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拒绝人可真是费了李翊合不少心神。生怕人家的好心被当做了多此一举,而闹得不愉快。
拒绝是门艺术啊!
冷灵儿和吴用两人离开后。李翊合呆在原地,说实话,他也有些心动了。哪个男的见到美女示好不心动?可能表面不流露出特别的举措,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兴奋的。
李翊合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虽两世为人,但他也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被女生这么主动示好过。这让他产生一种莫名的憧憬。
但很快李翊合就从那种感觉中走出。察觉到了周围诸多不善的目光,他也冷静下来。
李翊合也不是瞎子,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追求冷灵儿的人有多少,他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俗说说得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其实有时候这一切都是一种借口。谁不想找个红颜知己,但李翊合经历过两次家庭分裂,内心留下的创伤,婚姻恋爱带给他的似乎只有伤害。
因此他才会找各种理由去逃避。
队伍又开始行进。
路上再无沥青水泥路,而是一些填上石子压平后的小路。两边是青青草地,草地间还会有几朵娇艳的野花镶嵌其中。花蕊点缀着翠湖,宛如荷花朵朵矗立在绿水湖。
沿路上的风景正好,美中不足,阳光愈加灼烈,烘烤着地面。
队伍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这么热的天气,别说走路了。就算是站在外面一小会儿,也得汗流浃背。
但又有什么办法?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该挨晒的还是躲不过。
盲山一处。
一间破旧的木屋里。满屋的酸臭味,四个赤裸上身的男人个个凶神恶煞。
“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斜躺在木床上的邋遢男缓缓起身,这人便是从警察局逃出来的王志。只听他开口道:“不急,晚上再动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弄死这几个臭小子,咱们就走水路去边境。疤脸大哥到时候会接应咱们。”
“他奶奶个球,让几个小兔崽子给收拾了。真他妈的丢人,这次非要让这几个兔崽子肠子都悔青。”
“放心吧。绝对不会让那几个小娃娃死的轻松。”
王志脸色阴沉,等到议论完后,便又斜靠在了木床上,闭目养神。
晚上有大活儿。
……
晌午的太阳慢悠悠到了正南。高高悬起,阳光更加毒辣。
有几个学生中暑晕倒,直接被随从的车送到了就近的医院诊所。
学生们汗如雨下,教官们也如是一般。
李翊合倒轻松应对。不过只是热而已。师父张启华,当初被师父张启华揍得鼻青脸肿扔在太阳地暴晒,那才是真正的难以忍受。
倘若经历过地狱般的磨难,眼下的困难只能算是毛毛雨一般,不痛不痒。
武阳的表情最为变化多端。从先前的意气风发,到小汗涔涔,粗喘难行,再到萎靡不振,衣衫浸湿。现在已经坐在随从车里吹着空调,再也不想走了。即使是女神在外面,他也难以支起身躯下车徒步行走。实在是有心无力。
不过在车上也没有什么不好。车内几乎坐满了人。有的真的是体力不支,有的则是纯属来偷个懒。
郝飞犹如行走的僵尸,机械地迈着沉重的腿。此时的他似乎感觉全身都置身在火炉中熏烤。
他脾气倔的很,从开始就想着一马当先。他可不想输给谁,尤其是见到他的三个舍友仍有余力、步伐矫健地走着。特别是吴用,在他心中绝对不允许败给一个偷奸耍滑的人。
李翊合瞥见郝飞吃力的表情,眼神黯淡无光,便出言道:“郝哥,累了的话就去车上坐会儿。”
郝飞听到李翊合的话,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强撑着说道:“累吗?不,不累。这,点路根本不算,什么。”
李翊合心道:“这小胖子是跟谁怄气呢?都这样了还嘴犟。”他从包里掏出一瓶水,是掺了盐的盐水。说道:“喝点。”
当出汗多时,适当喝点盐水,可以防止低钠低氯血症。
孔祥拿出一小瓶藿香正气水,道:“给,喝点,别中暑。”
本是同学间的互帮互助,但郝飞却觉得这是在赤果果的羞辱他。当他见到吴用那不屑一顾的眼光时,他的倔脾气犹如钻天猴,蹭蹭的往上钻,气恼道:“哎呀,没事。这,都是小事。”
说完就大步流星走到前面。装得真跟个没事人儿一样。
被甩在后面的李翊合和孔祥两人大眼瞪小眼,心里都泛起嘀咕,“这小胖子真倔。”
这郝飞的毅力也是相当可以的。硬生生咬牙走了一上午。一直走到中午休息吃饭。
冷灵儿、周颖几个女生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好多男生都要死要活的,她们愣是没吵没闹,埋头走路。坚持了下来。
李翊合也对冷灵儿的印象大为改观。原本以为冷灵儿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没想到人家也吃的苦。不由心生敬佩。
但再厉害也比不过郝飞,人家可是生扛。
休息时,郝飞立马就原形毕露了。倒头就睡,谁来叫都不好使。
李翊合和孔祥相视一笑,彼此无奈摇头。
午饭时间,武阳又屁颠屁颠跑过来,对冷灵儿嘘寒问暖。
冷大小姐一如既往爱答不理。
午休时间足有两个小时,学生们基本上快速吃过饭后,就地而眠。躺在绿茵地,静享片刻的安宁。
下午两点队伍继续赶路,必须赶在天黑前到达盲山山麓。那里已经有先遣队伍抵达,将学生们露营用的帐篷先行送到。
郝飞一觉睡得舒舒服服。睡得跟个死猪似得,怎么叫他也无济于事。最后无奈之下,众人将他抬到了车上,吹着空调,舒舒服服睡到了目的地。
这可能永久的成为了郝飞大学里的耻辱时段。身为当事人的他对现在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一下午的路程走下来。新生们脚掌处充斥着撕裂感,仿佛整只脚都要裂开。不少同学都从鞋里掏出来湿漉漉的卫生巾。这倒也没有什么好丢人的,毕竟其材质质软,是垫脚的必备神器。要是没了这神器,估计能撑到最后的得少许多人。
新生们抵达之后,并没有休息的时间,很快就投入到支搭帐篷的环节。
李翊合对于这些但也不陌生。师父张启华闲的没事什么都教给他。
技多不压身,李翊合也乐于去学习。
帐篷也很快搭好。
教官们与老师们的帐篷分散在学生帐篷之中。为的是保护好学生,在学生遇到危险时,能够快速做出响应。
日落西山,夜色降临。走了一天的路程,学生们早就体力透支。吃过晚饭也就早早进入帐篷入睡。
要说现在谁最有精力,那非郝飞莫属了。郝飞睡了整整一下午,现在生灵活虎,根本没有睡意。
郝飞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悄声走出帐篷,想着一睹夜色下的盲山美景。
只可惜,没有了色彩下的晕染,就只是清光下的黑影。看上去毫无生机。
树林中,几只鸟叫的凄厉。树叶戚戚,晚风游荡在林间。
郝飞就这样一直在帐篷外待到半夜,迟来的睡意涌上来。他打了个哈欠,转身想回帐篷睡觉。
“你在干嘛呢?”突然背后一声询问声,吓得郝飞一哆嗦。
郝飞回过头,才发现是一名教官,平复心绪后,道:“教官你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太吓人了。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个人吗?”
那教官笑了笑,道:“赶紧回去睡觉,别没事出来瞎溜达。”
郝飞问道:“教官你怎么不去睡觉?”
“我还要给你们站岗,大晚上,万一有坏人抓了你怎么办?我不得保护你们啊!”
“辛苦辛苦,那我就先回去睡觉吧,您受累。”
郝飞冲着教官挥了挥手,就走回了自己的帐篷。
只不过等他再回过头看那教官时,却愕然发觉,教官竟然不知所踪了。
郝飞皱着眉头,心道:“难道是早走了?这也不对啊,怎么走的这么猝不及防?这也太快了一点吧?”
思绪间,出溜一道黑影就从郝飞视线中从无到有,从有到消失不见。
郝飞被吓得惊叫一声。
李翊合被郝飞的惊醒,不禁问道:“怎么了郝哥?”
郝飞做了个禁音的手势,小声道:“别吵。”
突然那黑影又闪过,紧接着又彻底消失了踪影。随后那名教官又出现了。不过夜色太黑没看清楚那教官,只是看到了那身教官迷彩服。
郝飞揉了揉眼睛,暗忖,“莫不是我出现幻觉了?”
李翊合睡眼惺忪,再次问道:“怎么了?慌张成这个样子?”
郝飞拉上帐篷的拉练,煞有其事地说道:“我怎么感觉外面有人?”
李翊合困的睁不开眼睛,道:“不是教官吗?”
郝飞摇摇头,道:“好像不是,我看见个黑影,也不知道是我看错了还是幻觉。但我看的真切,那黑影明明就出现了啊!而且很快又消失了。”
李翊合深吸一口气,不打算理会郝飞,不过他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心里隐隐不安,“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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