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校园还沉寂在夜的寂静中。
李翊合出了宿舍楼跑去操场,坚持晨跑。这晨跑他坚持了多年,似乎已经成了一种生活惯性。一天不跑都感觉浑身难受。
夜凉湿未开,空气中弥漫着露水泥土味。凌晨五点的校园内鲜有几人。能早起的估计都是学霸之类的好学生。
李翊合一路上感受着初醒时分的雨露嫩叶,顿时精神百倍。
在一个路口转角处。听觉敏锐的他忽而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自假山后传出。
李翊合只觉好奇,悄悄走过去。只见一个男生周遭围着数十只猫。花的、白的、黄的、黑的应有尽有。
那男生李翊合也认识,正是班里的体育委员李安。在班里他很少说话,性格孤冷,存在感很低。当窦清发布班干部名单时,好多同班的同学才认识了他。
李安猛然抬头。
李安惊觉间。那数十只猫齐齐望向李翊合,全身毛发奓起,如临大敌。
李翊合被这不合常理的一幕吓到了,连忙倒退数步。
李安看清来人,稍稍松了口气。随即那数十只猫也收敛敌意。
又见李安随手一挥,数十只猫瞬间四散,窜去草丛,跃入林中,攀爬上树。
李安面无神色,慢步走向李翊合,双指并拢,探向李翊合,速度之快并非常人可避之。
但李翊合有了生死蜕化,倒也侧头轻松躲开。
李安脸色微变,再次探出手指,速度倍蓰。可结果又扑了个空。他心头骇然,惊疑地打量着李翊合,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李翊合只觉莫名其妙,道:“我是李翊合啊。前几天我们还一起搬书来着。”
李安渐而颦蹙,欺身上前,这次总算触碰到了李翊合。但下一刻他如遭雷击,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软,瘫坐在地。
李翊合更觉疑惑,心道:“这李安怎么奇奇怪怪的?一会儿这样,一会儿又那样。”
他上前想要搀扶起李安。但李安像见了什么鬼怪魔物、魑魅魍魉,连忙避开,起身慌乱逃走。
李翊合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不知,此时他左胸口处那启兽纹身又浮现出来,散发着淡淡微光,摄人心魄。
李翊合不多想,继续跑步。
李安漫无目的地跑到一隅僻静之地。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渗出汗水。他愤然出拳砸向一旁的石碑,只见那石碑竟被硬生生砸出个小坑。
疼痛感使他心神渐渐稳定下来。
一位老者突兀地出现在了他身旁。
这老者正是渊内的白发老者。此时他穿一身黑色唐装,古风古韵。
李安见来人,鞠身道:“见过渊主。”
老者轻笑道:“李家小娃,这件事情要保密。同你父母兄弟都不可言语。”
李安道:“为什么?”
老者道:“多说无益,你只要帮我保守秘密就好。我也不想用封魂术封印你的记忆。他的到来是因为我。你只需记住,此人只可结交,不可结恶。”
原来李翊合之所以能顺利进入海都大学,背后与这位被称作渊主的老者的暗箱操作密不可分。
李安此时也定住心神,听到渊主的话,他心中隐隐觉察到事情的重要性,试探性问道:“是他?”
老者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缄默不语。
李安似了然于心,道:“我知道了,此事决计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老者抚须笑道:“这一代渊卫中我还是比较看好你的。”随即他又轻叹一声,“渊五卫,大不如从前了。”
李安神色黯然。
老者轻笑出声,缓步而行。淡出李安视野中。
午日太阳正盛。
餐厅里人山人海,打饭的队伍排出十几米远。
李翊合满头大汗,带回两份饭菜。在人群中热的浑身汗水。也不知是谁身上的汗酸臭味,熏得他直作呕。
大哥你这是多久没洗澡了?
搓一搓能成丹了吧!
挤出人群李翊合如蒙大赦,放口呼气。走向冷灵儿的座位处。
冷灵儿拿出湿纸巾替李翊合擦着脸上的汗水,道:“以后不用打了,晚点吃也没关系的,我最近减肥。”
李翊合轻轻一笑,在冷灵儿脸颊上小啄一口。吓得冷灵儿花容失色,左瞧右盼,就怕被人看见。随后气鼓鼓地瞪了李翊合一眼。但脸颊上的红晕代表着她并未真生气,更多的是羞涩。
李翊合笑道:“不怕,谁让你是我女朋友。我这是在宣示主权。你这么漂亮又优秀,我怕别人惦记。”
李翊合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甜言蜜语。变着法的夸赞一顿冷灵儿。
“吃饭。”冷灵儿嗔怒一句。低头吃饭,不一会儿脸上浮现出浓浓的笑意。
天虽热,但海都大学校园门口却来了两波来路不明的人。
平头男子叼着烟,下了一辆昂贵的越野车。此人便是那天在酒店里被大胖哥给收拾的陈义。
陈义前几天被骗去了酒店,险些被逼签了合同。回去后就直接领着一帮小弟杀进了大胖哥家里。大胖也不傻,早就收拾好东西逃之夭夭了。开发商也就此打住,没有再自讨没趣。
陈义经过多方打听才知晓了那日救他于水火的恩人所在之地。他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可能是儿时武侠小说看的太多,就爱讲究个快意恩仇。
他望着刻在石块上的“海都大学”四个字怔怔出神。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救他的人竟然还是个学生。
一个留有啤酒肚的中年男笑眯眯走到陈义跟前,脸上堆满了笑容。
阿谀奉承哪家强,海都还得找水哥。
这中年男子在海都也算是一号人物。大名叫做刘一水,外号叫做水哥。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他把这句话贯彻落实到了极致。他在海都混的风生水起,就得益于他的阿谀奉承,认识的朋友居多,办起事来左右逢源,事半功倍。
陈义的大名他早就如雷贯耳。海都市里的卢俊义,义薄天。虽然前几天被一个小弟堵在了酒店,但人家顺利逃出,依旧是街头老大。
刘一水欠身下腰,屈着大啤酒肚晃晃悠悠,眉开眼笑道:“呦,陈哥,这么巧。自从上一次见您之后,我可想死您了。今天有没有空?我那儿刚买了几瓶好酒,兄弟请你。”
陈义眉头拧巴巴,心里泛起嘀咕,“这人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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