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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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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雷奎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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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姚琮就漫山遍野找寻治疗咳嗽的草药。

    到中午时分,他已经采了很多很多,随带还抓了一只野兔,心想,今天可以美餐一顿了。

    远远地,姚琮就看到九儿站在茅草屋前等待他,他一路小跑过去,将一大捆草药放在地上,将兔子递给九儿,笑着说道:“今天可以美餐一顿了。”

    九儿接过兔子,然后笑着对姚琮说道:“爷爷今天上午基本都不咳了,你的药真管用,爷爷叫我带你进去,他要当面谢谢你。”

    姚琮听了也是高兴不已,于是赶紧跟着九儿进到草屋。

    只见一个老人半卧在由几根大木头搭好的木床上,看见姚琮进来,努力地想撑起起自己的身体,姚琮赶紧上前搀扶。

    老人微笑着对姚琮说道:“感谢姚少侠给老朽采药治病,喝了少侠采的药,今日舒畅多了。”

    姚琮仔细打量了一番老人,老人大概有六十来岁,一头白发,身上衣服有些破旧,但是被九儿洗得一尘不染。老人虽然患病躺卧在床,精神萎靡,但从老人家的骨架和身子板来看,老人年轻时,应该是一个非常健壮的人。

    姚琮一边掺扶着老人,一边说道:“田大爷您精气十足,我想您只是突遇风寒,伤了肺络,我今日帮您采了不少的草药,想必能把你的病给治好。”

    “我这哮喘是被气的”老人说着笑了笑,然后又问道:“少侠此次前来找寻我儿,不知是为何事?”

    姚琮很诚恳地把此行的目的和老人说了一遍。

    老人知道了姚琮来找自己儿子是为了打造铜针,用来行医疗功。

    就叹气地说道:“可惜我儿已离去数月,要不应该能帮上少侠的忙。”

    姚琮听罢说道:“田大爷您节哀顺变。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既然已经来了,我就多待两天,帮您治疗好咳嗽,然后我再离开。”

    “那真是麻烦少侠了,老朽怎过意得去呀?”老人感激地对姚琮说道。

    姚琮微笑着安慰老人道:“救死扶伤本是从医之人之本,既然来了,理当帮您把病治好。”

    老人心中感激万分,随后赶紧对九儿说道:“九儿,你帮姚少侠整理出一个床铺。”

    九儿听罢,开心至极,欢快地对姚琮说道:“我先去把药还有你的东西拿进来。”

    说罢,跑出去,将姚琮采好的一捆草药搬了进来,然后又将姚琮的马牵来,并绑在屋外木柱上,从马背取下姚琮行李走回屋内。

    当九儿拿着姚琮的行李进屋后,老人的目光被姚琮绑在行李上的剑深深吸引住了。

    赶紧叫住九儿,让她拿近给自己看看。

    九儿觉得很奇怪,就把姚琮的剑呈到老人面前。

    老人赶紧坐了起来,端坐在床边,捧着剑,仔细地看了一会,而后双手颤抖,脸上露出异常惊喜的表情。

    “少侠,能告诉我,你这柄剑是从何处得来的吗?”老人激动万分,用急迫的眼神等待着姚琮的回话。

    “这剑是我师叔雷奎的遗物。”姚琮回答道。

    “雷奎、遗物”。听到这,老人心中已是咯噔一下,捧着剑的手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差点就把剑给掉落地上。

    ……

    “少侠,我本姓雷,雷奎是我小儿子,这柄剑就是出自我手打造。这剑身,这剑柄,这镶嵌的玉珠,我就是瞎了,用手摸,都能认出这柄剑啊。”

    老人说着,已是眼含泪花,拉住姚琮说道:“你快把这事详细的跟老朽讲来。”

    原来眼前这位老人就是师叔雷奎找寻了多年的父亲,姚琮不禁也是惊喜万分,诧异无比。

    姚琮随后将自己所知的这近二十年有关师叔雷奎的事情,以及自己的身世和老人说了一遍,并悲痛地将雷奎寻亲遇害的事也跟老人详细说了一遍。

    老人听罢,已是老泪纵横,对九儿喊道:“这是我们家大恩人俞栀的外孙,九儿赶紧叩头谢恩。”

    九儿听罢姚琮的述所,知道了自己的叔叔雷奎的事情,也知道他遇害过程,也已是泪流满面,赶紧向姚琮欠身报恩。

    姚琮赶紧扶起了九儿。

    老人随后让姚琮坐到了自己床头,紧握着姚琮的双手,慈祥地关注着姚琮。

    当年自己和俞栀一家亲密无间,情同一家,那时姚琮的妈妈俞珍还是个一点点高的小丫头。

    不想俞栀和俞珍父女二人去世都快二十年,今日得以见到俞栀的外孙,悲喜交加,表情里含着说不尽的情,道不尽的意。

    随后,老人也和姚琮说起了火灾之后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

    ……

    那场火灾之后,雷匠工在悲痛中,留下受伤的小儿子雷奎让俞栀医治,自己带着大儿子雷贯往西而去。

    走了十来天,路过一个村镇,一个老人远远看到了行走在路上的这一对外乡父子,他看到雷匠工人高马大,连忙招呼道:“两位这是要去哪里?”

    雷匠工答到:“还没个准数,想找寻一处安生之所。”

    老人一听,非常高兴,说道:“今年收成好,我地里庄稼等着收割,你们可愿意留在我这里帮我收割庄稼,工钱好说。”

    不等雷匠工回答,老人又叹气地说道:“听说边境有了战事,最近征兵很厉害,年轻男丁都被拉去应征了,都找不到壮实的汉子帮我收割庄稼了。”

    雷匠工一听,也好,就先安顿一下,帮帮这个老人收割庄稼。

    老人家是个非常勤奋的人,年轻时,在一片缓坡上开垦了许多荒地,种的庄稼地不少。

    老人一共养育了三个小孩,二个女儿都远嫁他乡,小儿子年幼时不幸患病夭折。就剩老两口相依为命,

    勤快惯了的人停不下来,即便老了,都快坐不动了,还是舍不得这些田地,坚持播种庄稼。

    碰到今年朝纲大征兵,年轻的都被抓去兵营了,他们老两口正为收割庄稼发愁。

    于是天天在门口焦急地望着,希望能找到帮自己收割庄稼的壮汉。

    见雷奎二父子走来,于是赶紧上前询问。

    看到雷匠工答应了帮自己收割庄稼,老人开心得不得了。

    随后几天,雷匠工一边收割着庄稼,一边利用自己所长,打造出更好用的收割工具,使得收割速度大大加快。

    老人见状,就和雷匠工说,你有这手绝活,不如在镇上开间器匠铺,就长待这里。

    雷匠工心想,觉得这事也不是不可。

    雷匠工长得人高马大,很快就帮老人的庄稼收割完了,接着又帮着老人翻了地,正准备重新灌溉的时候,有人开始发难了。

    同村的一户邻居也在缓坡上开垦了许多田地,但收成始终不如老人的好,心存妒忌,正好,水是从自家田地流到老人田地,于是使坏,截住水,不让流到老人田地。

    老人多次沟通无果,气得倒在了床上。

    雷匠工在田地里看了看,觉得可以在地里挖出一口水井,这样就可以解决水的问题了。

    雷匠工说干就干,很快,通过自己的技能打造出几个耐实的铜铲,挖了五六天,居然挖出一口水井,水井中冒出了潺潺的井水,虽然水很浑浊,但是灌溉是没有问题的。

    这样一来,就彻底帮老人彻底解决田地用水的问题。

    邻居见截水起不到作用,又隔三差五地寻各种理由找老人麻烦,就是见不得人家好。

    雷匠工觉得老人摊上这么一个邻居,会有处理不完的麻烦。

    自火灾后,雷匠工变了很多,他很是不愿意招惹是非。就希望自己能找个地方落脚,而后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过着日子,条件好后,再去感谢俞栀,接回雷奎。

    老人田里的农活差不多做完了,于是雷奎就来和老人辞别。

    老人虽是依依不舍,也没有办法,送给雷奎几匹布,一些干粮和一袋贝币,算是给雷奎的酬劳。

    雷奎拱手答谢,领着雷贯挥挥手离开了老人住处。

    又走了很多天,他们来到一个塞边的村庄,走进村庄见一户人家打开了门,一壮汉拧着铜锄准备去地里干活。

    于是雷匠工牵着雷贯上前讨了碗水喝。

    喝过水后,雷匠工看到壮汉手里的铜锄已经残缺,就问道:“壮士,这铜锄已经破残,怎么不修缮下,这样干活岂不是很累。”

    “是要修下,只是器匠铺离得太远,要走上一天,所以就凑合着先用。”壮汉对雷匠工说道。

    雷匠工听了,赶紧说道:“在下就是一名匠工,能帮你修下这铜锄。”

    壮汉听罢非常高兴,就将铜锄交给了雷匠工。

    雷匠工忙活了大半天,将残缺的铜锄修复好了,交还给了壮汉,壮汉将铜锄抓在手里,试了试,果然好用还耐实,非常高兴。

    就这样,雷匠工就留在了这个村子。

    他搭起了一间器匠铺,想到之前铺子着火时发生的悲剧,他将居住的土屋搭建在离铺子远远的地方。

    就这样,一住就过去了二三年,原本又要红火起来的日子,随着鬼方国大军的攻来,又破灭了,雷匠工不得不带着雷贯和其他村民一起迁徙,逃避战乱。

    后来,战争越打越烈,一个地方往往待不到二到三年,又要因为躲避战乱,迁徙他处。

    近二十年的时间里,雷匠工已是随着村民们迁徙了四五次,直到多年后,他们随着村民再次搬到了一处新的落脚点。

    这时的雷匠工已经慢慢衰老,大儿子雷贯也已经长大,娶了媳妇,生了小孩,接管了雷匠工的器匠铺。

    只是这么多年来,外面的世道越来越不太平,战乱不断,一直想去感谢俞栀和接回雷奎的愿望也就一直没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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