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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使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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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廉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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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天清早,林海城火烧舒心堂回来后不久,h镇警署就已经有一队人出发去往镇中心的舒心堂调查情况了。

    林海城满身的浓烈的酒气,这一路上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昏昏沉沉的脑子,酸痛的眼睛,踉跄的步伐……就这样一步一步,林海城真就走回了林荫诊所。莫尘和任玄良因持续的奔波和战斗,身心俱疲,都在二楼休息。

    林海城真个身子趴在了诊所的玻璃门上,用体重推开了门,一个没站稳,随着门向内张开开,摔在了门口,玻璃门又折了回去,卡在林海城的腰上。

    痛楚立刻刺激了他的神经,林海城的意识即刻清醒了一些,因为趴在地上,他用不断地往前拨门,终于扶着把手勉强站了起来。

    “爸!”白秋惟听见了楼下的玻璃门来回转动的声音,赶忙就跑下楼,果然就是林海城。

    他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艰难的微笑,嘴角还在颤抖着,晨冬凛冽的寒风和干冷的空气,早在他路程的前半段,就完全蒸干了他全身的乙i和酒精,使他的皮肤完全干裂。

    “完……成了,呵……”林海城还在艰难地笑着。

    “我们都担心死你了!你离开之后我们才后悔,怎么该让你去趟这趟浑水。”白秋惟在药柜旁翻找着冻伤膏,又找来一条被温水润湿的白毛巾。

    “没有大碍,快,快去通知他们俩!我快到这儿前看见了有警车从后面开过了来,估计已经在附近了。”林海城回忆起路上的见闻,他看见警车时就赶紧用袖子遮住了脸,另一只手还拿着酒瓶往嘴里灌,活生生像个酗酒的醉汉。好在也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白秋惟把毛巾递到父亲手中,便奔回了楼上。

    而另一边,上次因为李嘉裕和娄战的盲目自信,让其他人撤离,而自己二人阵亡的消息,让“从属”索尔帝国的特警队一时间群龙无首。但是就在昨天,他们收到了一条令人振奋的好消息:曾经抛弃军衔的年轻上将,越塔是最早一批开始跃迁的,在大规模的计划之前,他就在地球生活了数个月,经验十分老道,现在正在赶往h镇警署,准备加入特警队。

    今天凌晨,他就已经到达了警署,在其他特警队员的帮助下顺利伪造了证件加入了队伍,在暗中还被拥护为长官,毕竟之前他就是长官,只不过性格乖离,突然有一天就不辞而别,抛弃了军衔和荣誉。

    “我叫佑光,毕业于xx警官学院的见习警察,局长让我先跟着您。”佑光在郑守义带领的刑侦队上车前,突然出现在车门旁。

    郑守义只是简单地打量了他一番,看着是个正干的小伙子,没有多言。

    “上车。”郑守义说完便摇上了车窗。

    佑光在后座正在向剩余的1号特警队发消息,命令他们速速去往林荫诊所。

    佑光在跃迁完毕后,新的身体是一名xx警官学院的大四学生,正好就在莫尘所在的大学附近,前段时间他已经听说了莫尘的事,早就私下调查清楚了他的背景,甚至连林荫诊所的林海城,与莫尘关系密切,这一点都被他所知。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去为国效命除掉莫尘,也没有去帮助“净化”活动的开展他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威胁,不过是一个很寻常的,偶尔能遇到的“高手”罢了,更何况,达到了这种境界,明事理的人,不用说什么,肯定会选择加入他们的计划里来。他过的很悠闲,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在地球的几个月,他觉得无比舒适,甚至还交了女朋友。

    直到他现在感觉到,清除莫尘,这个心腹大患确实很有必要。首先这个家伙脑子不是很清醒,明明可以避免冲突,加入到他们的阵营中,其次,不赶紧处理掉他,谁知道会暴露多少信息。如果他们的阴谋完全暴露,人类势必会作出一些抵抗,虽说不知道会不会对入侵造成很大影响,但是可以避免为什么不去行动呢?佑光不喜欢战争,与其说是不喜欢,不如称之为厌恶。

    “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他常常这样想着。在索尔帝国任职时无故请辞,也是因为这个。

    索尔帝国人因为多次跃迁,很多原本魂力较弱的个体随着跃迁次数的增加,跃迁的能力越来越弱,也有个别一批人已经完全失去了这样的能力,其他人也都发觉,自己迟早也会这样,越来越多的人要求“公平”,这部分人数已经达到了索尔帝国的一半,他们希望所有人都留下。

    不过这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索尔帝国的科技树点歪了,因为方便的“生存法则”,让他们养成了过度浪费的习惯,他们甚至没有必要去繁衍,因为本身就接近于“永生”,所有人都只顾着享乐,只要是有益于改善生活的,他们都会不顾一切地去开发。这种发展模式极度消耗本土资源并污染当地环境,用不了太久,一颗星球就会很快耗尽资源,变得不适合生存。那些失去了能力的个体们,也等于是要被遗弃了。

    这又牵涉到了道德的标准,我和他已经不是一个物种了,我们之间还有道德可言吗?可能现在会感到愧疚,但是当索尔人使用下一幅新的躯壳时,都会很快释然,很快投入新的生活中。

    剩下的这些人们,反倒开始反对他们的发展模式,不断地示威游行,冲突也日渐兴起。与其在这和这些力量弱小的家伙们周旋,不如加紧计划,只要开始跃迁,用不了多久,就不用管这些麻烦事了。

    佑光于是很自然地就请辞了,放弃了“安定同胞”的任务,独自一人依仗着强大的魂力,在帝国确定的下一个目标星球——地球,开始了跃迁。

    “如果战争无法避免,那就在这之前就不让战争发生。”这就是佑光的观点。现在,他正坐在车里,赶往舒心堂,又已经联系好了1号特警队,准备半路离开去往林荫诊所。

    “佑光,你怎么看这次的纵火案。”郑守义平静地问。他想试探试探这名新人的水平。

    而佑光结合了在特警队内部的情报,和徐氏集团与纪谦诚的通话记录,早已推理出了事情的全部来龙去脉。

    “答案就在林荫诊所里。”佑光坦然回答,他没必要隐藏消息,直来直去地完成任务是他最喜欢的方式。

    “什么?”车里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这和那诊所有什么关系。”郑守义也是不解,佑光的回答根本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我可做足了功课。”佑光自信地回答,“至于您相信与否,等到调查完毕自然会知道。”佑光仍旧十分自信。

    郑守义被这样一番话弄懵了,完全不按套路来,哪有新人是这样的?他寻思着这新人可能是在虚张声势,想表现自己,于是呵呵一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佑光反倒朝着郑守义也点了点头,轻松地坐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

    车还在开车,远处已经可以看见天上残余的黑烟——那就是事发地,舒心堂了。

    林荫诊所这边,莫尘看似在休息,而实际上是在梦境中一直呼唤右弼。

    右弼应声而来,出现莫尘梦境中构建的一条长廊上。

    “我想了很久,我现在的处境,面对日渐增多的敌人,和社会普遍的误解,孤立无援,我答应你,加入你们。”莫尘的眼神十分坚定。

    “噢?你想通了?愿意抛弃世界了吗?”右弼在长廊里幻化出一个座椅,身形化作常人,端庄地坐着。

    “事实上,是世界抛弃了我,所有人都在和我作对,我受够了。”莫尘摇头。

    “好,我这就找廉贞过来,帮你把灵魂和身体的联系全部切除。”右弼微笑着。

    “在这之前,我还有个请求。”

    “哦?你先说吧。”右弼分出了一缕魂魄,飘向了远方,那是去向廉贞传递消息。

    “我想知道,你们是否有办法,阻止索尔人的入侵,我指的是在虚界里阻止他们来地球。”

    “这个…不是不可能,廉贞可能会有办法,不过你既然都答应我了,为什么还要去在乎这个呢?”

    “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只要结束这场浩劫,我就跟你们走。”莫尘非常的坚定,“我真的…还是挺喜欢这个星球,挺喜欢人类的!”

    他觉得,这个世界很不错,虽然也有很多的阴暗面,但是总有人是向往光明,撒手不管的话,他也于心不忍。

    “按常理来说,这事不应该我们来插手,哎,之前也帮过你不少次,我就单方面答应你吧,索尔的那些家伙嘛,真要说起来,也没有强的多离谱!哈哈哈!”右弼哈哈大笑。

    “那你知道现在大概有多少人已经被夺舍了吗?”莫尘问道。

    “左辅查过了,你们这里预估有接近一千了吧,其他地方,几乎没有。”

    “一千吗……还不是太糟,趁现在还没有大规模的入侵……”

    “我有办法!”突然一个充满阳刚之气的声音从长廊尽头传来。

    “来的还挺快。”那张幻化的座椅随着右弼站起来,化作了青烟消散了,“这就是廉贞了,这家伙,很不错的。”

    虽然都是缥缈的雾状,廉贞的形体和仙风道骨的右弼比起来,明显雄壮了不少,上半身甚至用雾气勾勒出了紧实的肌肉,下身却是破碎的长袍,左手捧着一个球形晶体,长发梳成了中分的模样,发梢和周身的“气场”合而为一,不可分辨。身后飘着一个齐肩宽的环装法器。

    “这……跟我想的有点不一样,我以为你们都是和你这样文绉绉的呢。”莫尘不禁唏嘘。这廉贞活像一个中世纪从大牢逃出来的巫师。

    “他生前最后一个身体的装扮就是这样,第一次见的时候我也挺纳闷的。”右弼呵呵笑道。

    “大致的情况我都了解!虽然说我们的原则是不插手这些事的,但是个人角度上我也非常憎恶索尔人的这种做法,你可看好了。”廉贞洪亮的声音充斥着整个长廊。

    突然,廉贞把手中的水晶球握碎,双臂往两边一挥,长廊两边的墙随之崩塌。随着他手臂挥开,凭空出现两道空间裂口。

    这种奇异的裂口莫尘知道是什么,不过他惊异于廉贞竟然如此随意就能打开这样的虚界入口。

    “唔!厉害啊!”莫尘惊叹道。

    “厉害?”廉贞上下打量了莫尘一番,“凭你潜在的力量来说,这种评论很不合适,更像是在嘲讽我?”

    “他现在还没法完全掌握自己的力量。”右弼解释道。

    “呵,那怪不得,还需要我出面作法。”廉贞笑道。

    廉贞一纵身便进入了虚界入口,随即又腾空而起,快得莫尘完全没看清动向。

    莫尘之感觉一道强烈的眩光闪烁整个虚界中的地球,那是廉贞在俯瞰着它,身后的环装法器,突然极具变大,随着廉贞的操控,沿着赤道套住了整个地球,简直像是地球多了一圈星环。之后,从法器开始扩散出气泡一样的闪亮薄膜,从赤道开始,向两极包裹。整个包裹完毕后,薄膜的光泽便逐渐褪去直到隐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莫尘惊异地问道。

    “廉贞的能力,因为他的大局观和对大范围魂力操控的和熟练操作技巧,才能有这样的本事,不是一般人能学来的。”右弼环顾这“星环”,自愧不如。

    “特殊能力?你不早告诉我,魂力还能这么用?”莫尘指着右弼,不禁一肚子火,如果能自己也有什么特殊能力,不仅仅是现在这样简单的体术,还会这么狼狈?还会处境这么尴尬?

    “你现在连基本的魂力都没能掌握好,还想这些,等你加入我们之后,自然会诱导出你原本的力量。”

    “好吧,等那之后……”莫尘默默道。

    这时,廉贞的身影划破霄直冲而下,如同天降惊雷一般,落地激起一阵猛烈的原质粉尘。

    待到粉尘散尽,只见廉贞披散着长发,盘腿坐在巨化的水晶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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