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挂了电话,对周涛说赶紧吃,一会儿去找人家,边说着边大口地往嘴里扒面条,只顾埋头吃面,吃完面抹了抹嘴,感叹道:“不错,面不错,味道鲜美啊。不过就感觉象吃的鸿门宴一样,再一次明白动物园数谁最聪明了。”“谁啊?”这时周涛也吃完了面,抹抹嘴问道。“这还用说吗,不明摆着的呢,那不是在站着的,穿红袄的那位吗?”明华看着小森哈哈大笑起来。三人到了信用社的信贷大厅,找到明华朋友的哥哥说明了来意,要贷四万元。明华朋友的哥哥给他们讲了贷款都需要的一些条件,要有房产抵押,没房产抵押,可以找两个公务员担保,这些条件看似简单,周涛说:“农村的房子没有房产证,两个公务员,我农村人哪里认识啊。”明华朋友的哥哥说:“贷款必须要有这些手续的,如果有了这方面的条件都具备的话,我可以尽快给你放款,三天就可以拿到钱。如果不具备这些条件,我也帮不了你们。”明华在一旁哀求道:“看看还有其它办法没有,用的不多,你再想想其他办法,你放心贷款出来后忘不了你。”
明华朋友的哥哥诚恳地说:“既然你和我老弟关系不错,咱都不是外人,能帮我肯定办,可手续上的事缺了,谁也办不了。真的,我看这件事我帮不上忙,你们再想想其它办法。”三人兴奋的带着希望出门,却失望地从信贷大厅里走出,不知该到哪里去。“走,去喝酒,我请客。”明华豪迈地喊着,周涛与小森跟着明华来到一家羊肉烩面馆,明华找了个小包间,三人坐在小包间里,一时无语,气氛沉闷了很多。小包间里周围是刷的亮白的涂料,明亮的餐桌上整齐的放着碗筷。小森忙着倒茶水,不大一会功夫,酒菜上齐了,周涛拧开酒瓶,三人各斟满一杯,一瓶酒就倒完了,周涛端起酒杯,对着明华与小森说;“我的事让你们费心,我在这里谢谢兄弟们,我先干了。”说罢一仰脸,咕咚,咕咚一杯酒下肚了,小森与明华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明华又开了一瓶,三人又各满一杯。三人夹菜吃了一通,各自己有些醉意,明华说:“周涛,我一直想劝劝你,不知你听不听进去。”周涛带着醉意说:“说,明华你的话,我不是向来言听计从吗,讲,放开了讲,心里咋想的咋讲,恕你无罪,但说无妨。”明华停顿了一下,抿了一口酒,慢慢说道:“一个恕字,我就有罪了,不过作为从小到大的铁哥们,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你俩知道我,在家里我没哥、弟,我一直把你和小森当作亲兄弟一样,有啥心里想法,我今个可都要全说出来了,涛子,你想了没有,你现在借钱不好借,这我都明白,关键是你去河北做这个生意,到底是个啥生意,你还不知道,你就听苏菲说是个好机会好生意,可你连去考察一下都没有,就在家急着借钱去,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另外一条,你想就是你借到钱,万一赔了咋办?你这做的可不是小生意,是要投资十几万元的大生意,十几万元对我们来说就是个大数字,大生意。”“不会赔,不会赔,我相信涛子。”小森在一旁插话道。周涛平静的望着明华,明华又喝了一口酒接着往下说:“不会赔更好,我们心里都不希望赔,可做生意,不是我们说了算,赔赚要市场说了算,所以我的意见还是别冒险,就是做生意,咱做些在自己能力范围办得到的生意,不可一步想登天,一口想吃个胖子。”小森插话说道:“明华,你是不是喝多了,谁不想做大生意啊,做大意有啥不好的,我没能耐,没经验,要是有经验我也想做呢。你自己胆小就别说出来。”明华红着脸气愤地说道:“是,是,我明小,就你胆大,你是干大生意的料,小生意不赚钱,太委屈你了。”周涛平静地的清了清嗓子,喊道:“你俩别争吵了,明华说的对,这些问题是真的需要考虑,但明华你想了没有,做任何事情都是有风险的,就象我们现在吃这顿饭一样,也有风险,风险就是菜里有毒没有,酒是不是假酒,如果我们怕这些风险,肯定就不会坐在这里吃饭了,这就是我们没意识到吃饭这种风险,每次吃饭都没什么顾及,顺其自然坐在这里吃,同样,做生意也一样,生意无论大小,都有风险,如果人们只看到风险一,还会有做生意的人吗。所以我觉得想成为一个生意人,风险意识应该有,但更应该有的是冒险的精神,你说的这些,我也想了,真的要是失败了,想想以后的日子都后怕,但我现在要是不敢做这件事,我以后还敢做什么。”明华举起酒杯向周涛与小森碰杯“来兄弟,听君一席话,使我茅塞顿开,年青就是资本,就应该有闯劲,我支持你。”“我也支持你。”小森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周涛。周涛说:“好兄弟,来,干了。”三人醉意越来越浓,话语越来越多,明华大声地喊道:“服务员,再来二瓶赊店酒。”小森也应声道:“对,再来二瓶,喝个一醉方休。”两瓶酒放在桌子上,明华去开酒瓶,动作已没开第二瓶酒时麻利了,三人又斟了一杯。明华说:“涛子,你借钱难这种滋味我能理解,你知道当初我开店时钱不够,也是四处借呀,见谁都问,借了一圈,也没借到钱,那天我碰到小森,我是见面就哭呀。我委屈的啊,憋屈啊。小森问我为啥哭,我说开店差钱,借不到啊。小森也哭,那时你不知道,你不在家,小森哭着,喊着我要去抢钱,我俩当时是真有去劫路的想法,后来我向我二婶借了五千元钱,我二婶还不情愿,我哭着向她说了多少好话,我给她出利息,又写了欠条,才借到五千元钱。后来店面亏损干不下去了,我亏了一万多块,亏了我自己家一万多块,转了店,我二婶晚上就去我家了,我当面把利息和五千元钱给她,你说说,可是我亲二婶呢,你说借钱难不难,每当我现在想起这些事,我的心就像立马摔到冰窟窿里的一样凉。我借亲二婶的钱还要打借条,这就是我那个平明庄稼地里有活喊着让我帮忙的亲二婶,我想,我都不想干,可顾及老人的面子,也不能闹僵了。”小森插过话劝明华:“事都过去几年,也别在生气了,像我二婶不错,对我做啥事都挺支持的,可我二奶不行,我十元钱在她那里都借不到啊。”明华吼道:“钱,钱,让人变的各种各样啊。来,来,喝。”说罢又举起酒杯要与周涛与小森碰。周涛已趴在桌子上,很难受的样子说道:“你们喝吧,我歇会。”明华用手摇晃着周涛:“涛子,别憋着,要是实在难受就哭出来吧。”“哭,哭,不,为什么哭,事情还没定型呢,我还要继续努力,就是这个生意做不成,我还是尽我最大努力去做,我要凡事尽其在我,只要尽我最大努力去做就行了,明华,不是我说你,你二婶就是那样的人,村里人谁不知道啊,所以你也不要老在心里记恨她这件事,她毕竟是个没学问的,没出过农村的农村妇女啊,不要和她计较生气。”明华接过话:“好,好,涛子,就你高尚,我不再计较了,你说的对,我二婶是个没出过农村的农村妇女。”明华嘴里说这些话已不怎么利嗦了,说完最后一句绕嘴的话,把自己的脸憋的更红了,说罢,哈哈大声笑起来“对,对,没出过农村的农村妇女,对,对就是我二婶。”三人哈哈笑个不止。小森笑的蹲在地下捂着肚子。“手机,手机,来放首歌明华。”周涛叫着明华。?“好,好,放一首什么歌啊。”明华问道。小森在桌子底下喊道:“放迪士高,我要跳舞。”明华在手机上按了一会儿,劲爆的迪士高音乐,从手机里传出,音量挺大的,音质清晰,现代科技就是先进。一个不大的手机,竟有如此多的功能,明华这款手机,能看电影,听音乐,看电子书,录音、照相、摄影、蓝牙、2g内存、上网真是功能一应俱全。而且是国产手机,价格也不贵,质量又好,明华买了这款手机,常赞叹中国制造的电子是世界上最好的产品,性价比最高的产品。小森真的随着音乐乱窜起来,两手在空中舞动,屁股扭着,脚下还不时的碴碰着酒瓶。把明华与周涛乐的笑个不停,酒真是有它好的一面,它可以凝聚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人与人沟通的工具,几杯酒下肚,气氛就变了,陌生的人由陌生变得随和亲近了,熟悉的人变得更讲感情义气了。但喝酒只是一时的处理方式,它有时会让愁者更愁,乐者更乐,有时也会让愁者不再愁,像今天的周涛已把借钱准备创业的事忘到九霄外了,眼下他看重的就是吃好喝好而已。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再愉快时光也有结束的时候,不觉已到了下午五点了,饭店里晚上吃饭的人们已陆续的入座了。包间里三个年青人趴在桌子上竟睡的香香的,服务员已进去叫了两次了,三人都不吭声,只管睡,晚上了,周涛醒了过来,看看已经天黑了,走到明华与小森面前推了推他俩,明华揉揉眼,满嘴的酒气问:“干吗啊?”“走吧,叫小森走吧。”明华推了推小森,周涛已到收银台结帐去了。三人醉晕晕出了饭店,外面凉风一吹,周涛清醒了很多。回家吧!今天又是无功而归,他心里这样想着。夜晚躺在床上,周涛想再给李超打个电话,拔了李超的号码,仍传来:“你好,无法接通。”的提示音,他心里想,这个李超在干啊呀,就是没借到钱,我也不怪他,干吗老是关着手机。哎,算了,不为难他了。以后不打他电话了。他又给苏菲打了个电话,电话传业苏菲愉快的声音:“告诉你,今天李群帮我借到了两万元,你手里有多少了?”周涛不好意思的支吾道:“没多少,还是那么多。”苏菲又追问道:“到底多少,我要准确的数字。”周涛含糊地说:“二万元。”苏菲说道:“抓紧时间借吧,希望在春节前盘下这家店,这家店潜力还是比较大的,公司的管理人员下市场调研的老师们都比较看好,主要是这家店的代理商老板不会经营。”周涛应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尽力借吧!今天去信用社问了,想贷款就不够条件,要有房产证,咱家没有房产证,还有个条件就是要两个公务员担保,你说,上哪里找两个公务员啊。”苏菲接过话茬:“明华不是公务员吗?让他在单位里再找一个不就行了吗?”周涛说:“明华是个临时工,还没入正呢,不算公务员。”苏菲又说:“那算了,我想让你再给我姑和我父母去个电话,我想你张嘴借,她们多少要顾及一些你的面子,你说呢?”周涛忙辩驳道:“不行,不行,你自己的亲父母、亲姑姑你都借不到,我更不用说了。不行,不行,我张不了嘴,要是被拒绝了以后还咋见面啊。”苏菲用温柔的声音鼓励着周涛:“你会讲话,她们或许会被你讲通的,你大道理懂的多,或许他们会被你开导通的。你试试吧,准行,明天你就给他们打电话,记住,我等你的好消息。”周涛难为情的说:“你这是在推驴上树啊,难啊。我怕到时候电话打通,钱也没借到,你说以后多尴尬啊。”苏菲有点生气地说:“有啥尴尬的啊,怕啥,是向她们借钱,借到,借不到,你试过才知道。”周涛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尽力去借吧。”第二天上午,周涛站立不安的,一会站着不动,一会又朝前走几步,他心中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讲,他不知道这件事先打给谁好。是先给苏菲的姑姑通电话,还是先给苏菲的父母通电话,他心里踹度了一个上午,快中午了,他决定先给苏菲的姑姑通话。电话通了,接电话的不是苏菲的姑姑,而是她家的孩子,说她妈出去跑运输了,要中午才能回家。苏菲中午又打电话催周涛了:“你上午打电话了吗?”周涛无精打采地回答道:“打了,你姑没在家,等会吃过饭我再打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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