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传来的喊叫声,虽然因长时间喊叫已经沙哑且有气无力,但武钢依旧能够判断出来,老妈和官家张富贵都来了。看来是彻夜未眠,将斗湖找遍了,斗湖码头可以说是斗湖的一个尽头了。
武钢穿好衣服走出货登陆舰船舱,站在甲板上,向码头上的母亲吴彩瑞和官家张富贵等人挥手喊道“娘,贵叔,虎子,我在这里!”。
“夫人,贵叔,少爷在那艘大白船上,我上去看看!”。虎子对吴彩瑞和管家张富贵说道。
“好,虎子,劝少爷赶快回家!”。吴彩瑞回应道。
“好嘞!”。虎子迅速跑向武钢所在的货船。
武钢见虎子跑了过来,笑了笑,随后将船梯放下。虎子,大名吴晓虎,21岁,大清国北洋武备学堂毕业,是吴彩瑞的本家侄子,张巨祥的表哥,也是张巨祥的师兄弟,吴氏垦植园保安队队长,手下管着50几个保安队员,一身拳脚功夫和枪法甚是了得。
吴晓虎噔噔噔跑上货船,连招呼也没和武钢打,直接抱怨道“少爷,您跑到船上玩也不跟家里打个招呼,害的夫人牵肠挂肚,找了你一夜!”。
“谁说我出来玩了,我是出来办正事了!”。武钢笑了笑,大言不惭的回应道。
“正事?”。虎子的疑惑道。心想,您只要不惹事就是正事,办正事能被老爷子发配到斗湖来,还被禁足。
“来,来看看这艘船怎么样?”。武钢拉起虎子的胳膊往登陆舰舱室内走去。
虎子走马观花对随武钢参观了一番登陆舰,“船不错,挺新的,内部设施也挺好,应有尽有,我以前从未见过,比英国人的船先进多了,不过这和您有什么关系……?”。
“哈哈,虎子,这艘货船和旁边的那几艘船,从今日起就是咱们自己的了!”。武钢笑了笑回应道。
“真的假的?这艘船和旁边那几艘船都装有火炮,应当是军舰,在南洋可不是闹着玩的”。吴晓虎也不是傻子,即使是老爷子的身份,在南洋也不能拥有军舰,不是买不起,而是洋人绝对不允许。
“当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时间骗过你!”。张巨祥严肃道。
“这……”。虎子心想,少爷这话不假,少爷虽然纨绔,可很少说大话和假话,特别是对待他吴晓虎,更是如此。
“少爷,这几艘船至少也要上百万英镑,您哪来那么多的钱?”。虎子问道。
“这话说来话长了,昨天下午我们几个喝完酒后,就独自一个人到码头游玩,想消消酒,清醒一下头脑,哪成想傍晚时突然狂风暴雨,又恰逢这几艘装有火炮的船靠岸下船,一个年岁偏大的英国人在码头上突发心脏病,是我利用我高超的医术救了他,哪知这位叫查尔斯的英国人是英国的一个大官而且特别有钱,为感激我的救命之恩,就把这几艘货船送给我了,还送给近千万的日元和价值上百万的珠宝玉器”。武钢指了指船舱内的两个木箱子,信口雌黄道,自己感觉编排的有些道理,还算靠谱。
“少爷,真的假的?我印象里您好像不懂医术吧!”。吴晓虎甚是怀疑。
“这有什么难的,咱张家大药房那么多,我每天走一家,耳闻目睹也能学点医术吧!嗨!别扯那么多了,总之是我救了那个英国人就行了!”。武钢故作烦躁道。
“好吧,这事咱就不论计了,这船上怎么一个船员也没有啊?这六艘船总不会凭空飞来的吧?”。虎子再次疑问道。
“船员都是英国人,查尔斯先生把这六艘船给我后,那些英国人都随他回英国去了”。武钢的解释还算合理。
话音刚落,母亲吴彩瑞和管家张富贵进入船舱。武钢和虎子二人的对话,早已被吴彩瑞和张富贵听得一清二楚。听到儿子救人性命,做了积德的大善事,吴彩瑞甚是欣慰,根本没有心思去琢磨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本来准备对武钢的那些劈头盖脸的严厉之词,已经去爪哇岛了,剩下的都是嘘寒问暖。看到母亲的举动,武钢不禁感慨“慈母多败儿!张巨祥就是溺爱的产物”。
“娘,英国人除了给了我这六艘船和近千万日元外,还给了我一对玉镯!”。武钢将衣兜内的那对和田玉镯拿了出来,交给了母亲吴彩瑞。
吴彩瑞接过玉镯,仔细端详起来,脸色瞬间大变,做为张家的五夫人,对珠宝玉器她还是有研究的,也很识货。
“巨祥,这对玉镯应当是上等和田玉打制,至少也值十五六万两银子!”。吴彩瑞惊讶道。
“娘,以后不要叫我巨祥了,我说过以后随您姓,叫武钢”。武钢回应道,态度甚是坚决。
“好好好,随我姓,老爷子那么多姓张的儿子,也不差你一个姓吴的,以后就叫吴钢”。吴彩瑞关爱道。
“娘,我对这玉镯没什么研究也不喜好,就孝敬您了!”。武钢郑重回应道。心想,这对玉镯现在估值绝对不低于三十万两银子,要是放在后世起码也得四五千万元。
“好,娘就先替你保管着,以后传给你媳妇”。吴彩瑞将玉镯用手帕包好后,装进衣兜。
“巨祥,啊,不,儿子,这货船和日元,还有你那一箱珠宝玉器,你准备怎么处理?”。吴彩瑞问道。
“娘,咱娘俩只有山打根吴氏大药房和斗湖山垦植园这两处家业,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已经很大了,可我觉得太小了,根本不够看!所以,我打算逐步扩大咱娘俩的产业项目!”。武钢回应道。
“扩大产业项目这是好事,说吧,你有什么打算?只要合理,娘都支持你!”。吴彩瑞略显激动道。儿子终于懂事了,开始关心家事和生意了。
“娘,贵叔,我打算先筹建这几个产业:一、在新加坡和巴达维亚造船厂买四艘3000吨位以下的货船,两艘5000吨位的货船,合股英国属北婆罗洲总督詹姆斯在山打根注册一家小型船运公司和船运贸易公司,再开办一所海事职业技术学校,为咱们船运公司的发展储备人才;二、将咱们吴氏大药房扩建为药业公司,我这里有英国人给的两个药方,生产工艺简单,盈利很快!”。武钢回应道。
“可以,不过这启动资金要用你手里的那些日元和珠宝玉器,娘手里的钱是用来关键时候给你救急的!”。闻后,吴彩瑞稍作考虑后回应道。
“好吧!”。武钢笑道,看来母亲吴彩瑞对自己还是很不放心呐!
“贵叔,回头您安排人把日元分散拿到南洋各地的外资银行,全部兑换成英镑或美元。然后,您去山打根英国殖民府注册“南洋新华航运公司”“南洋新华药业公司”、“南洋新华百货连锁商店”、“南洋新华医疗器械公司”和“南洋新华机械工业公司”、“南洋新华医院”、“南洋新华食品公司”。张巨祥对管家张富贵说道。历史上,二战期间民国政-府在南洋地区伪造的日元,无论是材质还是印刷技术都非常先进,几乎和真币没有区别,在没有验钞机的年代,即使是银行工作人员也根本无法辨别出真假,给当时的日本经济造成了很大的杀伤。
“好的,少爷,我们即将上马的这几家公司在什么地方开办?我们需要购置土地!”。张富贵点了点头后,问道。
“貴叔,您去和詹姆斯总督谈,我们合股成立新华农工商开发总公司,新华农工商开发总公司名下每个公司都有他20的股份,让他在斗湖码头附近规划350平方公里的土地给我们,成立南洋新华农工商开发总公司,我娘出任总公司总经理,他可以派人出任副总经理,新华农工商开发总公司打算十五年内出资3000万英镑开发斗湖,每年按要求向总督府缴纳税费!”。武钢稍作考虑后回应道。
“好,那我们的新华海事职业技术学校在哪里开办?”。张富贵问道。
“先在山打根开办吧,等我们在斗湖的校舍建好后,再迁到斗湖来”。武钢回应道。
“好,回去后我立即去办!”。张富贵回应道。
“貴叔,去时带些珠宝玉器,这些玩意不是很值钱,但洋人确却喜欢的很。另外,再申请在山打根开办新华中学、新华医科专业学校和新华机械工业学校!医科学校由大药房杨志生医生负责筹建。新华机械工业学校等国强哥下个月回来后筹建”。武钢补充道。张国强,也就是张富贵的儿子,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毕业,工学硕士。
“好,有老爷子的面子在,詹姆斯总督应当不会为难我们的!”。张富贵应允道。
“貴叔,您给国强哥发电报,美国那些专家、教授、博士、硕士,给我往家里招,越多越好,我们不差钱”。武钢补充道。
“好”。张富贵回应道。儿子张国强和其他六个下人的子女能够出国留学,全是吴彩瑞出资支持的,其中吴晓虎的大哥吴晓文现在在英国皇家医学院读博士。
“虎子,你和大勇、孙杰去趟古晋、坤甸和新加坡,那里华人多船厂也多,花高价尽可能多的招募船舶轮机员、驾驶员和300名产业工人,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或曾在药厂工作过的产业工人优先录用!另外,再招募200名身强体壮的小伙子,咱们垦植园的保安队要扩大规模”。武钢对虎子说道。陈大勇,21岁,吴氏垦植园保安队副队长,也是大清国北洋武备学堂毕业,他父亲陈永辉是吴氏大药房的坐堂中医,大哥陈大光在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上学。孙杰,岁,福州船政学堂毕业,原张振勋名下广福远洋轮船公司“五福”轮轮机长。
“好的,少爷!”。虎子回应道。
“儿子,你这一下新上了这么多产业,谁来负责打理啊?你贵叔已经45岁,年纪大了,垦植园和大药房的生意已经够他忙碌的了!”。吴彩瑞问道。言外之意很明确,张富贵是不可能去打理新成立的这几处产业的。
“娘,航运公司的事情交给虎子或大勇临时负责一下;百货商店的事情交给贵叔临时打理一下,每天查查帐收收钱,费不了多少时间的;药业公司、医疗器械公司、机械工业公司和食品公司的事情由我来负责;您看怎样?”。张巨祥回应道。
“行,只要你不偷懒耍滑,不再和你那帮狐朋狗友胡吃海喝,娘什么都依着你!”。闻后,吴彩瑞略感欣慰道。看来儿子是真懂事了,至少口头上承诺要打理家里的产业了。
“娘,您老放心吧,我绝不偷奸耍滑,和那帮狐朋狗友的交往也会控制在一个适度的范围内!”。武钢郑重道。
“不过,六个月内你不能离开斗湖半步,老爷子的禁足令是必须要执行的,不要让娘为难!”。吴彩瑞告诫道。
“好吧,娘,我答应你,这六个月内,我就在斗湖山垦植园研制新“药品”幸福散和伟哥,顺便训练一下保安队!”。武钢诡笑道。
“好,收拾收拾你那两箱宝贝,咱们回家,娘亲自给你做面吃!”。吴彩瑞甚是欣慰的离开船舱。
“虎子,你回去找几个保安队的弟兄来看船,不要让任何人进入港湾或靠近船舶,更不能让任何人登船,船上有枪还有炮!”。武钢将虎子拉到一边,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
“真的?”。虎子兴奋道。枪炮可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嗯!”。武钢微微点了点头。
“少爷,你们先回家吧,今天我和大勇他们几个在这里看船,绝对不会放任何船舶和任何人进入咱们吴氏垦植园的专用码头”。虎子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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