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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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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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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总是让人无法捉摸,唯有前进与前行才会让生命变的有些许意义。

    好的命运总是让人羡慕,坏的命运难道一定是让人沦陷和无法自拔吗?

    谁都看不清未来的路是怎么样,这个世上的事情总是让人说不清道不明。

    跟着自己的心走,可能是唯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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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一晃就快到成亲的黄道吉日了。

    村里一片喜气洋洋。

    阿浮阿兰两家本就挨着,更是热闹非凡,搭桌子的搭桌子,搬板凳的搬板凳,烧火的,炒菜的,帮忙的,当然还要一群调皮的捣蛋的,不亦乐乎。

    阿兰坐在梳妆台前,娘为她梳着头发,眼中泛着泪花,一边梳着一边嘴里哼着阿兰从小喜欢听得小调。

    阿兰爹轻呐道:“大喜的日子,开心点啊,又不是嫁的很远,小兰天天都能回家里来看看呢!”

    阿兰娘点点头,轻轻擦去快要滴下的泪珠,:“死老头子,你懂什么,我这是为女儿开心着呢!小兰啊,虽然以后你就算嫁出了这个门,但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回来找爹娘,爹娘永远都护着你!”

    阿兰开心的点点头,心里很温暖。

    “浮哥儿才不会让我受委屈呢!”

    “你这小妮子,”阿兰娘笑骂道:“还没嫁过去就先胳膊肘往外拐了啊!什么时候都开始叫浮哥儿了啊,没羞没臊!”

    “嘿嘿~”阿兰低头有些害羞。

    “哎哟,这都什么时候了,新娘子赶紧化好了妆盖盖头了,那边新郎官已经等了很久啦 !”王大娘快步进屋来笑着催道。

    “好好,马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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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浮确实已经等了很久了,可能是等了这一会,也可能是等了这十几年。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喜欢阿兰的,可能是那天说成亲的事之后,也可能是很久以前。

    总之,能娶阿兰为妻,是他梦寐以求的。

    拜堂仪式开始了。

    随着司仪的声音开始在大厅里回荡,众人都欢喜的盯着他们,见证这一刻。

    一拜天地,感谢天地让彼此相遇相知

    二拜高堂,感谢父母生养之恩

    夫妻对拜,从此之后相爱相护不离不弃

    最后在大家的欢呼声中将两人送入洞房。

    喇叭声响起来,欢乐的舞蹈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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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房里布置的很漂亮,阿兰顶着红盖头静静的坐在床边等着她的新郎,天还早着呢,不能这么早就洞房,阿兰有些期待又有些害羞。

    阿浮去陪客人喝酒吃饭了,临走吻了她的额头,让她等他,他很快就回来。

    一切都恍若梦中,不真实确是真真实实的。

    夜幕随着喝酒声已渐渐来临,今夜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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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闹的院子外响起一阵坚实有序的跑步声。

    只见着一队身着兵甲的队伍,为首者骑马而行,趾高气扬,想必应该是哪里来的统领。

    “哈哈,没想到老子今天运气这么好,可能是老天知道老子辛辛苦苦累了一天了,所以犒劳老子!”领头的统领骂骂咧咧大笑道。

    “哈哈,大人说的是~”统领旁边一小兵唯唯诺诺,改变声调朝着村民们凶喊:“统领大人到,还不让开,把你们村长叫出来。”

    村民们陆陆续续停下碗筷,站起来看着他们。

    村长从人群中走到前面,俯首作揖道:“不知统领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请恕小老儿无礼!”

    “你就是村长?”

    “真是小老儿。”

    “今日看你们这是有什么喜事?”

    “是啊,今日村中正有喜事,还请大人赏光喝几杯喜酒~”

    “哈哈,客气客气,老子正有此意!”

    说罢统领翻身下马,村民们纷纷让开道。

    统领径直走向里面,看见了身着喜服的阿浮,指着他道:“这就是新郎官吗?”

    “是是,这就是新郎官!”村长连忙应声。

    统领走到阿浮身旁,坐下,村长连忙上前倒酒。

    统领满饮一杯,砸吧着嘴,“不错不错,好酒啊!”

    喝了口酒,他夹起菜吃了几口,桌上的肉甚少,今日本来也只是杀了一头猪,早就被众人分食的差不多了。

    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举着筷子,然后又放下,“怎他娘的肉都没了!”

    一声吼,吓了大家一跳。

    “还有还有,大山,感觉给大人上肉。”村长吩咐着。

    确实灶上还剩着些肉,是为帮忙还未来得及吃饭的大家伙准备的。

    大山不情不愿的取出肉,给端了过去。

    看到有肉,统领脸上又开始笑着了:“这就对嘛,我就说这喜酒没肉怎么能行!”

    一众人皆看着他,他仿佛并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一个人自顾自的吃着。

    阿浮爹看着气氛有点不对劲,给她娘使了个眼色,阿浮娘扯着阿浮悄悄回到屋内。

    掀了阿兰的盖头,阿兰见阿浮和娘的神色有些异样,问道:“浮哥儿,娘,怎么了?”

    阿浮看向娘,娘一脸忧郁:“外面来了个统领,领了一众甲士,不知道有什么事,看那样估计今晚上有事发生。”

    “统领?哪里的统领?”阿兰疑惑道。

    娘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阿浮倒是听到一些传言:“上次去镇上,听闻最近苍月正与昭阳交战。我们本就是昭阳的辖境,那么今晚来的统领不是昭阳就是苍月了。”

    阿浮忧心道:“但以往昭阳都是府衙派人来村上收岁银,从未来过甲士,怕这些甲士都是……”

    如果是苍月的,那么今夜的事必不会简单。

    苍月君好战,几乎年年与周边诸国开战,以扩张自己的底盘。但是却苦了老百姓,每抢占一座城池,必将周围村庄都要搜刮一遍。粮食蔬菜金银不算,甚至还要抓壮丁参战,不过大多数都会被推到最前线送死。

    阿兰有些担心,紧拉着阿浮的手。

    阿浮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别怕,有我!”

    看着他们你请我侬的样子,阿浮娘会心的笑了,说出去看看情况,有事再进来通知他们。

    “阿兰~”阿浮轻柔的唤着。

    阿兰嗯了一声更娇柔的躺在他胸口。

    “要是等会出了什么事,我护着你先跑,一直往后山跑,我们之前玩耍发现的那个山洞你还记得吧,那个洞口被草遮挡着,很隐蔽。”

    阿兰用食指封住他的嘴,“说什么傻话,我才不一个人跑,我要跟着你,如今你是我的夫君,你到哪儿我就在哪儿!”

    “傻阿兰,你先跑着藏起来啊,要是我拉着你一起跑的话,可能很容易就被追上了,所以你先跑,我后面来找你啊~”

    “才不要~”阿兰撒着娇,“要跑我们带着爹娘一起跑~”

    阿浮挂了一下阿兰的鼻梁,“傻娘子,我们想的可能太坏了,希望一切都好吧~”

    ------

    “嗝~”吃饱喝足,满意的摸了摸肚子。

    统领有些开心,“那个,村长,今天老子正好有事找你们,今天我看人也到齐了,刚好说一说。”

    “是,是,请统领大人吩咐!”

    “你也知道日前我苍月王朝交战正酣,前方甲士损伤惨重,故上头给下命令,凡年满十四,五十以下男丁,皆需入军参战,以助我朝征战四方!所以……”

    统领看着周围的人群,人群中一篇压抑,有的爹娘已经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深怕被抢走。

    “怎么!”统领有些恼火,“不愿意!?”

    “统领大人,”看着大家的脸色都不好,村长上前叹说道:“我们这村本就不甚富裕,若是统领有看的上的金银财物,尽管拿去,但请放过我们老老少少。若是村里的壮汉都不在了,那以后种地耕田可怎么办啊,这全村老小该靠谁养活啊!”

    “那老子可管不着,老子只管征招甲士,至于你说的那些你们自己去想办法吧!”

    听着这话,大家火不来一处,好几个胆子大的已经开始叫起来。

    “不去,不去,你们好战你们自己去战,还把我们抓去当垫背的!”

    “说的好!”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争着说道。

    砰一声,统领抽出刀将桌子砍成半截,“来人啊,将这些暴民给我拿下!他奶奶的,这么不听话!本来看着老子今天心情好,就只抓人就行,现在老子心情不好了,男的都给我抓走,女的嘛,嘿嘿……敢反抗的都统统杀掉!”

    众甲士听懂了,将村民们团团围住。

    “大人,大人,还请统领大人手下留情啊!”村长仍抱有一丝期望,哀求道。

    “聒噪!”统领举起刀凶狠的砍了过去,村长来不及叫喊就已经倒地。

    “村长,村长,老子跟你拼了!”许多村民看见村长被杀,拿起身边的板凳就冲向那统领。

    其他村民们趁乱跑了起来,许多妇人都哭着叫着抱着自己的孩子。

    冲向统领的几位壮汉,被包围上来的甲士两刀刺死。

    其他逃出甲士包围圈的直接被甲士用刀刺死。

    哭声一片……

    外面的动静太大,阿浮和阿兰也听到了。

    阿浮知道出事了,哪怕不愿意看见。今天本是他跟阿兰大喜的好日子。

    阿兰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心里害怕极了。

    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几名甲士冲了进来,正好看见他们,嘴角笑着,冲着他们道:“哟,没想到这穷乡僻壤的,新娘子还挺漂亮!哈哈哈……”

    “你们想干什么!”阿浮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

    “干什么?让你的新娘子也给兄弟们几个快活快活啊,哈哈哈~”几名甲士都疯笑着。

    “滚开!”阿浮把阿兰护在身后厉声道:“休想动她!”

    说着抓起身旁之前准备好的棍子。

    “哟呵~”甲士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看样子要先把你收拾了,兄弟们,上!”

    后面几名甲士马上抽出刀冲了上去。

    阿浮连忙招架。

    但棍子哪里敌得过刀。

    阿浮手中的棍子被砍断,胸口也被重重的踢了一脚,倒在地上。

    甲士正要举刀砍杀阿浮,阿兰哭着扑过来护在他身上。

    “干什么!也不知道怜香惜玉!”这时,统领走了进来,甲士顿时停手。

    摸着自己的胡子,看了看阿兰,:“这小娘子不错,给我关在这屋,把门锁着,等会老子办完了正事再来找小娘子玩玩~哈哈哈”话越说到后面声音越淫邪。

    “是,统领!”甲士应声。

    “那这小子怎么办?”

    “拉到外面跟那群人一起,送到前线当替死鬼!”

    “遵命!”

    阿兰被甲士拉起来扔到床上,不停的喊着阿浮,哭红了眼。

    阿浮想反抗也无力,被拉着往外走,眼中泪水也不停的流,嘴角不停喊着:“阿兰,我会来救你的!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

    看着阿浮被拉了出来,甲士把房门扣起来,两位娘亲都急着哭着想要冲过去,被爹一手拉住。

    甲士把阿浮直接扔到人堆里,爹一把接过阿浮,阿浮仍然挣脱着朝着屋里喊:“阿兰,阿兰~”

    爹紧紧拉住阿浮:“浮儿,冷静点!冷静点!”

    阿浮还是大声不停哭着,“爹~”……

    “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给我振作起来!”爹抓着阿浮摇着他,“想救阿兰就清醒点!”

    阿浮呆呆的看着爹,爹说道:“他们人数不多,爹刚才看过,他们只有三四十人,我们还有机会!”

    “机会!?”

    阿浮顿时冷静下来。

    村里包含老老小小大概有八九十人,壮年男人也有三十多个,主要是怕伤着老人妇人和小孩,不然他们的确可以拼一下,反正左右都是个死字。

    此时的人群,壮年男人都把站在最外圈,怕死的人肯定有,腿早就软了,不怕死的也有不少,不过大都顾忌着自己的家人。

    这时,阿浮爹高声道:“乡亲们,苍月残暴无道,就算我们今天不死,也会拉倒前线去送死,还要我们的父母妻子儿女,也要受他们的欺辱,他们人少,如果我们奋力一拼,还有活命的希望!”

    本来很多人已经认命了,为了自己的妻儿也要忍辱活着,但听这么一说,也开始热血涌上心头。

    “左右都是一死,乡亲们,跟他们拼了!”

    “拼了……”

    ……

    领头的统领也没想到这群村民居然还这么有骨气,既然不怕死是吧,那就杀,给我杀光!

    “把他们统统都杀光~”统领下命令道。

    “冲啊!”顿时大家一起向四周的甲士发起冲击。

    拿起身边有的东西就向甲士砸过去,不管男人,女人也鼓起了勇气,打杀这帮杀千刀的。

    鲜血四处飞溅,村民们倒下了一大片,也有冲出包围圈的,有的男人抢过甲士手中的刀,跟他们拼了起来。

    阿浮爹和阿兰爹也在人群中冲着,抢了一把刀跟甲士拼着。

    看着有了机会,阿浮赶紧冲向房里。

    阿兰可能是被惊吓过度,见阿浮进来已经起不来身,全身发软。

    阿浮迅速的擦了她的眼泪,亲吻了一口阿兰的额头:“阿兰,我来救你了,我们走~”

    阿兰摇摇头,“浮哥儿,我起不来,你一个人跑吧!”

    “那怎么行,说好同生共死的~”,阿浮扶起她,搭到自己背上,“我背你!”

    “嗯!”阿兰抿抿嘴。

    阿浮背着阿兰跑了出来,叫了声,爹,娘,岳丈,岳娘!

    阿浮爹娘和阿兰爹娘都听到了,看到儿女平安无恙,心中安定许多。

    “走,你们快走!”

    “我们一起走!”

    “你们先走,我们后面就来找你们,快走啊~”爹嘶叫着。

    “不,要走一起走!”

    爹说话的时候没注意,一名甲士的刀已经砍了过来,娘看着来不及,急忙挡了上去。

    鲜血横流……

    “孩他娘!”

    “娘!”

    “亲家!”

    “我要杀了你!”看着妻子死在自己的怀里,爹向疯了一样,拿起刀就跟甲士拼了起来。

    阿兰爹也大声喊道:“阿浮,你快带着阿兰先走,再拖着,大家都走不了!”

    阿浮心中悲痛,看着自己的娘亲倒在自己面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脚步怎么都迈不动。

    黑甲统领好像看见了这边的动静,摸了摸钢刀,有些意味,朝着这边走来,边走边砍杀了不少村民。

    爹也发现了统领,提着刀就冲过去。

    虽然种庄稼有两把子力气,但是总归是没有什么砍伐之术。

    还未阻挡三两下,爹就被捅穿了肚,死死地抓住肚上的刀。

    睁着血红的眼睛,爹使劲转过来,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哑的吼道:“快走!”

    “你们快走!”阿兰爹也不管不顾着冲了上去。

    “爹,娘!”阿兰也痛苦的喊着。

    阿浮已经被痛苦浸到了全身,不能让爹娘白死,这个仇一定要报,现在先把阿兰安顿好。想到这他鼓起劲,背着阿兰,疯狂的往后山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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