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茅舍中除了张无忌翻读医书、伤者粗重的喘气之外,再无别的声息。突然之间,屋外山路上传来了两个人轻轻的脚步声音,足步缓慢,走向茅舍而来。
过了片刻,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说道:“娘,屋里有灯火。这就到了。”从声音听来,女孩年纪甚幼。
一个女子声音道:“孩子,你累不累?”那女孩道:“我不累,娘亲,让医生给你治病,你就不痛了。”
那女子道:“嗯,就不知医生肯不肯给我治。”
张无忌根据剧情,知道纪晓芙要前来蝴蝶谷,但是原本张无忌见过纪晓芙,他有原来那个张无忌的记忆,对这个声音也很熟悉。
张无忌纵身抢到门口,叫道:“纪姑姑,是你么?你也受了伤么?”月光之下,只见一个青衫女子携着一个小女孩,正是纪晓芙。
纪晓芙在武当山上见到张无忌时,他未满十岁,这时相隔将近五年,张无忌已自孩童成为少年,黑夜中突然相逢,那里认得出来,一愕之下,道:“你……你……”
张无忌道:“纪姑姑,你不认得我了罢?我是张无忌。在武当山上,我爹爹妈妈去世那天,曾见过你一面。”
纪晓芙“啊”的一声惊呼,万料不到竟会在此处见到他,想起自己以未嫁之身,却携了一个女儿,张无忌是自己未婚夫殷梨亭的师侄,虽然年少,终究难以交代,不由得又羞又窘,胀得满脸通红。她受伤本是不轻,一惊之下,身子摇晃,便要摔倒。
杨不悔只八九岁年纪,见母亲快要摔跤,忙双手拉住她手臂,可是人小力微,济得甚事?眼见两人都要摔跌,张无忌抢上扶住纪晓芙肩头,道:“纪姑姑,请进去休息一会。”
扶着她走进草堂。灯火下只见她左肩和左臂都受了极厉害的刀剑之伤,包扎的布片上还在不断渗出鲜血,又听她轻声咳嗽不停,无法自止。
现在的这个虽然不是原来的那个张无忌,在蝴蝶谷学过两年多的医术,但是以前灵魂附身于小龙女和赵敏身体的时候,经验丰富,加上有丰富的武学知识,对于治病就不好说,但是对于救治武功造成的伤势,特别是内伤,胜过寻常的所谓“名医”。
这时听得她咳声有异,替他把脉,再结合原剧情,断定是是肺叶受到重大震荡,便道:“纪姑姑,伤了太阴肺脉,是不是跟人对过掌。”
纪晓芙道:“正是,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能断定得这么准。”
张无忌道:“纪姑姑,我有一套疗伤的内功心法,等下你按照心法,我运功替你疗伤。”转头对周芷若道:“芷若,你带不悔妹妹出去玩玩,我替纪姑姑疗伤。”
杨不悔道:“你怎么知道我叫不悔?”
张无忌笑道:“是我在梦中的时候,仙人告诉我的。”
纪晓芙对杨不悔说道:“不悔,听话,跟姐姐出去玩,无忌哥哥要跟我疗伤。”
周芷若带着杨不悔出去以后,张无忌和纪晓芙双掌相对,运功替她疗伤,纪晓芙根据张无忌说给他的九阴真经疗伤篇的心法,配合着张无忌传过来的内力。这九阴真经疗伤篇对于内伤治方面,具有极其强大的疗伤功效,纪晓芙跟人对掌受的内伤,用九阴真经来疗伤再恰当不过。
过了足足三个小时,在蝴蝶谷养的公鸡已经鸣叫起来,张无忌终于替纪晓芙疗伤完,耗费了他不少内力,正打坐运功,恢复内力。
纪晓芙伤势已经好了很多,脸色已经有了少许红润,周芷若带着杨不悔进到屋子,纪晓芙向女儿道:“无忌哥哥的本领很好,娘已不大痛啦。”
杨不悔灵活的大眼睛转了几转,突然走上前去,抱住张无忌,在他面颊上吻了一下。
虽然杨不悔只有九岁,旁边的周芷若见了,还是撇了撇嘴。
纪晓芙含笑斥道:“不悔,别这样,无忌哥哥不喜欢的。”
杨不悔睁着大大的眼睛,不明其理,问张无忌道:“你不喜欢么?为甚么不要我对你好?”
张无忌笑道:“我喜欢的,我也对你好。”也在她柔嫩的面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在一边的周芷若嘴巴嘟了起来。
杨不悔拍手道:“你快替娘亲的伤全部治好了,我就再亲你一下。”
张无忌道:“待明天和后天我再替你娘亲运功疗伤,就可以痊愈。”
周芷若道:“无忌哥哥,你一定饿了吧,我煮了几碗粥,我给你盛过来。”
这个周芷若真是体贴,张无忌感到很幸福,说道:“芷若妹妹,你真好,纪姑姑伤势还没有好,不悔妹妹也应该饿了,大家都一起吃吧。”
纪晓芙除了内伤,还有中毒的症状,白天胡青牛给她开了药方,张无忌给她服药后,在运功替她疗伤,三天后,纪晓芙伤势痊愈。
她伤势好了以后,跟张无忌讲了受伤的过程,果然纪晓芙和这批受伤的人,都是黛绮丝扮成金花婆婆干的。张无忌假称在梦中由仙人告诉了很多事情,把纪晓芙和杨逍的事情大体说了出来,这些事情没有其他人知道,纪晓芙不由她不信。
再过三四天,那些被金花婆婆打伤的人,伤势好了七七八八。
这天晚上,众人正在睡觉,张无忌和周芷若也一起在床上熟睡中,忽然感觉到有人摸近,只听周芷若一声娇叱,喝道:“谁?三更半夜来此下毒。”奔出去要擒住来人。
张无忌也奔了出去,只见周芷若跟那个人交手几招,就把她擒住,此人是个中年妇女,正是胡青牛的夫人王难姑。
胡青牛和王难姑纠缠了一番后,门外忽然传进来几声咳嗽,静夜之中,听来清晰异常。
纪晓芙抢进房中,脸如白纸,说道:“金花婆婆……金花……”下面“婆婆”两字尚未说出,门窗无风自开,一个弓腰曲背的老婆婆携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已站在室中,正是金花婆婆到了。
只听她冷笑道:“胡青牛,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张无忌道:“紫衫龙王黛绮丝,你能不能放过胡青牛夫妇,除了前几故意把这些人打伤,是让他救治以外,他没有救治过明教以外的人。”
黛绮丝大吃一惊,喝道:“小子,你怎么知晓这些事情。”
张无忌道:“我什么都知道,当年因为有明教的严令,胡前辈不敢救治你丈夫,还请你放他一马,就当是我张无忌欠你一个人情。”
黛绮丝喝道:“小子,不管你是什么人,今日我必杀了胡青牛,挡我者死。”
只见她身形一闪,快速绝伦地往胡青牛欺去,张无忌运起凌波微步,挡在胡青牛跟前,说道:“前辈,请你放过他们。”
黛绮丝一掌拍出,她掌上有一股透骨冰凉的寒气,张无忌全力出手,黛绮丝跟他交手十几招后,见自己居然占不到丝毫便宜,内心更加震惊,攻势逐渐加紧。这时候,周芷若提剑加入战团,苗家剑法施展开来,合攻黛绮丝,这黛绮丝很快就被逼得险象环生。
一旁的殷离见状,要前去帮忙,纪晓芙出招把她挡住。
战了三十多招后,黛绮丝被张无忌拍中一掌,接着被他点了穴道。
殷离停下手来,大叫道:“婆婆!!!”
张无忌揭下她的人皮面具,刹那之间,金花婆婆变成了一个肤如凝脂、杏眼桃腮的美艳妇人,一张清秀绝俗的瓜子脸,高鼻雪肤,秋波连慧。
在场的人除了胡青牛以外,都大吃一惊,这金花婆婆原来容貌这么美丽。
张无忌道:“前辈,得罪了。”
黛绮丝冷冷地道:“我既然技不如人,要杀要剐随你。”
张无忌说道:“晚辈乃是武当七侠中,张翠山之子张无忌,无意冒犯前辈,只是希望前辈能够放过他们夫妇了,就当是我张无忌欠了你一个大人情。”
黛绮丝道:“如果我不肯放过他们,你是不是就会杀了我。”
张无忌伸手解了她的穴道,叹了一口气,说道:“哎!韩千叶前辈重伤不治,留下你和小昭母女俩,你们也是苦命人,晚辈怎么忍心下此毒手,你们走吧,晚辈会一直跟胡青牛前辈在一起,如果你要杀他们夫妇,除非先杀了我和芷若妹妹,否则定会阻止你。”
黛绮丝想了想,没有说话。
张无忌继续说道:“前辈,韩前辈已经去世,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最重要是你和小昭要好好活着。”
黛绮丝说道:“好,看在你这个小子的份上,我黛绮丝以后就不找胡青牛的麻烦了,阿离,我们走。”
殷离跟着她,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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