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幽一年,盛金帝国联同阿拉善氏族南下围攻天宋中都。
初,三十六路勤王军救急,中都之危缓解,蛮人退兵于黄河北边。
天宋道宗,怒。
斥三十六路诸侯、都督故意来迟,又积兵于皇城之下,有不轨、不臣、不敬之心。
帝令,
撤去主要负责人所有职务,流放的流放,砍头的砍头,一时间京都竟然帝威如沸。
天威如狱!
十日后,盛金部队和阿拉善氏族突兀掉头,回攻天宋中都。
天宋中都,城破。
一千万人民因此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国家首都化为废墟火海。
天宋道宗、帝姬、皇后、太子、皇亲贵胄被盛金将领分二路带出天宋,向北边撤退,天之骄子们化为蛮夷的奴隶,帝姬皇女被赐恩居住浣衣局。
……
在中都通往大同路的逶迤官道上,一辆辆囚车关押着天宋中都劫掠来的高官显贵,一辆辆马、牛车搭载从中都掠过来的金银财宝。
“我的脑袋好痛啊~”
周神森捂着脑袋,摇头道,他一睁开双眼,不由为眼前的景象愣了下。
天空好蓝~
碧空如洗、明亮如镜。
然后……
“我靠,诶呀……喂喂喂,我怎么骑在马上啊。”
周神森发觉自己此刻竟然骑在马背上,本来身子稳稳当当的,忽然察觉到以后,瞬间觉得自己不行了。
“我靠,我不会骑马啊。”
垮下马匹的脊背恍若起伏的波涛,须臾间,周神森就要掉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破空声。
砰~
‘呲啦’一声,神森背后华服裂开一道大口子,鲜血泌出来。
“两脚羊,你叫个什么?”
一名大汉跟在战马的后边,手中皮鞭染血,一副凶神恶煞的可怕粗旷面孔。
周神森回头惊愕地看向他。
不是生气这家伙用鞭子抽打自己,而是奇怪于他的面貌和衣饰,以及四周的一切。
首先,周围野草蔓蔓,大多数都可以到人腰腹之间。
其次,四周到底是什么情况?
抽打自己的蛮汉子,穿一条褐色棉裤,上身赤裸的胸膛上仅以少部分皮甲着身。胸膛到手臂之间有青色纹身,只是形状奇怪,似乎是其民族特有图腾,反正自己是看不出什么寓意。
周围的人大多像是他们这个样子。
有的牵牛拉马,有的背着斧头、弓箭,手持铁鞭皮鞭,步行在车队后边。
而有很多穿紫袍华服的人,居然被锁在木囚车里面,用浑浊可悲的眼神哀切地看向自己。
这是什么情况?
车队的前方,有人走过来。
神森看到他,不由惊色,那居然是一头浑体雪白的金眼狗熊。
到了这里,他也明白自己是穿越了,而且穿越的对象貌似处境不妙。
好处是,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地位好像很低,却能够骑乘马匹。
骑着金眼狗熊的人,同样一副魁梧身材,胸膛、脊背尽皆是奇怪的纹身。
“二流子,发生了什么?”
“没……没什么,是这家伙乱喊乱叫。”之前抽打神森的蛮夷脑袋一缩,不敢看向主人的眼神。“哈丹巴尔特,我的主人,我敬畏你的手腕。”
哈丹巴尔特瞥了眼周神森,然后转头瞪向他。“那你就该听我的话。”
“滚远点。”
那人像是得了恩赐般,立刻松了口气,然后转身一溜烟地混到了队伍后面去。
周神森全场是一副莫名奇妙。
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会有个人突然抽打自己,然后对面领头的人会过来训斥抽打自己的人?
自己这是被俘虏了?
可那样的话,我应该待在囚车里面才对啊。
周神森打量自己,发现这具身体的手指肌肤柔嫩、手腕较细,年龄应该不大,身份也不应该太低。
毕竟在这种环境下,自己穿着紫袍、白蔽膝、翠玉白顯内衬,脚踩珍珠镶金黄绫,腰挎罗汉白玉。
好一副翩翩公子,浊世不染尘。
哈丹巴尔特很不爽他作出南人的举派。
“格根哈斯,你来这里不过四年时间,武功没有什么长进,怎么倒是沾染上了南人的胭脂俗粉气质了、我不喜欢,额赫见到了也不会喜欢。”
哈丹巴尔特大声命令旁人,要他们准备一套干净的,属于英勇的阿拉善氏族男儿应该穿的衣服。
‘对我这么客气?难道我不是天宋人,而是他们阿拉善氏族放在天宋的质子吗?’
周神森摇头,此时属于原主的记忆开始入侵大脑。
这情况比质子还要复杂。
原来,原主是当今天宋皇室第五十九皇子,七岁。
他的身份特殊的地方在于,素有青楼皇帝之名的天宋道宗整日流连青楼,而原主的母亲——阿拉善氏族的首领天可汗修炼素女采补的无上大道,刚好要采集一味龙精。
于是,她暗中潜入天宋中都,夜入青楼,与中原皇帝夜晚龙飞凤舞、男阳。
这样子的美妙生活,一连持续至七七四十九日。
原主母亲目标达到,天性无情的她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开。
三年后,她以此子似你,不似我的理由,送还原主回天宋。
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个孩子脑子太差劲了,像是你,不像是我,我……不要了。
这哪个男人受得了这个啊。
所以,原主可谓是两头受气。
然后,现在的情况,周神森多半是了解了。
格根哈斯是自己在阿拉善氏族那边的名讳,押送自己的人是自己的四哥哈丹巴尔特,据说他天生神力,三岁便可举起千斤重的巨鼎,七岁便杀死草原上的一名宗师。
天宋都城陷落以后,所有皇亲贵胄全都落入魔金手中,但是自己和部分朝廷重官被四哥哈丹巴尔特截胡。
现在,他们正要北上去阿拉善。
很快,就有人拿上一份褐色衣物过来。
阿拉善人崇褐。
哈丹巴尔特左手按在神森右肩,轻轻一提便把他拉过来,然后右手迅速解开神森身上衣物的绳带、白玉腰带,三下五除二,便把他剥光得只剩下亵裤。
神森有点懵,脸蛋绯红。
周围人哈哈大笑,这些野蛮的粗汉子们没有江南雨水的半点儿柔情,当然也没有避讳、避羞的道德观念,他们只是觉得好笑,才哈哈大笑。
换上窄袖的褐色毛皮衣物以后,哈丹巴尔特看向神森的眼神顺多了。
他又要来一瓶红油,尽数涂抹在神森背后伤口上。
“嘶嘶嘶~”
神森抱着马头,忍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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