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克赶紧用手挡住枪管,说:“先生,莫怕,莫怕。我不是野兽,我是神仙,我认得你。”
门是关不上了,因为上百只鸡仔已经钻进一楼客厅。
男人依旧举着猎枪对着喔克。
喔克双手抱拳,躬身低头说道:“先生莫怕,先生莫怕,我叫喔克,我认识先生。如果先生怕我,那我就在屋外过夜,烦请先生关好门窗,让我的族人在屋里躲避躲避,对它们而言,屋外实在太过危险。”
喔克说完,男人便将木门从里关闭。
“嗷呜——”山谷中又传来雪山藏狼的嚎叫声。
喔克坐在门外台阶,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气温降得厉害。喔克感到寒冷,将自己的外套紧了紧。
天上的弯月被飘来的黑挡住了,院子黑下来。喔克抬头看了看二楼的窗户,灯已熄灭。
突然,喔克腰间所佩黑剑抖动起来,剑柄上的三颗红色宝石闪烁报警,节奏越来越快,喔克想起售剑老板说的话,立即警觉起来,从背后拔出双管猎枪,做好了随时射击的准备。
“这黑剑,能刺能砍,削铁如泥。尤其是在夜晚,遇到鬼魅怪兽等不洁之物,会发出‘呜呜’的震动,剑柄处的三颗红宝石,会不停闪烁报警。”
突然,两只藏狼向喔克袭来。喔克扣动扳机,向雪山藏狼开火。
“砰——砰——砰——砰——”喔克连开四枪。
这种散弹猎枪虽然不足以令藏狼致命,但要是连中数枪,也会使其身受重伤。尤其是散弹喷发的火焰,很容易引燃长着长毛的雪山藏狼。
受到枪击之后,藏狼便分头逃窜。喔克求胜心切,紧追其中一只。
屋内男人听到枪声,从床上爬起来,从窗户看见门外鸡头人形的怪物正手持猎枪向丛林深处追去。
“小心中了藏狼调虎离山之计。”男人说完,迅速穿好衣服,拿起猎枪朝屋后跑去。果然,另外一只藏狼已跳进木栏畜圈,圈中麋鹿发出惊恐的嘶鸣。
男人举枪便射,散弹猎枪射程不足百米,雪山藏狼并未受伤,撞开木栏,叼着一只麋鹿逃走了。
男人进圈检查发现除了藏狼叼走的一只老年雄鹿外,一只怀孕的母鹿也被藏狼咬死。
重新将破损的鹿圈做了加固,男人转身返回屋里。走到门口,看见喔克手提猎枪,踉踉跄跄走过来。
“受伤了?”男人关切地问。
“没事。”喔克说道。
“赶紧进屋,得迅速处理一下,这畜生是半食腐动物,嘴里毒液的毒性很强,处理不及时,很容易毒发身亡。”
喔克去追其中一只,追到密林深处,发现藏狼不见了。但自己腰间黑剑报警灯仍旧快速闪烁。
喔克环视四周,藏狼从身后发动突袭,将喔克扑倒在地,一下咬住了喔克的左臂。
猎枪脱手而落,腰上的黑剑又无法拔出,藏狼换口,准备给喔克致命一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喔克从大腿外侧拔出短剑,用力向藏狼喉咙连刺数刀,一股带着浓烈的腥臭味道的血液喷了出来。
藏狼受了重伤,扭头逃走。
喔克从地上爬了起来,疲惫不堪地朝林场走来。
男人扶喔克进屋。
“卿卿,卿卿,快下来。”男人向二楼喊道。
听到叫声,女人便从楼上下来,看见客厅坐着一位鸡头人身的怪物,吓得惊叫一声,便朝楼上跑去。
女人夸张的动作,把客厅里的鸡仔们逗得“咯咯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恩哟!”喔克叫了一声,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
众鸡仔没有想到自己首领喔克伤得这么严重,于是一个个又为刚才不礼貌的笑声感到愧疚,低头不语。
“卿卿,卿卿,快下来,这位先生受了重伤,救人要紧。”男人向二楼喊道。
片刻,这位名叫柳卿卿的女人,拿着短刀,药箱等物下楼来。
“快将先生衣服脱下来。”女人说道。
“快用绷带将先生上臂扎紧,防止毒液攻入心脏。”女人一边吩咐,一边打开药箱,取出一支兽医用的粗大针管。
“去把刀在火炉上烧红。”女人吩咐。
“这是什么?”喔克看见女人拿着针管,问道。
“麻药,打上麻药,一会儿排毒的时候就不会疼了。”
一管子麻药被注进去。很快,喔克的左臂便失去了知觉。
“把头扭过去。”女人对喔克说。
“把刀递给我。”女人对男子说。
喔克扭过头,听见了“滋滋滋滋”的声音,闻见了皮肉烧焦的味道。
众鸡仔从没见人类治病的场景,一只只睁大好奇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女人和男人忙碌着。
当女人从桌上拿起明晃晃的刀时,众鸡仔看见刀子,吓得脖子往后一缩,发出了“咦——”的惊吓声,赶紧捂住眼睛。
发现并无危险,好奇的百余双眼睛又睁开了。
当女人从药箱里拿出一根粗大的带着针头的针管的时候,众鸡仔又被吓得脖子往后一缩,又一次同时发出“咦——”的一声惊吓。
待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自自然然的时候,众鸡仔又一次睁开了好奇的双眼。
当女人接过男人手上烧红的手术刀,开始在喔克的左臂上划开伤口放毒血,众鸡仔再一次被吓得脖子往后一缩。
这群胆小的鸡仔们,又一次集体发出“咦——”的一声。
此情此景,男人和女人均逗笑了。
喔克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里想,这帮伙计真不顶用。
但有它们的陪伴,自己至少不再孤单。
“当年,先生驾驶火车的时候,发现狐狸叼着鸡仔,那只鸡仔就是我。”喔克与两位聊了起来。
“后面还有一只狗在追你。”男人说道。
“是的。狐媚娘跳上先生驾驶的火车,才逃过了我那二哥的追捕。”喔克说道。
你二哥?你说那狗是你二哥?
男人感到疑惑。
“是的,这不奇怪。我记得大嫂当时也在列车上,带着一顶非常漂亮的帽子。对,就是那顶挂在衣架上的帽子。”喔克看到女主人柳卿卿当年戴的那顶帽子挂在靠墙的衣帽钩上。
喔克说着当年的往事,惊得男女主人瞠目结舌。
“先生怎么称呼?”喔克问。
“我叫海莫生,南赡(音shàn)部洲人。这是我未婚妻,叫柳卿卿,也是南赡部洲人。”
“南赡部洲是天下富庶之所,先生和未婚妻怎么会来到这中土之地?”喔克问道。
“先生有所不知。南赡部洲早已被毒蛇和巨蜥占据。为首的是一只长着蛇头龟身的怪兽,自称玄武大帝。西牛贺洲也已被年兽攻陷,北俱芦洲现在是藏狼的天下。藏狼本生活在芦洲北部的雪山上,占据了整个北俱芦洲后,又开始向南蔓延,现在藏狼已经渗透到中土,用不了多久,中土之地也会沦陷。现在人类只剩下东胜神洲这一块地方。哎!”海默生说完,叹了一口气。
“你的族人呢?”喔克问,“他们都逃到东胜神洲了吗?”
“大多被怪兽玄武和它手下的毒物所杀。我和柳卿卿是搭乘着小火车才逃到这里来的。”
“你说这火车一直延伸到南赡部洲?”喔克好奇地问。
“不光南赡部洲,其实人类所居住的四大洲都通了火车。但火车在带来人类之间交往的便利的时候,也打通了本来并不相连的四大部洲,将毒蛇猛兽引了进来。”海默生说道。
为转移这个令人悲伤的话题,海默生又问起了刚才的枪声。
“刚才在屋后,是你开的枪?”喔克问。
“是我开的枪,藏狼叼走了一只麋鹿,还咬死了一只怀孕的母鹿。”海默生咬牙切齿地说道,“我非干掉这两只不可?”
“我和你一起去。”喔克说。
海默生和喔克能否铲除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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