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策，我都要走睡着了。”
“杨策，我鞋底要漏了。”
“我肯定是不行了，你二叔能不能给安排顿饭啊。”
杨策被磨叽的实在受不了了之后，选了一个开着的单元门，两个人进去坐着歇了一会。
郭玄靠着墙坐着，低着头马上就要睡着了，“当。”关门的声音传来，一个住在一楼的住户愣在了当场：俩看着埋埋汰汰的小青年正坐地上呢。
郭玄当场就精神了，呲牙说了一句：“哥，不行咱回家吧。我饿。”
杨策表情一瞬间就扭曲了起来，好像看见一坨屎，而且还特别臭。
“叔，出去啊？”郭玄见杨策没搭理他，又跟正要出门的中年男人搭了一句话。
那人腿肚子都突突了，不知道是遇见精神病还是生荒子，自己就出门溜一圈。这要是再让人扎一刀抢点钱啥的，那是真不用抬头了。
“嗯呢。孩子你饿了？”中年男人挤出个比哭还笑的表情问了一句，对，他打算自己主动交钱。
“真饿了，叔你能回家整碗大米饭摆门口吗？”
那男人直接转头就跑，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把门打开又关上。
“哈哈哈哈哈哈……我去尼玛了，笑死我了。你看他表情没？”郭玄伸脚踢了一下杨策，后者正偷着笑呢，这回可是真憋不住了。
“你别整我了，饶了我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人乐了没一会儿，杨策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低头看了一眼，表情凝重起来。
郭玄看他这个样也皱起了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会开车吗？”
“会啊。”
“手动挡的呢？”
“没事，我学的就是手动挡的。”
“走，快走。”
郭玄也不磨叽，起身拍拍土直接跟着走了出去。
外面都见亮了，自从上大学以来就没看见过这么早的街道。
杨策甩着长腿越走越快，到后来直接变成小跑了。
“快点兄弟，真的，咱俩马上就好起来。”
郭玄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没接着问，两条腿紧着倒腾，在后面紧紧跟着杨策。
过了七八分钟，二人进了一个旧小区，门口的两个垃圾桶让垃圾堆的都快倒了。
“啊卧槽。你二叔在这承包物业啊？这活儿得干的老大了，收拾一回院子里得挣一万块钱……”郭玄踢了一脚塑料瓶子，嘴里一直碎碎念。
杨策没搭理他，不停低头抬头对照着手机找着啥东西。
过了一分钟，二人停在了一辆老款比亚迪f3前面。杨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看牌照，绕到车后面对着车背箱当当踢了两脚。
“嘟嘟嘟嘟……”车子的警报响了起来。
郭玄走到他身边，“我现在打110肯定有奖金。”
“别…他…妈…磨叽…了…”杨策一边踹一边骂着，踹一脚说一个字，特别有节奏感。“赶…紧…干…开，钥匙在背箱…呢。”
郭玄听了之后也不说垃圾话了，“草泥马……草泥马……草泥马”，也开始踹一脚骂一句，比杨策更有节奏感。
二人腿都麻了，后备箱才瘪了进去，杨策把手伸进去一顿掏，把车钥匙给套出来了。
“去。你先去打火，我腿麻了，不敢动。”
“我也麻着呢……”郭玄一小步一小步向驾驶室移动着。
杨策伸个头，确定他进了驾驶室之后，又把手伸进了后备箱。
三秒钟之后，把一把泛着黑光的手枪揣进了上衣内兜。
郭玄踩着离合，小声念叨着：“一踩离合，二挂挡”，伸头看了一眼楼上正在打电话报警的大妈，又马上把遮阳板放了下来，一脚踩在油门上，车直接灭了火。
“卧槽，咋回事啊？”杨策被晃的差点撞玻璃上。
“我也不知道，这车是不是太老了，开不了啊。”郭玄装模做样看了一眼仪表盘，“这都三万多公里了，快报废了吧？故障灯亮一排了都。”
杨策也蒙着呢，他更不会开车，不懂装懂扯了一句：“是吧，三万多公里应该开十年了。”
二人又点了两次火，还是没启动车子。
杨策拿起手机问他二叔的人咋回事，十秒钟之后杨策一巴掌打在郭玄头上，“你是不是没松手刹！”
“卧槽，我说仪表盘咋有个红灯一直亮着呢。”
五分钟后，一辆比亚迪f3行驶在街上，第一缕太阳光，也照在了它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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