是么。”头领手指头随意地往山下比划着。“草,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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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唐看着这一排排地房子,十分确定这是于果盖地,他和学生住的房子没往上乎泥前,和这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啥意思?”老唐有点忐忑,这是感觉我没什么用了,要给我也塞这来?
“这不有钱了吗?”老大说地挺牛逼。
“猜不着,能说完不,有泼尿,老半天了,快点吧。”一说就一半,没事就是问,这聊天模式,没有一点快感。
“去呀。”
“这不全是你兄弟吗,都是自己人惊着不好。”老唐还挺重视老大兄弟感受。
“那你等我会儿?”老唐解裤子。
“忍着吧。”头领往扣人的房子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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