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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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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韩信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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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少年各自聚气,此时全都凝聚在即将挥动而出的拳头之上。

    他们彼此腾空跃起,同时也朝着对方充满愤怒的挥起凝聚了强横气劲的拳头。双拳|交替,眼看便有冲突。忽然面前身影一闪,一直沉默的韩信不知是在何时动作,居然在此时腾空并且出现、夹杂在了两个人互斗的中间。

    两个正处在激斗之中的少年,此时看到韩信全都充满惊惧般瞪大了双眼。他们朝着彼此挥出的拳头,无疑也已经收将不住。

    韩信目光淡然,似乎对如今拳劲如龙般的两个少年并不在意。

    面对彼此交融过来的两记重拳,此时的韩信就只是轻轻的伸出双手便将两个少年的拳头同时接下。他身体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气劲,却在一瞬间便将两股气势如虹的拳劲轻松化解。

    赭邺和宴庄感觉到不一样的力量,全都骇然般瞪大了双眼。韩信双掌交融微动,就只是看似绵柔的在半空之中轻轻一推。强力般的风劲便赫然起荡,刹那如同龙卷之势,直接分开并且将两个少年就此震退。

    他们从空中陨落,甚至在这股风劲的作用下安然着陆、没有半点儿的损伤。

    “这、这是什么拳法?!?”

    晏庄骇然色变,不禁瞪大着眼睛发出一声惊呼。

    相比于他,黑衣少年赭邺却显得目光阴沉。他静静的凝视着韩信的同时,布满深邃的双瞳之中,也不禁满载敬畏般的默然。

    “想学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

    韩信目光和蔼,语气平缓并且尽显亲切般的挚诚。他转头看向晏庄,甚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宁静般的微笑。晏庄为之动容,内心之中的情绪复杂交融。他紧咬牙关微微侧头,甚至有些不堪的回避着韩信对于他的凝视。

    他眉头深锁,此时无地自容的甚至已经有些不知如何面对韩信对于自己的大度与宽容了。

    “真想不到,淮阴侯大人的武功,居然已经到了这般化境。人言韩信擅藏,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啊。”

    赭邺一声冷笑,凝视着韩信的目光也略显尖锐。

    韩信没有理会他,只是不禁长长的松了口气。他面色惨白,甚至已经到了全无血色的地步。便在此时,更是不禁泛起了一抹病态般的殷红。尽管他尽量平复着自己已经有些混乱了的呼吸,但最终还是忍耐不住发出连连般的咳嗽。

    咳嗽的声音愈演愈烈,甚至让韩信有些控制不住的弯下了腰去。他用手捂住嘴巴,身体的颤抖也伴随着干咳的声音而变得越发激烈。

    “怎、怎么了?”

    感觉到韩信身体的异样,晏庄忍不住关切般的询问并且箭步来到他的身边,而瞪大的眼睛也让他清楚的看到韩信手心里捏着的一团刻意遮掩的赤红之色。

    血,他在呕血。

    “主人,你、你的身体……”

    “没事儿,不碍的。”

    韩信摆了摆手,声音有些虚弱的做出了回答。

    他抬起头,再度看向晏庄的目光依旧充满了别样般的亲切。晏庄有些受不了,他紧咬牙关发出“唔”的一声低鸣,随即也第二次回避开了韩信朝自己这边投递来的那一抹如同暖阳般的微笑。

    “小子,你杀不了他的。”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的武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面对站在一旁赭邺充满嘲讽般的一声轻语,晏庄目光凝重的给出了这样的回答。而听到他如此回答的赭邺,就只是再度发出了一声讥讽般的冷笑。

    “武功还是其次的,重要的还是你的心。”

    他一语补充,同时也充满异样的凝视着晏庄有些显得铁青的脸。而面对他又一次的讥讽与嘲弄,晏庄目光阴沉的甚至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那你呢?”

    “我?我可是救了你的人啊。”

    面对韩信目光凝视般的灵魂拷问,赭邺不禁这样做出了回答。

    “当然,我没想到你的武功会那么高。如果知道,或许我就没有选择出手的必要了。你根本用不着我救,那小子既没有杀你之心,你也完全足以应付他的背后偷袭。我赭邺这次算是栽了,纯属狗拿耗子外带瞎子点灯白费蜡。”

    赭邺说到这里,忍不住自嘲般的一声冷笑。他转身想要离去,却被韩信叫了住。他立即止步,却没有转过身来,只是微微的侧了侧头。

    “怎么,还有事?”

    “说说你救我的目的,只要在合理范围之内,我答应你的请求倒也无妨。但与之相对的,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作为我答应你要求的交换条件。”

    “嗯,有意思。”

    闻听韩信这么说,赭邺的脸上再度浮现出饶有兴趣般的微笑。

    他转过头来,再一次面对此时有些虚弱的韩信。

    “告诉我,你为何如此恨我?”

    韩信目光凝重的看着赭邺,不禁做出了这样的询问。

    赭邺,是在大概距今四年之前被韩信收容到自己府中的。那时候的韩信,才刚刚在垓下击败项羽、迫使西楚霸王自刎乌江。回军的沿途,年少的赭邺藏于流民之中备受欺凌,这才被韩信救下。

    和其他被自己救下感恩戴德的孩子不一样,赭邺似乎天生就对韩信饱含了难以磨灭般的仇恨。那犀利的眼神就如同出鞘般的利剑,似乎随时都希望将韩信置于死地。韩信无奈,只得将他送到自己的谋士蒯通的府中携养。本以为天长日久之后,这种莫名的仇恨会逐渐淡漠下来。但最终的结果,却完全出乎了韩信的预料之外。

    正如韩信之前对赭邺所说的那样,即便到了今天韩信也都没有彻底的看透逐渐长大的赭邺。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仇怨?”

    凄厉的月光照在此时淮阴侯府邸的院落内,使得韩信满布风霜的脸色更显惨白。他目光凝重的凝视着不远处的赭邺,不禁做出了灵魂般的拷问。赭邺则眉头微蹙,目光不禁在此时流露出令人难以理解般的深邃。他沉吟了多时,这才不禁发出一声无奈且近乎嘲讽般的窃笑。

    “这就是你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吗?真的是太可笑了。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淮阴侯大人,居然如此在乎一个少年对于他无端般的憎恨。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掉了大牙了吗?你说你……”

    “告诉我真实的原因。告诉我,我就答应你的请求。”

    面对赭邺看似调侃、实则有意规避正题般的窃笑与讥讽,韩信则义正言辞的打断了他的话。

    “哼哼,你不会那么轻易就选择答应我的请求的。”

    “不,我一定会答应。”

    面对赭邺依旧玩世不恭般的态度,韩信的回答却充满毅然决然般的坚定。赭邺一声冷笑,看着韩信全无血色惨白般的脸,仍旧带着挑衅且质疑般的味道。

    “你知道我的请求是什么?”

    “知道,那就是……剑冢。”

    他目光如电,又似出鞘般的刀锋。尽显锋锐、凝视着赭邺并且彻底将他心思看穿的同时,也不禁让此时的赭邺脸上那原本充满讥讽般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淡去并且逐渐被庄重般的正色与肃严所彻底的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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