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鸿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身体非但没有大病初愈的那种虚弱。一连两日粒米未进。却感不到半分饥饿。仿佛吃食了什么仙家灵果一般,直让慕鸿感叹三叔的神奇。
一个跟头翻下床,习惯性的扭了扭后腰。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正好瞧见窗户外面的江面。几艘帆船沿流而下,说不清是渔船还是货船。两岸的交易也是非常的繁荣,在慕鸿的印象里,整个村落的人加一块。都不及这沿岸商贩的一半。
沉沉的吸了口气,压住心底的那份激动。推开大门,这座屋子正建立在半山腰,即有了居高临下的感觉。又能清楚的看到山下的风景,只是附近的人少的可怜,只有几个扫地的童子,看样子也有十七八岁,但衣着比起慕鸿好的不止一个档次,在他们眼里。慕鸿就是一个得势的叫花子,一边扫地一边窃笑,只是碍于这里主人的情面,才没有笑出声来。
“两位,请问,这是哪里”慕鸿整了整衣衫,也没有行什么礼。微微的向前倾斜着身子。加上那一脸正宗的田园笑容,倒显得十分绅士,但那两个童子似乎不是很受用,径顾说自己的,根本没有去理会慕鸿。
大约能有几秒钟,慕鸿见两童子没有搭理自己。也就走到一边,虽然有些疑惑,但没想太多。脸色很快又变得激动起来。看着山下江边的人群,傻愣愣的笑出声来。
“看,那个就是殿主领回来的傻子,”
“哼~~~,估计从哪领回来的叫花子。呆在咱们这里吃闲饭的”
几个小童指着慕鸿,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竟然完全不避讳慕鸿。大声的笑出来。声音也传到了慕鸿耳朵里。微微皱着眉头,但也没多说什么,这种人在村里也经常遇见,你越是跟他纠缠,他就越来劲。
“滚开,没见大爷我扫地呢啊”
慕鸿刚坐下没多久,就感觉背后被人重重的捅了两下,似乎还有人趁机踹了一脚。但却被慕鸿下意识的躲开。两只几乎要喷火的眼睛瞪着三个童子,鼻子里轻哼一声。
这一轻哼,如同两记老拳一般。种种的打在三个童子的脸上,自己还从来没被一个凡人。一个叫花子藐视过。
磨得有些发亮的银色扫帚头,斜指着慕鸿的鼻子。眼睛微微眯着,鼻孔上翘。本来特别霸气的动作让着三个童子扮的如跳梁小丑一般,即便慕鸿再木讷,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反手夺下扫帚,扔到一边,轻哼一声往屋内走去。刚走没几步。耳边便传来一阵风声,随即就是肩膀的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一把镶着银边的扫帚杆重重的打在慕鸿的肩上,顿时整条肩膀如同卸下来了一般,能明显的听到骨肉分离的声音,豆大的汗滴顺着额头滴落在还没来得及清理的院落上。
“小子,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是你这狗一般的人能惹得起的?”那三个童子讥讽着慕鸿,脸上颇为得意,刚才那滑稽的表情一丝没换。似乎把从上面受得气,统统找寻在慕鸿身上,反正一个臭要饭的,打死了也没多大事。
“我管你们是谁”那三个童子还没来得及反应,中间的那个便重重的挨了一拳,拳头正好打在胃上方的膈肌上。以前在村里打架的时候,只要打在这里,以下乡人的手劲,不是残废也得修养半年。
那童子虽然也算一名小修士,但在凌幻却是最低等的,自然没修得功法,但是凭借着一身衣衫,还找寻着几分仅有的尊严,本想在慕鸿身上找几分乐子,却没想到遇上了硬茬。
另外两名童子却像傻了一般,不可置信的看着两目通红的慕鸿,一个臭要饭的也敢打修真者。
被打的那名童子,半天没有起身,但修真者毕竟是修真者。即使受了重伤,也能保留一口气,虽然不能立马站起来。但也不至于昏迷。一口真元锁住气关。苦苦的支撑着而已。
另外两名童子对视一眼,同时咽了一口唾沫。手里的银边扫帚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谁知道眼前的臭要饭,会不会突然给自己一下。要是被一个要饭的打成重伤,以后也就不用再凌幻混了。
一股强劲的寒风把刚打扫好的一堆落叶又吹的满院子都是。两眼发红的慕鸿。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轻轻的按了按左边的胳膊,能稍微有些疼。看样子是脱臼了。
抓住臂膀,暗暗使劲,咔嚓一声,伴随一阵剧痛。肩膀恢复了本来的摸样。几个童子虽然不甘心这个要饭的夺了自己的面子。但又惧怕他的拳头,一时间僵在那里,四人诡异的对持着。
“大师兄,欺负我的那个混蛋就在里面。快帮我教训他”就在此时,门外却响起一阵温柔而又带着一丝嗲气的女声,和昨天哭着出去找大师兄的声音简直如出一撤。
三人听到大师兄三个字,精神为之一震,就连躺在地上的那个,也费尽的爬起来,银边扫帚紧紧地握在手里,三人十分默契的同时攻向慕鸿,一时没有躲急。被三人的棍子打个正着,又刚好全部打在胸口上,煞那间,胸口的骨头就像全部骨折了一般,额头上的青筋崩的老高。没等哼出声,就被三人架起,等待着那个大师兄的来临。
胸前的疼痛几乎让慕鸿晕厥,但这股冷风偏偏跟慕鸿作对一般,在每次将要晕厥的时候,都及时的把慕鸿唤醒。
“我倒看看什么人能让我的小师妹哭着来找我”男声十分的好听,可惜略微带着一丝沙哑。整张脸覆盖着一张淡金色的面具。谁也不知这面具下面是张什么样的脸。
寒凝蹦蹦跳跳的打开了门,却啊的一声缩了回去。头拱在大师兄的怀里,身体不住的颤抖。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什么,却似被极度惊吓一般,根本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被称作大师兄的男子,疑惑的看着寒凝。看样子寒凝的确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面色苍白的犹如纸张一般,嘴唇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疑惑的往门内望了望,即便连面带盔甲的大师兄也吓了一跳,三个童子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乞丐,胸前似乎被法器打过。皮开肉绽,甚至能见到裂出来的白骨,别说没见过鲜血的小师妹寒凝,即便是跟随师祖追缴了一次魔族余孽。从而毁容的大师兄也为之一震,毕竟。修真者之间的打斗往往是见不到鲜血的。
“大师兄,不劳您动手,这个臭虫我们早就收拾了。”两个童子一边一个驾着慕鸿,献媚的看着金色面具下的眼睛,感受到得只是面具的阴冷,那股气势上带来的压迫感,让几人呼吸一滞。手中沾着血的扫帚不自觉的仍到地上。
慕鸿看上去似乎还有一口气在,眼睛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如同大风里的烛火一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熄灭了。但身边的几个童子却欣喜的看着这一幕,虽然他们知道的不多,但知道这个年轻人得罪了大师兄,打死了他也是立了一个大功。
“师兄,他我没让他死啊~~”不知所措的寒凝当时就哭了出来,找大师兄来,就是吓唬吓唬这个臭小子,替自己出出气也就罢了,没想到会弄到这么恐怖,这让心地善良的寒凝,彻底的懵了。完全失去了主心骨,两眼楞呆呆的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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