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邑县地处并州和草原交接处,南来北往的商人不计其数。一些大豪商听说张家圣童之名,纷纷携带贵重礼物,登门拜访。
这些商人是天下最精明的一批人,他们知道和张府结下一个善缘,以后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就如同商人典范吕不韦,一个奇货可居,成为了秦国的相国。这些商人走南闯北,把圣童张浩之名,传遍了大汉疆域。
张府的演武场中,一个十四五岁的体魄雄壮少年正在演练刀法,他就是张浩的大哥张辽,今年十一岁。
只见他手握一杆长柄刀,劈、砍、撩、削、拍、挂、展、割等基础刀法。几套基础刀法演练下来,张辽有点气喘,脸色微红。
张韫走上前来,辽儿最近进步很大啊。“父亲说的是极,大哥以后肯定能够封侯拜相”,年仅七岁的张浩放下打熬力气的石锁,用稚嫩的童音说到。
张辽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脸色更红了。但还是说道:“要说封侯拜相肯定是二弟你最先封侯拜相”。
张辽没有否认自己能够封侯拜相,但是想到自己二弟文武方面的变态资质,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远不如以。想到这里,张辽就想到了自己二弟的事迹。
二弟自从抓周之后,就开始跟着自己一起蒙学。
当时天色微亮,还能隐约间看见月牙散发着皎洁的月光。可张府已经灯火通明今天是小少爷,第一天去上私塾,张家特别重视。
张辽和张浩两兄弟坐着马车,赶往私塾。想到二弟迷迷糊糊被丫鬟穿上衣服还吧唧吧唧着嘴巴,母亲看见二弟还未睡醒,就拿了件毯子裹着二弟,还让大家声音小点,别吵醒了二弟。
上了马车,张浩一路打盹,到了学堂还迷迷糊糊的,张辽就想笑。
先生到来时,大家都站起来喊:夫子好。
只有二弟趴在桌子上睡觉。赵先生先教大家认识一些字,教完之后。
先生指着一个字打算提问,环视四周,发现张浩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先生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张浩,这位学子,看起来很是面生啊!
张辽站起来回答到:这是舍弟张浩,今天第一次来,还不太习惯,还请先生见谅。
并用脚踢了张浩一下。张浩迷茫的睁开了眼,来了句“大哥,到吃饭的时间了吗?”,气的赵先生脸色铁青,喊了句“竖子,朽木不可雕也”,说完,把戒尺在桌子上狠狠一拍,转身而走。
学子们,瞬间欢呼声雷动,有几个和张辽关系好的学子,来到张辽张浩身前。
一位面庞圆润,身体远比同龄人强壮的孩童说到“张兄,这位就是有圣童之名的张浩了吗,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一句话气走夫子”。说到这大家都忍不住笑了,齐声说到“多谢浩弟,让我们早点下课”。
大家笑闹了一会,张辽正式介绍道,指着张浩,这是舍弟张浩。张浩向着众人拱手抱拳。脸色圆润身体壮硕的那位这是李虎,县尉之子。
指着身材偏瘦,眉清目秀,但时而眉毛紧紧的皱起,目有所思的孩童说到,这是赵峰,县丞之子。指着最后一位虎头虎脑,有着铜铃大眼,看着十分精神的孩童,这位是边军折冲校尉之子高勇。
自从张家圣童之名传出,张家的声望狠狠的涨了一截。跻身进了雁门郡望一族,这些孩童自觉的以张辽为首。
他们交谈玩耍了一会儿,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张辽张浩回到了家,张韫表情严肃,摆出一副严父的架势,张辽看见了父亲的气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张浩则不以为意,仍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张浩的母亲王茜出身太原王氏,出身名门,大家闺秀,识大体,知进退。但在遇到自己儿子问题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张浩之所以不怕自己的老爹,是因为自己的娘亲疼爱自己。再说以张浩的成年人思维,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时不时的撩拨自己老爹和大哥,也是很有意思的事。
王氏说道:老爷,你看浩儿都知道错了,你就别吓唬他了。张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这小兔崽子知道错了,怎么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今天我一定要狠狠处罚他。
王氏拦住张韫,并对张辽慈爱的说道:我劝劝你父亲,你先带弟弟出去玩吧。张浩被张辽拉着小手出了厅堂,张浩在出门转身的时候,朝自己老爹作了鬼脸。
张韫的火气又瞬间被点燃了,王氏赶忙拉住张韫,老爷消消气,浩儿只是年龄小,调皮。张韫被王氏一顿安抚,心情总算平静下来。
他看着王氏用温柔的语气对她说:“为夫也知道对辽儿和浩儿有些过于严厉了,但如今朝政混乱,朝廷无力顾及边疆,而鲜卑、乌桓等胡族时常扣边,边疆不稳。
咱们时刻处于危险之中,为夫希望辽儿浩儿能保家卫国,耀我门楣。”
“贱妾,也希望辽儿浩儿能前途无量,但更希望他们兄弟平平安安的。”王氏看着张韫温柔的目光说道。
张韫看着柔弱但眼神充满着坚定的王茜,张了张嘴,最终无奈的说了句“为夫也不会逼迫他俩兄弟,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吧。”
王氏听到夫君如此说道,对着张韫盈盈一礼。张韫赶忙上前扶起王氏,夫人这是干嘛,王茜说:谢谢夫君体谅茜儿。
张韫更加温柔的对王茜说道:你我夫妻一体,以后再这样,为夫可家法伺候了。
看着平素威严的夫君这样劝自己,王茜感动极了。
“噗嗤、噗嗤”两声轻笑声,打断了这夫妻伉俪情深的一幕。夫妻俩都朝着门口望去,只见门口露出两颗小脑袋,不是张辽、张浩俩兄弟还能是谁。
王茜发现是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可又一想到自己和夫君的对话被俩兄弟听见了,忍不住一阵羞恼。
张韫看见两兄弟敢在门口偷听,还敢笑。气的气不打一处来,就准备上前教训俩兔崽子。
张辽、张浩两兄弟看情况不妙,就准备开溜。边跑边喊:母亲救命啊!只听见王茜说道“老爷,贱妾支持你,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捣蛋鬼。”两兄弟无奈只好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
张浩还自动加戏,大喊:亲爹要杀亲儿子了……听到喊声,家里的人都围了过来。张韫看见众人都来了,大喊一声:俩小兔崽子站住,去把论语抄写3遍。
张辽、张浩本来看见老爹不追自己了,还挺高兴的,可一听要抄3遍论语,顿时都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此后的张家时不时的一阵鸡飞狗跳,罪魁祸首的元凶就是张浩两兄弟了。这一天如同往常一样,两人起床洗漱,准备去学堂。
张浩已经慢慢习惯古人的晨起早睡了。他两还是坐着马车,去往学堂。等到了学堂,人都到差不多了,大家三三俩俩小声的交谈、玩闹着。知道一声轻咳声,大家赶忙坐回自己的位置。
赵先生像往常一样教完大家识一些字、然后讲解《春秋》、《史记》。当讲到秦国甘罗十二拜相。
张浩看见赵先生看向自己,张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说到赵先生,他还是赵峰的族叔,张赵两家的交情匪浅。张浩也就没有多想。
谁知赵先生讲完了甘罗,话锋一转。说到:古有甘罗,今有圣童张浩。不知张浩学子可有方法,证实自己圣童之名。
张浩听到这里,忍不住想到:这赵先生可真记仇,我不就在他课堂上睡觉吗,就这样让我出糗。不过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哥可是本科大学生好不,隋唐元明清的古诗词我也记住了好多的。
至于说抄袭古人诗词良心不安、道德洁癖之类的,张浩想说:不存在,哥可是穿越者,不抄袭古人诗词,还能叫穿越者吗。
只听,张浩轻咳一声,整个学堂安静下来了,“这有何难,且看我七步成诗。”
说着离开了座位,伸出自己的小短腿,表情严肃,目有所思,装作思考的样子。众人把目光都集中在了张浩的小短腿上,都在数“一步,两步、三步……”,直到第六步,张浩一句诗都没说出来。
张辽的眼神充满了担忧,赵先生眼神充满了失望,起先听到张浩的豪言壮志,张先生还一阵失神,原来只是童言吹嘘,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其他学子中,一些充满这担心,一些想笑又不敢笑。
正在众人百感交集的时候,只听见一声稚嫩的童音“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说完这四句诗,张浩刚好迈出了第七步。
好一会儿鸦雀无声,张浩想着怎么没人称赞自己啊。向着众人望去,只见大家都激动的涨红了脸,最终齐喝一声“彩”。
张府厅堂,张韫正在接待宾客,只见一个仆从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张韫眉头紧皱,大喝一声:成何体统,没看见我在接待贵宾吗。说着对宾客抱拳一礼,子干兄见谅,在下家教不严,让子干兄见笑了。
仆从被吓到了结结巴巴的说道:老爷,小人有重要事情汇报,不知老爷有贵宾,还请老爷饶恕小人,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张韫正准备斥责仆从,却被卢植拦下。仲德贤弟莫急,且听他有何要事汇报,然后在惩处也不迟。
子干兄,言之有理。对着仆从道:你且细细道来,有何要事汇报。仆从把张浩在学堂作诗一首的事情说了一下。
“你确定是浩儿所做,而不是辽儿。”张韫满眼希冀的望着仆从。仆从忙说:小人确定是二公子所做。
张韫久久不语。随后喊道“天佑张家”。
卢植不解,张兄为何因孩子做了一首诗而如此兴奋。此诗虽然不错,但还没到乱贤弟心境的地步吧。
张韫对卢植解释到“子干兄,有所不知。我那二子,今年刚满周岁”。
“仲德莫要诓我,此诗虽浅显易懂,但也不是一岁孩童能做出来的。”卢植惊讶道
张韫则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敢相信,可我刚问了仆从,子干兄你也听到了。”
卢植呆住了,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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