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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域撰记之瀛海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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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陆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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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南宋理宗年间,建宁府有一员外,姓陆名晟。早年祖上几代在朝廷任职,廉政无私,多有口碑,后退隐从商,家里颇有资财,陆晟为人忧国忧民、仗义疏财,有豪侠之义,常常和江湖人士有往来。夫妻两人,持斋念佛,周济贫苦百姓。人称“陆大善人”。然而有一遗憾,年近半百,膝下却无一儿半女。

    一天,夫妇商量:“我们家承蒙祖上庇佑,积了些家产,可惜无人承任。听说最近溪茗山观音庙落成,很多人去求子,据说很灵,不如去求祷一番。如果菩萨能垂怜,降得子女,也算完我们心事,对得起祖宗。”盘算已定,就挑选良辰吉日,沐浴更衣到观音庙进香。

    没过半年,竟然有验,陆夫人身怀六甲。家里甚为高兴,陆老爷又去庙里还愿,感谢观音菩萨赐子,十月后,临盆之际生下一个儿子,眉清目秀十分可爱。陆府张灯结彩,邻里祝贺、乡绅来聚,喜气洋洋。众人道贺之余,问起孩子的名字。陆老爷思虑后,想来自己一生一言九鼎,诚实守信,当时就给自己的儿子起名,陆言字鼎之,众人赞颂不已。可是陆言一直长到三岁还是不会言语,五岁时,不能识字,痴痴傻傻,陆氏夫妇非常苦闷,花重金找寻名医,却不能治疗。到了八岁时,还是有些呆傻略带口吃,乡里人私下叫他“痴儿”。

    可是毕竟到了上学堂的年龄,陆父便把儿子送到私塾读书,虽痴傻些,但还是能读一点书,陆父也没有其他大的期待,只希望儿子快快乐乐就好。

    此时,杨柳堆烟,落英缤纷,正是仲春时节。

    几个八九岁的少年蹦蹦跳跳的从私塾走出来,身后的陆言,缓慢的跟随着,也不说话,两眼直直的望着天空,忽地,一只蜻蜓从陆言身边飞过,因为这支蜻蜓太特别了,五颜六色的身体,手掌般的大小,在他耳边嗡的一声,陆言嘟囔着 “蜻蜓、蜻蜓、蜻蜓……?”一个孩子听到陆言说话,嘲笑着说;“傻子,蜻蜓有什么好奇的,哼,痴呆。”可是陆言还是不停的嘟囔着。一个孩子不经意的抬了抬头,“咦,那是蜻蜓,好奇怪的蜻蜓,那么大”。“追”前面的孩子不由分说便追了起来。后边的孩子也不甘落后随之而去。

    蜻蜓似乎在等他们,飞飞停停,前面的几个孩子商量后就在蜻蜓后边紧随,蜻蜓也不着急,一会高一会低,急得孩童们直叫,也不知道是多久了,孩子们追到了郊外的树林旁,蜻蜓却消失了,孩子们又抱怨起来,陆言跑得很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孩子们没抓到蜻蜓,看见前边有个浅水池,就决定戏弄一下陆言。孩子们对陆言说“过来,傻子,蜻蜓进水里了,你快去把它抓出来。”陆言向前一步,瞪大眼睛去看水池,后边孩子一推,陆言顷刻间便掉到水里。孩子们哈哈哈大笑……

    正在此时,就听见后边有人喊:“孩子们,快往回跑。”话音未落,就见一团红雾四散开来,其他孩子撒腿就跑,陆言从水里爬上来,还对此甚为好奇,这时,眼看红雾越来越多,陆言呵呵直笑,伸出双手上,红雾席卷而来,就在那一瞬间陆言觉得肩膀被人一拽,自己飞到一边草地上。这时,只见一位老道,拂尘一甩,正好抽打在红雾上,红雾竟然啊了一声,老道横在红雾和陆言的中间,“师弟,停手吧,不要在作孽了”只见红雾现出人形,那人身形消瘦,身穿青色短褂,两撇小胡子,头戴道冠,眼睛深陷,尤其那张脸红得吓人。

    “玄妙,你少管闲事,师傅偏向,处处防我,如今我自己修炼道术,你为何多次坏我好事。”

    道人冷笑道:“师弟,你心术不正,不听师傅教会,偷偷下山,拿走八卦图,现在竟然还修炼邪门之术,这半月来,你已经掳去多少孩童,真是作孽”

    “都是你们逼我,要是师傅把修仙口诀交给我,我会如此吗,我容貌已毁,都是你们造成的。

    “真是不知悔改,这20多年来,你背叛师门,偷八卦图躲起来自己修炼,还这么理直气壮,以你的修为,不但不能驱动八卦图,还会被反噬,我四处找你,现在认错还来得及,随我见师父,不然我就不客气了”道人高声喝道。

    红脸人,竟然不以为意,念动咒语,只见茂林处,群蛇出洞。老道笑笑,不知死活的东西,手指并拢,只见四处砂石具起,陆言吓得紧紧抱在树上,这时,只见蛇群血光四溅,死伤无数。红脸人气急败坏,腾空而起,祭出宝剑,这道人却也不慌不忙,只见袖中万道金光,红脸人宝剑在空中盘旋。道人说:“死心不改,怎么成大道,休怪师兄,击”,袖中一石飞出,打得红脸人口吐鲜血,伏在地上“师兄饶命,我和你回去”老道人马上收手,眼神中透出一丝不忍,“孽障和我回去见师父”,红脸人抬抬头“好,师兄,我回去”,老道人刚一伸手拉他,张亦远瞬间念动八卦图,万道金光。老道人,一甩拂尘,现出一道真气,挡住金光,大声道:孽障,你现在使用八卦图还伤不了我,然而,瞬间只看一团红雾浸地儿去。

    老道人长叹一声:“对这个孽障真不该有妇人之仁啊”老道转过身,看到树边的陆言吓得直发抖,便说:“孩子,别怕,没事了,过来,我看看”。陆言此刻抱在树后显得忐忑不已,颤抖着从树后走出来。老道人看看陆言觉得这孩子脸庞清秀可人,但这孩子说话时,却断断续续,不能成句,老道十分诧异以为吓坏了,但仔细观察,才知道这是一个痴傻的孩子。

    老道人摇摇头,自言自语叹息道,可惜孩子这么俊俏,竟然有些痴傻,又问道:你家在哪啊,陆言说:“那边”老道人无奈的又遥遥头,这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上的石头发出五彩光芒,照得人都睁不开眼睛。老道心想只有凤凰石见到有缘人才会发出五彩,莫非这痴儿。老道发现这石头竟然和孩子有这般的缘分。陆言的眼睛豁然一亮,那种痴傻,呆滞好像瞬间消失,老道人,摸了一下陆言的头,觉得这孩子天生奇异,只是睿智未开,心想这孩子还真奇特。此刻,远方传来一声声“少爷、少爷。老道人一挥浮尘,陆言便倒在地上。

    陆言醒时,正躺在床上,只见母亲坐在自己的床边,陆老爷在地上焦急的走来走去,见陆言醒来,松了口气,忽然,陆言竟开口说话,问自己怎么了,而且十分流利,从这之后陆言诗文倒背如流,陆老爷惊喜万分自己也不知道这什么缘故,儿子变了,陆老爷朝天地大拜,感谢上苍,于是决定在陆府内设立学馆,聘请名师授课。

    就这样时光如梭,一转眼10年过去了,陆言白天学文,晚上和江湖侠客、教头使枪弄棒,说不上焚膏继晷,但也算是努力有加,由于长期受到陆老爷和江湖人士的影响,养成了豪迈仁义、胆色过人的气概。平时为人率真,古道热肠,而且对江湖人士谈论的天下奇闻异事十分热衷。

    此时正是咸淳八年末,京城马上快要举办一次特殊恩科考试,陆老爷希望儿子能出人头地为国效力,便要陆言参加此次科举,陆言除了完成父亲心愿,一想这次还是出游的好机会,于是欣然答应前往。

    就在陆言出发的前一天晚上,一个道士从陆府经过,陆老爷正好碰上,就把这位道士请进来,进入书房后陆老爷才仔细打量着这位老道:鹤发童颜,目光炯炯,几缕长冉,神采奕奕,青纱飘起,似乎不食人间烟火,一看就是一位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陆老爷请道长坐下,马上让人奉茶,老道起手:“无量天尊,施主,不必客气。请问施主请贫道进来有何见教?”陆老爷稍停顿一下:“仙长,我有一儿,明日去参加科举,我倒想问一个前程。”“好,那就请一下贵公子吧”旁边书童小乙一听,马上去了后院,对陆言说:“公子,老爷叫你。”“什么事?”小乙知道公子不喜欢神仙道士的,便说:“公子去了,便知道了。”陆言心想不知又父亲有什么叮嘱便说道:“我收拾下就到”。等到陆言一到书房才发现不对,有位客人,竟是一位道人。

    “父亲大人,有事叫我?”

    老道一抬头见眼前的这位公子:身材匀称,气度非凡,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略有书卷之气却不失英伟,器宇轩昂中不失雅致。

    老道轻捋长髯:公子,果然仪表堂堂,日后将大展宏图,小子无量。

    陆老爷顿时满脸堆笑,手舞足蹈,道:“果如仙长说,那真是陆家之福啊”

    老道人笑了笑又严肃起来:“公子,可否伸手过来,让贫道一看。”

    陆言忸怩着的伸了伸手,老道人,仔细端详:“公子要经磨砺方成大才,切记好自为之,不要被世间假象所惑”。接着从袖子中拿出一块玉石 ,“今天你我有缘,就当初次见面贫道的一点心意。”

    陆言接过来一看,在普通不过的玉石了,圆形的珠子,朴实无华,心想这无非是江湖骗人的伎俩,但父亲如此笃信也就收了起来。

    陆老爷,感激万分,马上叫下人拿五十两纹银,说:“仙长,请笑纳。”老道人微微一笑,把银两推开,“陆老爷客气了,今天我也算是见到故人了。”“故人?”陆老爷打断这位道人的话,差异半天 ,老道人看了看陆老爷,“啊,是有缘人了,哈哈哈, 钱财身外之物,千万别客气了,贫道告辞了”。

    说完起身就走。陆老爷起身相随,再次相留,老道人坚持离去,陆老爷也不好勉强相留,就一直送到府门外,老道人走出两步,便驻足回头:“陆老爷,我有一事相告,陆老爷乐善好施,满怀仁义,将来如有厄运务必去东南三十里处避难,陆家方可平安,切记切记”陆老爷刚要问,道人竟消失得无影无踪。陆老爷心想难道真遇见神仙了。回家对家人把刚才的事情一说,众人惊叹不已,唯有陆言说妖言惑众,陆老爷气的不得了大骂:“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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