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宗主修剑道,有三大派系,分别为天宗,地宗,人宗。
天宗修的是霸道之剑,一剑出则天地失色;地宗修的是王道之剑,不动则已,动则天地同悲,日月同泣;人宗修的是诡道之剑,红尘百态尽付一剑中。
万剑宗看似修剑,实则修心。一剑在手,天下我有。管他魑魅魍魉,我自一剑破之,这便是天宗。任它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待到剑心通明时,一剑霜寒十四州,这便是地宗。看尽人间繁华,三千浮生若水。历尽万丈红尘,不染岁月风尘,这便是人宗。
庭院里,商乾元与陈禾在一起喝茶。
“乾元师侄,怎么有空来我这喝茶?”
“陈师叔,我就不卖关子了,南荒近日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一个多月前,半灾突然暴动,青翎军死伤过半。而后下了一场诡异的血雨,半灾便退走了,我当时受的伤也愈合了。乾元师侄,师门可是发现了什么?”
“凤栖山乃是凤族故土,万凤埋骨之地,有凤族的神力镇压,南荒的半灾怎么会无故暴动?临行前,师尊曾对我说过一句话,南荒有凤凰现身,不知师叔可曾遇上?”
“不曾遇上,半灾暴动应该是凤凰引起的,南荒中可能出现了两只凤凰。”
“两只?”
“一只引发了半灾暴动,另一只降下了那场诡异的血雨。更奇怪的是,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感觉南荒的污秽异常活跃,就像是突然失去了镇压一样。”
“怎么会?凤族当年何等强势,即便后来再怎么衰败不堪,那也是一族之力,不应该啊。”
“谁知道呢?万凤埋骨,可有谁真的亲眼见到了那些尸骨?”
“他们都是那么说的。”
“传言而已,不可尽信。乾元,你要记住,真正的凤族远比你所了解到的更为强大。衰败不堪,自欺欺人的谎言。”
“愿闻其详。”
“当年凤族的灭亡,哦不,应该是近乎灭亡,你觉得会是谁做的?不是什么狗屁异族,也不是与凤族结仇的种族,更不是半灾,八成是万族一起做的。凤族销声匿迹了数千年,这次现身,天下恐将有大乱。”
“依师叔所言,万族能灭凤族一次,自然也能灭第二次。”
“那如果只有一只呢?”
“师叔说笑了,一只岂不是更好灭。”
“一只可不够万族分。”
商乾元陷入了沉思,良久,拱手道:“师侄受教了。”
“最后,再奉劝你一句,不要打凤凰的主意,不然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别忘了凤栖山就在我们人族旁边,也许那天你在路上遇见了一个小姑娘,说不定就是凤凰假扮的。”
“师叔,凤凰真的有您说得这么玄乎吗?那如果凤凰就在边城的话,是不是也听得到我们说的话?”
陈禾陷入了沉思,脸色有些不自然。
另一边,祈抱着阿白,面前张开了一面水镜。
“祈,这两个人在干嘛?”
“在说我坏话。”
“哦。”
“师叔,不聊这些了。这次我来边城碰见了一个很奇怪的半灾,它会红尘惑心,而且造诣很高,就连我的剑心也难以抵挡。”
一番交谈后,商乾元面带忧色地离开了,不想了,还是去看看姐姐吧。
梦居五楼。
祈在捣鼓那柄银色长弓,九尺实在是太长了,熔炼,重塑,最终一柄四尺长的短弓问世了。可惜没有合适的弓弦,也没有合适的羽箭,总不能又拔我自己的羽毛吧。思来想去,捏了一尊小雕像,青面獠牙,兽人的姿态。先放入一小块血晶,注入一丁点真元,再将我的大道虚影烙上去。好了,一个听话的奴仆诞生了。
兽人雕像单膝跪在地上,“我的主人,有何指示?”
祈指尖轻触,兽人雕像的脑海里多了一段影像,“去,把那个小的打一顿。”
对于祈的举动,阿白已经见怪不怪了,“看起来好小,打得过吗?”
“打不过。”
“哦。”
“不过他要是大意了,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画面一转,上官怜已经熟悉了自己的身体,能够自由切换人形态与凤凰形态。
熟练掌握后,上官怜化作一只凤凰,长吸一口气,运转凤元,一口火焰喷出。不一会儿便熄灭了,继续长吸一口气,运转凤元,一口浓烟喷出,把自己呛了个不行。
于是长跑助力,疯狂扑打翅膀,好不容易飞了起来。奈何以前从没用过翅膀,还没扑打两下便累了,加之姿势也不对。不一会儿便飞不动了,直嗖嗖地插在地上,尾巴上的羽毛一下子掉了好几根。灰头土脸,跟个山鸡似的。
一旁的秋暮迟一脸黑线,啊这,凤造的凤凰这么水的吗?
远处监视他们的通圣境大能也看不下去了,头也不回地走了。这特喵的什么鬼玩意,家养的鸡也比这强。山鸡屁股上插两凤翎,也叫凤凰?狗屁的司天殿,回头把骗老子的钱吐出来。
司天殿,司天之职,观察天下,顶级的情报组织。
画面一转,商乾元来到了梦居的门前,心里想着马上便可以见到姐姐了,有些迫不及待了。这也就导致商乾元下意识地放松了警惕,加之兽人雕像比较小,一时没注意到。梦居嘛,能有什么什么(危险)
兽人雕像两条小短腿能走多远,走了半天才走到了梦居门前。这不,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看着直接送上门的猎物,兽人雕像一个跃起,直接一个上勾拳。兽人雕像跳不高,也就刚好到裤裆哪。
水镜面前,祈捂上了阿白的眼睛。
所以商乾元悲剧了,两只手捂着裤裆,什么东西,下意识便一脚踢过去。兽人雕像一下子被踢飞到了老远,不过兽人雕像是秘银做的,比较坚硬。所以商乾元的脚也遭殃了,下意识两只手捂着腿,裤裆处也传来剧痛,一时间捂哪都不是。
或许是感受到了商乾元身上浓烈的杀意,加之主人也传来撤退的指令,兽人雕像此刻就像是一只被追赶的鸭子,趁着商乾元捂档的间隙,一溜烟跑没影了。
有些差劲呢,祈撤掉了水镜,取出了兽人雕像体内的血晶,兽人雕像化作了一条银龙,盘在右手手腕上。
祈抱着阿白来到了七楼,取了一页素笺,写上一小段月神诀的心法,烙上了一丝自己的意志,让阿白在一边修着玩。
祈找了几本史书,细细研读。虽然也可以神识(修士的第六感)一扫,直接将整个书的书都刻进脑海里,不过这样就失去了原本的味道。读书犹如品茶,细细品之才最有味道。
商琳琅手上拿着一本游记,挥了挥手,“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商姑娘,这些史书上所记载的都是真实的吗?”
“史书这东西都是人写的,人嘛,又不是什么石头,多多少少会带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这样子嘛,你可以给我讲讲你眼中的这个世界吗?”
(一番言语)
“姑娘,世界很大,岂是几本书所能描绘的,何不亲眼去见识一下呢?”想起祈可能是哪家偷跑出来的千金,说不定可以忽悠她一起。毕竟游历四方,钱是必不可少的,“实不相瞒,打小我便有一个愿望,希望自己长大后能够看尽万水千山。姑娘,万水千山,你愿陪我一起看吗?”
见祈有些意动,然后商琳琅自顾自地讲起了这些年在陈国内游历的事迹以及游记上所看到的。
祈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小姑娘,游历四方可不是光有钱就行的,这个世界可不比陈国,危机四伏。不说别的,你弟之前就存了想砍死我的心思。
阿白照着素笺上的心法,修出了一团月白色的真元,额头上多了一道月牙印记,挥了一爪子,几道月白色的光刃出现了。
商琳琅自然也察觉到了阿白的光刃,徒手捏碎了,不过手上多了一些轻微的疼痛感。流血了,一头刚刚修出真元的幼狼,居然伤到了我,虽说是我自己用手接的。看来阿白很不简单啊,姑娘,你究竟是什么来历呢?我越发地好奇了。
阿白此刻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躲进了祈的袖子里,时不时探出自己的小脑袋瓜子,“阿白,快向商姑娘道歉。”
阿白用两只爪子比划了一下,摆了一个作揖的样子,“秋白知错了。”
商琳琅被阿白比划爪子的模样逗乐了,不过心里更惊讶了,登仙境便能口吐人言,了不得啊。伸手便想摸摸阿白的头,手上的疼痛感突然强烈了一些些,商琳琳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扯到了伤口,便没有在意。
真是个粗心大意的姑娘,月华入体可不是闹得玩的,祈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商琳琅的手上,商琳琅愣了一下,心想,姑娘,你想干嘛。一团柔和的金光出现,手上的伤瞬间痊愈,完好如此。
“姑娘,没想到你还会替人疗伤。”
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祈在心里诽腹道。
“商姑娘,这个世界并非你所看到的那般美好,实则危机四伏。”话音未落,祈便被商琳琅抱住了。
有钱,有颜,还会一手神奇的医术,商琳琅一下子便喜欢上了面前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女。
“你好平啊。”“没事,你还小,以后会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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