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觉得:人之初,性本善。
可是无数少年罪犯却在挑战这个观念,似乎有些家伙天生就是恶棍。
悍远与左黎护送货物走官道耗费二十多天才抵达丽城,而刚进城门就目睹了丽城恶少的疯狂。
威风镖局依靠贵族甚至皇族方面的人脉在国内外都很有影响力,他们的镖师也不乏高手,所以走镖也很少受到骚扰。而悍远总镖头亲自出行,更是一路都畅通无阻,俩年守城士兵都没盘查他们的货物。没想到刚进城门不久就恰巧遇见了哲思伯爵的次子哲篙带着狐朋狗友逛街,而威风镖局恰巧受商人所托带了一批圣都所产的特色酒,硕大的酒缸格外引入注目。
“这酒莫非是皇都的醉不醒?”哲篙看见酒缸于是径直拦下镖车。
“小公子,这是丽城酒家从皇都所购,很快就会在酒楼出售”镖师高进和镖头韩天德走在醉不醒前面,韩天德耐心的向其解释。
“刚好我正想买点酒请客呢 这酒就拉我家吧”哲篙一挥手,身边的狐朋狗友就试图抢夺拴马绳。
“小公子,请等我们交货再买”悍远走上前“否则我们没法交差”
“关我屁事,酒给我拉走,回头找我爹要钱去”
“总镖头,怎么办?”高进无奈的问道,如果对方是劫匪倒好办了,可是对方是土皇帝。如果动手,所有人都别想离开灵州城。
“按小公子说的办吧,然后把事情向顾客还有哲思伯爵以及墨老板都汇报一下,剩下的交给老板吧。”悍远一挥手,镖师们就退让了。其后,老板会向上头反应,最终会有人给予哲思伯爵父子应有的警告的。
“算你识相”哲篙一挥手掏出几个铜币扔给悍远,手下拉着马车就走“记住,本少爷可是付过款了”
“总镖头,这不等于失了镖吗?如何面对客户?”左黎走过来问道。
“这有什么办法?我们会加倍退掉客户托运费并照价赔偿的”悍远摇头“至于损失谁出就看老板咋安排了,肯定不会让客户吃亏也不会算咱们镖师的过错的”
“这就是伯爵家的少爷 ,公主的儿子?”
“是啊,公主的少公子,哲篙。”悍远说过茉莉婧有三个儿子,而哲篙年纪最小。
“贵族家的孩子就是这么无法无天吗”
“不敢乱说”悍远轻声说“什么是法?在贵族领地,贵族的话就是法律”
“那帝国的法律对他们没用吗?我听说茉莉帝国的贵族甚至皇族并没有免罪特权啊?”
“你说的是没错,但是这里毕竟是人家的领地,这里的士兵和官员都是人家的手下。人家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不等于帝国法律只在皇帝直辖区域有用吗?那所谓的帝国调查局不应该叫皇家领地调查局吗?”
“帝国调查局可是特殊部门,可以在贵族领地执法的。但是人家都是管涉及国家安危的大事,至于贵族领地内部的事,只要不谋反,他们也不会管”
“原来如此,难怪这丽城明明是富裕之地,可是街上卖身的穷人比皇都多那么多”左黎叹气“咱们什么时候去伯爵府拜访?”
“明天吧,今天先把货送给客户”
“既然如此,我想先请假去街上逛逛。反正现在也不会有比伯爵家更厉害的强盗了”
“慎言小兄弟”悍远紧张的看向四周“要去便去,但是切莫乱说话”
“明白了,我的坐骑就请前辈先代为照顾。我去街上转转,明日早上直奔镖局汇合”
左黎脱离镖局队伍后,几下便追上了哲篙,他正在用脚狂踢地上的一个衣衫褴褛之人,似乎是对方无意间用身上的臭味惹怒了哲篙的嗅觉。不用走近就可以断定那可怜之人已经亡命,脑袋都被扭曲的转向一旁。路人纷纷散开,竟然无一人敢阻止。
“真是无趣”左黎的声音传过去,在寂静的街上变得格外突出“除了抢劫与杀人,你这废物还能做些什么?”
“你说什么?”哲篙愤怒的看着走来之人,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来人有种不真实感,可是他又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来人的脚下连痕迹都没留下。不过那不重要,他转身提腿便扫向带着银色面具的来人,结果腿竟然无阻碍贯穿对方身体,仿佛那只是一个幻影。
“真是莽夫”眼前之人摇摇头,接着竟然白光大作随即一分为二,随即飘向空中后再度分裂“我看你有几分仙缘,打算传你成仙之法,你可要学?学成之后,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就算想要天下也易如反掌”
“学学”哲篙已经傻眼了,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让他忘记了思考。
“你虽有仙缘,但是你脾性顽劣,我很担心你日后为祸天下,坏我神名”八个幻影一起摇头“你能改变吗?”
“能能”哲篙和一群狐朋狗友看着八个幻影身上发出一道白光,接着白光影动,又出现八个仿佛画上仙女一般的蒙面女子开始跳舞。
“如此,我要对你进行考验,你若做成,方够格修仙,你可愿意接受?”躲在光幕之后仿佛隐身一般的左黎用气包裹自己,只在嘴前用气旋转延伸出一个长管通向幻影所在天空。他的声音就仿佛是从天空发出一般,避免了被人听声辩位。
“我愿意”哲篙已经彻底被唬住了,就连他的狐朋狗友也无人怀疑。
“很好,你只需完成四件事即可。事情做成瞬间,你便拥有了长生之体,自此永不衰老”幻影说话见,跳舞的仙女逐渐消失了“第一,你稍后从此地前往丽城东门所遇见的第十个面对你的男子,送他一枚铜币,必须让他收下。第二,今夜子时,让你母亲面朝圆月跳三遍黄雀舞祭月,动作必须完整正确。第三,明日出发前往茉莉圣都的怡红院点一坛酒,在子时撒在怡红院门口祭祀月。第四,在茉莉圣都东门等待一个给你一枚铜币的乞丐。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哲篙结结巴巴的看着幻影消失。对于左黎而言,不能瞬间制造幻影便是最大的破绽。而使用白光掩饰也很难长久骗人,不过这本就是早晚会被人发现的能力,所以没关系了。
哲篙在一群人跟随下,很快完成第一个任务。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哪敢收哲篙的钱,可是他更不敢拒绝这个小魔王。第二个任务也不难,莲娜来学舞的事他也知道。虽然他的母亲感觉莫名其妙,可是面对张狂儿子的哀求,她也就同意了。隐藏在角落的玉儒静静等待,终于学到了黄雀舞。虽然很想立刻启程离开,不过为了避免日后皇都相见的尴尬,玉儒决定正式道别后再离开。
旭日东升,在客栈睡了一宿的玉儒汇合悍远前往他已经失去兴趣的伯爵府。悍远需要为酒缸被抢之事请伯爵给个说法,哲思伯爵倒是很爽快的付了费用。茉莉婧则作为女眷自始至终没有露面。
“不管怎么说,伯爵出钱也算解决了”出来的路上,左黎看悍远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宁可他别给钱”悍远郁闷的说“他要是不给钱,那大老板请请皇子出面还能多要一点。他现在给个酒钱算怎么回事?人家客人白白耽误了时间,咱们还得退运费”
“前辈倒是仁义”
“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嘛!对了,你说过看过公主的院子就表明身份哦”
“我啊,左黎的身份是我路上捡的身份凭条。我本人是来自邻国的逃犯,现在最新身份是酒剑仙的徒弟”左黎看着悍远吃惊的样子“我来丽城只为学舞,昨夜已经实现目的,所以是时候告别了。这里的金币是我救了皇孙茉莉康所得的干净钱,就送给前辈作为礼物了”
“这怎么好意思”悍远胸前沉甸甸一袋金币,这让他有点紧张“这么多钱,我怎么能要”
“放心吧,是干净钱。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是白芸太后的干孙子,酒剑仙的徒弟送你的即可。”左黎笑着转身,头也不回的说“前辈赶紧离开威风镖局吧,我在老板家的第一天就被老板下毒了。这个老板心术不正,不是武者可依可信之人”
“你被老板下毒?”
“此事请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钱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要让他人知晓。前辈趁早脱身吧。”
“你打算去哪里?”
“先去山门交差,未来再说吧,有可能会再来圣都”毕竟还有很多书未看,圣都也未仔细观赏。“前辈切记,趁早脱身,这是为了您好”
“你才是真正的仁义呀”悍远望着少年的背影,苦笑着说“身在泥潭,要是一尘不染,又哪轮得到我做总镖头呀。但是墨老板呀,你怕是要栽跟斗咯。”不过,若是自己犯了错误,或者有什么任务而离开圣都,躲过墨无涯被清算牵连,或许可以逃过一劫?悍远思索着到底如何抽身而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家人离开圣都,他们是墨无涯看着自己的筹码。留在圣都,至少墨无涯不会对他们做什么。
玉儒出城之后便撕了左黎的身份凭条直奔灵霞山门而去。剑没拿回来,刀还在圣都外的地下埋着,钱也仅仅剩下几个银币了,这叫什么事呐?玉儒感觉很郁闷也很憋屈。
哲篙这天也起了个大早,在悍远到达伯爵府之前便带着几个护卫直奔圣都而去。第三件事倒是很容易做到了,可是第四件事却怎么也做不到。这天下哪有乞丐主动给锦衣公子哥钱的?茉莉婧也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把自己被要求跳舞的事写信告诉了莲娜。莲娜和茉莉康第一时间就猜到了这只是骗舞的把戏,但是哲篙不肯相信。不过,既然玉儒已经得手,那么应该已经回山门了。茉莉康与莲娜向皇帝与太后汇报后,带着皇家礼品率队启程前往灵霞山门慰问兼亲自查证及修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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