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考试,班主任赵老师说,这次考试成绩将会影响到座位的排名,第一名第一个选座位。我因为功课荒废了基础差,考的不好,班级中下游水平。张蘩因为考试发挥失常,考的中等水平。排座位的时候,她坐在第四组倒数第三排,因为很多同学知道我和她的事,所以她后面的位置一直到我选都空着。我兴奋的一屁股坐在她后面的位置。班主任赵老师明明知道我和她的事,但是看着我不好明说。她红着脸回头瞪着我:“你到别的地方坐,不然我就不理你了。”她红着脸的样子很可爱,但我是真拿她没辙,因为那次《语文基础训练》的事情我也知道她如果说不理我,那就是真的不理我了。我只能换到了第二组的倒数第二排的位置。她的新同桌叫赵歌晴,是一个外表清纯内在风骚的女生,与本校的到外校的,高一的到复读班的很多男生都认识,并且关系十分暧昧。也有很多男生约她出去k等等,属于来者不拒的那种。她们俩上课总是窃窃私语,讲小话写纸条。然后,我亲眼看着我喜欢的她从素颜朝天慢慢的开始涂唇膏,画淡妆,穿衣打扮也越来越成熟。我很想告诉她不要这样,但是我没有资格,我真的毫无办法。我尝试着告诉她离赵歌晴远一点,但没有用,她不愿意听我的。我也警告过赵歌晴让她离张蘩远一点,甚至还被校外的混混在校门口堵过,但是依然没有用处。在这种失控的事态下,转眼我们迎来了高三。高三是关键的一年,我的爸妈怕我荒废学业,为了实时监控我学习,给我配了个手机。而我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态,她买了一个小灵通。我们彼此都有对方的号码,但在整个高三的上学期,我们从没有联系过。我已经学不进去了,所以只打算学基础比较好的几门功课,希望在高考的时候能够搏一把上一个好的专科院校,对她的事我也就没有太上心。前文说到我有个同学叫杨柳,喜欢张楚的那个女同学,她学的是艺术,每天晚上要出去学习素描,因为回来比较晚,学校经常都关门了,所以她就只好从学校搬出去住了。有一天杨柳告诉我:“张蘩搬出去住了你知道吗?”我很诧异:“我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杨柳说:“都搬出去一个月了,住在我隔壁。你怎么会不知道啊,你那么喜欢她怎么会不知道呢?”我自嘲的说:“人家也要给我喜欢的机会才行,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真正的说过几句话呢?”她想到自己对张楚一往情深,张楚对她一样不假辞色,也是脸现忧郁。我们两个人同时都叹了口气,生出难兄难妹之感。过了一会,我郑重的对杨柳说:“我想请你帮个忙,你们现在是邻居,你一定要帮我劝劝她,远离赵歌晴,她是玩不过赵歌晴的。”杨柳表示理解。后来那一个多月,我每天晚上晚自习下课都会走到她住的地方,站在她后窗的位置,默默无语守着,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姑且不说她不知道,如果知道了恐怕要吓死。就这样,时间匆匆流过。大概过了两个月,杨柳对我说,她谈了个男朋友,复读班的,篮球打的挺好的,她喜欢打篮球的男生。我听后唯有苦笑,我小时候摔断过腿,剧烈运动腿会长时间的酸痛,所以我打不了篮球。这时候,我想我已经到了放弃的时候,但是追了那么久,心里既有一些不甘心,也有一种追着追着突然不追了那种不负责任的感觉。这天晚自习下课,我找到张楚,让他陪我去操场转转。我们躺在草皮上,把整个人深深陷进柔软的草地里,一人点起一根烟,看着深空里的繁星点点。我把我和张蘩的事告诉了张楚,也说了她搬出去住的事。张楚劝我不要再这样沉沦下去。我们就这样静静抽着烟,看着深邃夜空里的繁星点点,听着南面的主教学楼同学们喧哗的声音以及窗户上人影浮动,在这焦躁的夜色里,我享受到了片刻的安宁。那天晚上我想:她搬出去就搬吧,谈朋友就谈朋友了吧,与我何干呢?过了一个多月,有一天中午放学,我和我们班的一个男生杜超一起顺路回家,杜超和张蘩是初中同学,他就开始劝我,“你不要再追张蘩了,真的不值得。你知道吗?初中的时候她好单纯,现在心机好深!”我不解,问:“为什么?”“你知道吗?她那个男朋友是复读班的,叫陈儒,他们俩都同居了!”我一瞬间天旋地转,讲不出话来,但是我真的不愿意相信,我只好自己安慰自己:张蘩是个好女孩,一定会自爱的,这些谣言都是别有用心的人恶意中伤吧。杜超继续摧毁我可怜的自尊:“张蘩对她之前的宿舍人说,即使不喜欢你,也不想让你被别人得到,你知道吗?”我胸口发堵的厉害,额头冷汗噌噌而下。他继续说:“放弃吧!她真的不值得!”我还是一厢情愿的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心里空落落的,总感觉头上的乌挥散不去。对于这个我喜欢了三年的女生,我头一次生出了严重的挫败感,对于她,我是真的毫无办法。我没有办法去对她劝说什么,因为我也没有资格。离高考还有四个月,我已经无心向学,心乱如麻。我有一个在复读班的混子朋友朱凯,他和陈儒是同学。有一天晚上我和朱凯一起吃饭,他说:“陈儒这个狗东西,泡三中的施春燕没泡到,真是个sb。施春燕那个骚货都不知道被多少男的搞过,他还把她当成宝。”我就问:“哪个陈儒?”“还有哪个陈儒,就是你们班那个长的很可爱的那个张什么的那个女的的男朋友。”我沉默的不说话,也没有搭腔,好像这事跟我无关一样,但内心已经开始翻腾。朱凯喷了一口烟继续说:“陈儒这sb说浴火难耐,搞不定三中这个小骚货,今天晚上估计是要去找他小女朋友泄火了。”朱凯粗俗的话像钢鞭一样刺进我的心里,我觉得我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我可怜的自尊心被践踏蹂躏的不成样子,但我没有办法冲着朱凯发脾气,也许他也是想通过这样的方法劝我认清现实吧。这个场景困扰了我多年,每次回想起来我都会心痛莫名,虽然过了这么多年我依旧不能释怀。舔狗也会受伤,只是在午夜没人的时候独自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吧。我恨她,恨她不自爱,但我又爱她,怕她受伤害。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她。我在中午放学的时候,等到教室里同学都走了,我找到她说我有事跟你说。她看着我,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我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甚至我还发现了她穿的衣服有点低胸,以及眼前一闪而过的沟壑。我迅速收回目光,感觉自己好像亵渎了女神一样。定了定神,我说:“你注意点陈儒吧,我不想你被骗了。”她冷着一张脸盯着我,用一种至高无上并且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说:“我知道了。”然后我转身毅然离开了教室。我想着她躺在别人身下温婉的样子,实在受不了她对我这么冷漠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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