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臼杵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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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相遇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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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就在这个村子的隔壁村读书,后来因为父亲搬家,便转学来到了这里。读书人都以出仕为荣,我自是也不例外,若是有朝一日能施展自己的才能却也是极好的。读的书到也不算多,只是读了些考试科目和一些诗集罢了。”

    “那你最喜欢的诗人是谁啊?”夏侯音看慕容知没有回答便接着问他,心里想着兴许是他忘记了。

    “我最喜欢的诗人是苏轼,苏东坡,他是个十分有才的大才子。不过相较于他的作品,我更喜欢他面对贬谪时的态度,尤其是那种乐观让我羡慕。他豪迈,他写过‘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他乐观,他写过‘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也无风雨也无晴’。”

    说这些的时候,慕容知的眼里都闪烁着光,仿佛那些事情都是他做的一样。果然一个即使再少言寡语的人在谈及到自己所崇拜的人时也都变成了话痨。

    这个问题拉近了两人之间不少距离,这时慕容知又问夏侯音最喜欢哪位诗人。

    “小生不才,没有特别喜欢的诗人,我喜欢不同的诗人,我读诗呢,主要是看这篇作品写得怎样,而不是去追做这篇诗的诗人,我会喜欢很多诗人,喜欢他们身上的不同特质,就像我既喜欢李白的浪漫,又喜欢王维的淡然。总之作品好,我就喜欢。”

    “哦,原来如此啊。”

    这时从远处传来声音,“夫子说我们可以离开学堂了。”

    “这次和你交流,我很开心,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进京赶考。”夏侯音向慕容知发出邀请。

    “好。”

    “那就说定了啊,我先回家了。明天学堂见啦。”夏侯音跟慕容知告别后就回家了。

    这次他没有违心地应酬,他是真得很开心于那棵柳树下与慕容知进行交流,他很喜欢慕容知的率真,慕容知再与他交流时,从不藏着掖着,有什么就说什么,这样沟通起来就很轻松。

    其实,这时他们的交流更像是两颗孤独的灵魂碰在一起了,所以即使两人没聊些什么,但就是觉得很暖心。

    “母亲,我结交了一个新朋友,就是刚转来我们学堂的慕容知,和他交流很轻松。”夏侯音激动地对他的母亲说到。

    夏侯音这个人呐,虽说在外不经常吐露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是在母亲面前,他总是喜欢将自己的感受和盘托出,幼稚的像个孩子。

    “我当然知道是他了,这周围的人不都已经是你的朋友了吗?”夏侯夫人笑着说到,语气中带着宠溺。

    “不,他和那些朋友不一样,他是能理解我的人,愿意听我说话的人。”

    现在夏侯音说这些话确实有些夸张的成分,刚认识没多久怎会那么欣赏一个人呢。

    “唉,不过呀,慕容这孩子倒是一个可怜人啊,他刚出生没多久他的母亲就去世了,没过多久幕容老爷就娶了二房,还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幕容老爷本就不太关注慕容知,加之又有了大小子,就对慕容知更加不关心了。那些下人们也是看人下菜碟的人,私底下经常不把慕容知当主子看,经常欺负他。”

    “那他可怎么在那个家里生活下去的啊?”

    “多亏了,他母亲的陪嫁丫鬟,一直照顾他,生活上倒也算过得去。”

    “母亲,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啊?”

    “你忘了你母亲是谁?我可是咱村的小灵通啊,消息可灵通了呢,这点事都不知道,怎么对的起我这称呼。”

    “我的母亲最厉害了!”夏侯音从背后搂住母亲的脖子撒娇到。

    “好了,快去吃饭吧,从学堂回来肯定饿坏了。先去吃饭,等你爸回来了,我们再吃。”

    “好的呢,我这就去吃饭。”

    夏侯音没有想到在学堂里被传的那么有才的君子居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不禁有些感叹。

    后来他又细想,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慕容知最喜欢苏轼了,他想苏轼的处境艰难他还保有一颗乐观的心。可能哪次在他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是苏轼鼓舞了他吧。

    夏侯音还是很高兴认识慕容知,很期待和他的下次见面。

    只是,有一天发生的那件事让夏侯音觉得很不可思议。一天下午,两人相约一起去书店,夏侯音发现慕容知居然在看着一本儿童启蒙的读物,夏侯音心想他怎么会看这种书呢?

    “慕容,你怎么在看这种启蒙读物啊,难不成童心未泯?”

    “这本书,是我打算送给我弟弟的,他很可爱,我是哥哥,我应该照顾他的。”慕容知看着那本书笑着说,他已经精心挑选好久了。

    “哦,你对你弟弟这么好,我要是也有你这样的哥哥就好了。”夏侯音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想地是,“他弟弟和他同父异母,他的母亲又那样对他,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呀!”

    “你对你的弟弟们也都很好啊,你刚不也在那里给他们挑了许久地笔墨。”

    夏侯音是家里的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有时夏侯音也会偶尔抱怨,为什么要把他生为老大,为什么做错事情自己的父母总是要先责怪他,但是他的父亲总是说,“你是家里的长子,要照顾弟弟们。你要做施与者,不要做被施予者。”

    有一次在家庭打扫时,弟弟不小心撞了夏侯音一下,夏侯音退后几步,不小心将家里的一个花瓶打碎,母亲和父亲看到了,就问这是谁干得?

    本来这是一件极小的事,夏侯音就随口解释到,“刚弟弟撞了我一下,我向后退了几步不小心将瓶子打碎了。”

    这件事本来这样就算过去了,但是弟弟嘀咕地那句,“那就都怪我呗。”

    夏侯音真是很无语,他这句话并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啊,他并没有说是因为弟弟的原因啊。

    夏侯音真的觉得好委屈啊,倒也不是因为这件事,这件事可能只是一个引子吧。“你讲不讲理啊?我又没有说是你,我只是阐述事实啊。”夏侯音辩解道。

    “你什么时候讲过理,在家什么都不干。”

    更让夏侯音生气的是母亲的态度,“你弟弟难道说的不对吗?你弟弟比你小,干的活都比你多,我和你爸养你们容易啊,什么事都不让你看,你还委屈了。”

    夏侯音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是笑着,哭着。内心一直在想“难道不干活的人就不配委屈吗?难道自己被冤枉,被误解就不该委屈吗?为什么母亲那次都不问是非,就无条件地偏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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