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远古时期,这个地方名叫“赤冷”,甚至是这块版图都可以称之为——赤冷,小半岛,水利交通 ,潭水连着江水,江水连着大海。太阳尚远时略显荒凉。这里的气候极寒极潮,却从来没有下过雪花,顾名思义,可以想象这是一块裸~的寒冷,不加以任何飘雪的修饰。
竹篱园中,萧风拂过万竿斜,篱下碧潭绿波。陆奶奶在天井促膝而坐,破旧的毛巾擦拭着井然有序的皱纹的脸,自问自话,自言自语,说着常人永远听不懂的话。她的身前堆满了凤梨叶,竹藤和已经完成好了的畚斗,牵着两边,竹编这是他晚年最大的乐趣了。有些枯萎的畚斗,装满了粑干,叶儿粑、糍粑,油粑粑、玉米粑粑等,偶尔偶尔也会到田埂上拾得一些艾草包艾草粑粑。
凌晨4点,她习惯性的从窗边缝隙中爬出来,她要打破村庄最早的夜吗?几条恶狗瞳孔发亮,凶恶的嘲她吠着,然而她却不以为然,沉浸于这清晨的冷却又清净的空气里。恶犬无论如何也不敢靠近陆奶奶,人老珠黄,苍老的陆奶奶眼睛亦有光,是琥珀色的。多年以来,她失眠于多个躁动的夏梦了。半夜里坐在席子上不知是呓语还是自喃,切换了多重卧眠姿势,“都不做公婆的咯”,“都不做头的喽 ”这是经常脱口而出的话语,在旧时代那会儿,人们还比较保守,保守的些许古板,巴佬人说着巴佬的话,特别描白的辱骂着粗口,而她却和其他老人家不太一样 ,他喜欢说局部且抽象的语言 ,不带任何生殖器官 ,或许别人认为的正常在他眼里并不正常 ,可以用重复重复,曼妙曼妙,不知所解释着这语辞。,那会儿过来的妇女没有读过多少书 ,不像我这种假假的知识分子 ,向往着知识分子的美好 。
亚子是她最小的孙子,此时被她吵醒,也许!在许多千个日夜之后,性萌芽的亚子恍惚明白了又听到了竹林里的秘密,那是个遥远的秘境。
天色蒙蒙亮,眼睛懵懵醒!叆叇,日同矇,日即是眼睛。乡下的公路很洁白,远处望去,几乎分不清迷离大雾与公路的分割线,大孩子与小朋友也可以捉迷藏。
晚上八:30分 ,对于幼小的亚子来说,已经是熬夜了,赤冷昼短夜长,可是无论如何都要看完《美猴王》村口的的木偶戏才能入睡。730分,木偶戏表演就已经开台了,台底下坐着的大部分都是老人与小孩 ,发际线充盈饱满的后生仔的观众不多。一阵大风过来,花山水帘之景飘荡在海边的石头上,在亚子心中,海边那个石头迟早会蹦出孙行者来!
木偶戏结束后,亚子来到海边耍起了独特的棍法,准备伺候海面上的细软沙滩。模仿着猴王的肢体,挠了挠腮,然后奋力的抱上了一块巨大大石头上 ,像蜘蛛一样爬了上去,昂首挺胸对着怒潮当了王,不是石头大王,是真正的美猴王 ,巅峰也不过这般吧 !
渔民亚歌是亚子最爽的忘年伙伴,两人相差有13岁了,听说家里排老二,唱歌了得。带着捕捞的工具来到海边。身上的鳞片像海底的银币一样,闪着幽光。现在,到了开海的季节划着船,准备开始一段漫长的捕鱼归航,将要被风和海洋放逐,看见亚子发出笑声,亚子神气的样子尬尬的了。
“吃饭了吗?”亚歌寒暄一下~
“还没有。”亚子如实的说了,不像虚伪的成年人明知道别人吃了还问 ,没吃的还说吃了。
“你要与我一起出海吗?有鱼吃。 ”
亚子爽快的答应后 ,拿着捕鱼的工具出发了
近海的青占鱼,乌贼,带鱼爽滑的游在海里。
在亚子眼里,亚歌不是一个普通的渔民,而是船长。突遇大风,亚歌让亚子回到船舱内,顺便下了一个面条给他 ,亚子眼里充满了感激,随后掏出一本泛黄的本子上写了一首诗,说要送给船长,亚子联想起了惠特曼的诗歌,灵感迸发 ,四分钟内就写完了。
《我的船长》
碧落,渐渐垂暮,
可爱的船长也风华正茂。
赤旗招展,迎着风迈开腿,
抛锚,扬帆~起航——
夜色迷离,
月牙儿磨呀!
午夜凄迷,
冷却了月弧。
是谁说夜晚看不见太阳~
星星和月亮将黑夜烫了无数个洞 ,
今晚我再写了一首《我的船长》,
船长非常鼓励我 !
亚歌看着困意的亚子还很认真,问你在写什么呢?亚子含羞答答的递给了亚歌,亚歌高兴的非常,夸他是个有前途的孩子 ,以后可以当大官。亚歌受到了亚子所创作诗歌的激励,一顿功夫下来且功夫不负有心人,密密麻麻的鱼儿堆满船头,一大片白白的肚子尽在眼,有的大鱼吃了小鱼,肚子鼓鼓的,鱼的侧面有棱的有角的。欣喜的亚歌向亚子介绍着这种类繁多的鱼类名称“三文鱼、金枪鱼、鳕鱼、秋刀鱼、黑鲷……~~”
可在亚子眼里鱼就是鱼,没有别的内涵,亚歌亚歌说着说着就让他睡着了,亚歌唱起了方言的渔歌哄着这个孩子 ,风儿轻轻地摇曳着船帆的小头。
临近清晨 ,这些鱼儿被运往集市上活生生的贩卖,亚子拖上一个水袋,水袋里面的鱼儿疲惫地跳跃着 ,挣扎着 ,一路上的水渍大摇大摆的拖回家,路边的同龄人羡慕的望着他,这使他比什么花果山美猴王神气多了 。
南方摘辣椒的农民和妈妈一样,带上麻包,蹲在辣椒园里作业。因为一夜未归,亚子回来后让妈妈骂得难听“说他做鬼都取不到三柱香”的话,诸如此类的话还要很多,我学不了那个情绪,那个感觉像朝天椒 灼烧的温度一样 !
此前和之前神气的样子造成了极大的落差 。
亚子和奶奶一样,有点精神失常,分裂自我。亚子他指着着高速公路像在下诅咒一般,不知何故,天真有邪的他创造了自己无意识的语言,爸爸的方言,妈妈的方言国语白话混杂在一起,他创造了自己的语言 。意象的谩骂漂浮在田野上的天空中,这是多么纯粹的厌恶 ,这是少年光怪陆离的呐喊。
“你干什么?”妈妈
“哦⊙?⊙!没有,这些车晚上吵到我睡觉了 ,哎,骂他们一下。”
“哎~他们也听不见呀!”
“北方人吃辣椒是不是和吃水果一样”亚子斜着小脑袋问到她的妈妈,妈妈说:“我想是吧。”
“那他们洗澡吗?”
“偶尔,偶尔。”
“海边的大石头会回归大海吗 ?”
“哦⊙?⊙!我的小亚子,答案在风中飘荡 ”
这番对白,好像不是真的一样,像是在缓和气氛,哎~妈妈可不是鲍勃的女人,可能是亚子在风中听到的,因为诗人创造了自己的语言。
今日份的收货达标了,北方人从遥远的地方过来,拎起南方人一包包鲜红的辣椒,卖得35毛每斤,一麻袋有八九十斤重。足以一家人的开销,亚子跳上秤坪也秤得35斤。
黄昏过后,土地在月亮下小憩,兄弟姊妹,邻家邻舍坐在谷堆旁边乘凉,唱起来了歌谣~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朵里穿行,??
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
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
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部分,亚子唱起来了《梁祝》的调子,大伙们也让他带跑了,小草帽下洋溢着欢乐气氛。
那时侯妈妈没有土地,
全部生活都在两只手上。
汗水流在地主火热的田野里,
妈妈却吃着野菜和谷糠。
冬天的风雪狼一样的嚎叫,
妈妈却穿着破烂的单衣裳,
她去给地主缝一件狐皮长袍。
又冷又饿跌倒在雪地上,
经过了多少苦难的岁月,
妈妈才盼到今天的好光景。??
这个妈妈,很久了,我想有两千年了,商鞅变法那时候开始的 ,他们经历了无数妈妈的妈妈。就像是地图里黄河长江宛如命脉般在版图的中央 !
唱到这里,小朋友们又不免有些许心酸,隐隐有一种共勉峥嵘岁月的共情,想起袁爷爷心中的梦。不一会儿,谷车满载而归的一箩筐的谷物,这是苍天与田园的回馈。
腐朽过后定是新生萌芽。
那时候的晚餐经常是小笋尖,刚刚破土的,入口入沐浴春风~
平房,树儿,大山,小溪,柴火烧着的烟味儿……
后来不知为何小溪息了,平房塌了,大山无回响,柴火寂寥的焦土烧着余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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