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真没毛病！且，听着还蛮合理的。但在吴有才这里，总觉得不对劲。至于那里出了问题，他也说不清楚。于是坐起来，往火堆里添根木柴。
“你刚才问我，进厂多久了，啥意思！？”
“没事，只是好奇罢了！”蔡建国说完，若有所思。“你跟我说句实话，地震可以被提前预测到吗！？”
吴有才顿时满脸纠结。“哎呀！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它想啥时候震，有提前打招呼的时候吗！？”
蔡建国摇摇头。“算了！咱还是说你那件事吧！”
杨教授的意思，不外乎概率。这就好象有一到九个可能，其中必然存在九个概率。在双方没有见面之前，里面充满变数。任何一个可能，都有机会遇到。当双方正式见面的那一刻，就只剩下一个可能。而这个可能，也就成了唯一的概率。
吴有才使劲挠挠头。“好吧！我信了！另外，9八k是怎么回事！？咱们在冰裂谷遇到的，可不是一支两支。我琢磨着”
“回去吧！啊！”蔡建国突然站起来，抓起步枪。
“你干嘛去！？”吴有才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到门口。
“这件事与你们无关，别再跟着瞎掺合啦！”蔡建国没有回头，望着洞口外面。“回家娶个婆娘，生一炕娃。等那天，想起兄弟我来。记得多上点纸钱，也不枉咱们相识一场。兄弟在天上，会想办法保佑你的！”
“你给我站住！”吴有才低喝一声，随手抓起背包。离开前，用脚踢着冰块将火苗压熄。然后，三步两步跟上。“耍火，我怕尿炕！上纸钱的事，你还是交给别人吧！”
蔡建国低头想了一下，没再坚持。帮吴有才把枪上的刺刀立起来，好心提醒道：“你只会砍脑袋，这可不行。用刺刀点眉心，可以一招毙命！”
吴有才一愣。“啥！？”
“战场经验！”蔡建国嘿嘿一笑。“俺们指导员说过，你觉得敌人可怕，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他。没事！怼他！怼来怼去，怼来怼去。你就会发现，帝国主义，就是纸老虎！当年，咱们没灰机没大炮，不照样怼得它鼻青脸肿！？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蔡建国的这番话，听着好象跟当前任务线没啥关系。其实是在告诉吴有才，哪怕前面是火海刀山，我也要过湖！至于能闹出多大动静来，怼着怼着就知道了。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飘落的雪花，洋洋洒洒铺满整个棱角分明的湖面。微风徐来，一片沙沙声。那一刻，全世界好象都安静下来，能听到雪落的声音。
吴有才干脆扯下围巾，抬头仰望。任由雪花落在脸上，努力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在他的正下方，就是沉浸在夜幕之中的冰湖。高低起伏的，好似残垣断壁。延伸进朦胧，如同一座被炮火犁过的荒城。里面没有灯光，更没有人烟。
蔡建国没那么多纠结，驻足观瞧只为寻找躲在废墟里的游荡者。接下来要通过这里，怎么着也要寻个安全路线。哪怕，只有一小段。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老半天不曾见到一只。如果不是现在的湖面起伏有点瘆人，之前发生的一切真象是个梦。
“走！？”
“走！”
两个人正准备下坡，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几乎不用动念头，枪口随即指向明确。却在这时，一个声音从磨盘粗细的树桩后面传来。
“吴干事！？”
听到熟悉的嗓音，吴有才朝蔡建国点头示意。同时放低枪口，低声回应。“建立！？”
“是我！”刘建立答应一声，却没露面。“我现在出来，千万别再拿枪指着。”
“嗯！”
刘建立先抻头瞧瞧，然后慢慢从树桩后面绕出来。小心翼翼，左顾右盼。直到确认周围没有异常，这才快步走到吴有才近前。立正敬礼，再朝蔡建国点头示意。
没发现再有第二个人出现，吴有才沉着脸问道：“建立！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等在山下吗！？”
刘建立嘿嘿一笑。“吴干事！我可以向毛爷爷保证，这次绝不是擅自脱岗！是钟科长，他派我来的！”
“啥意思！？”
“帮忙！”
吴有才摸摸头。“帮忙帮啥忙！？”
刘建立朝冻湖方向努努嘴。“那边！”
吴有才一愣，随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感动之余，劝道：“回吧！啊！别跟着瞎掺合！你回去跟科长说，我们能行！”
天黑前，吴有才和蔡建国赶到冻湖附近。寻一座高坡爬上去，方便收集所能看到情报。捎带着，再综合一下个人的看法和见解。借此机会，尽量达成共识。
其中牵扯最多的一个话题，就是没有月光。稍后要闯得，可是危机四伏的冰湖。黑漆马糊的环境，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吴有才的想法很简单，因为他发现游荡者好象不需要亮光。只要有热源，它们就能准确锁定目标。相比之下，人的眼睛就不行。尤其是在微光环境下，等同个瞎子。敌人能观察到我们，我们却看不见敌人。这仗，怎么打！？
蔡建国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因为游荡者的视力有问题。通过之前的近距离接触，他发现这些家伙的眼睛里好象贴着一层白纱布。也可以这么认为，它们是靠听力锁定目标的。只要咱们保证行进期间别弄出动静，基本上都是安全的。
安不安全，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但任务还将继续，所以吴有才没再坚持。不过，这下好了。因为，刘建立来了！
而就在刚才不久，吴有才还想回营地一趟。回去的目的，只有一个，借人。借那个可以在黑暗环境下念书给大伙儿听，而且只要有他参加的行动，救援队就敢晚上走夜路的大神。没想到，钟大明竟然把他给派上来了。
游荡在湖面上的怪物群，即将弥漫起来的雪雾。包括，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从刘建立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可以跟它们正式说拜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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