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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雄战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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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贫民窟失火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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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现了麻烦的家伙……看着通讯器上七个失联的标志,恐刃辛迪加心里开始烦躁起来。几年前追踪女记者失败后,他就加强了人员的训练,那次任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派出去的队员死在哪里,这显然有失一只正规部队的水准。但是这次,以这些黑枪卫队中精英的身手,在追捕一个在校学员的任务中再次失败,依然是全军覆没,只能说明阿尔默安排了麻烦的家伙在保护他,要么就是颇具规模的组织,要么就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这样想着,似乎是宇宙自卫军中暗藏的军人也说不定。看来有必要亲自出马去会会这些人。

    “接首脑办公室!”他对着空中的通讯屏幕说道。

    “有事吗?”忙音响了几声后,尤里夫的图像清晰的显示在面前。

    “我想拿学院驻派部队所有人员的资料!这对于抓住那个小贱种很有帮助!”辛迪加语气中溢出怒气与急迫。

    “看来我们的黑枪卫队总队长也碰到棘手的人了。这些部队去学院是采取轮流制的,为了给各部门补充新鲜血液,必须给予他们均等的机会去发掘合适的人才。我一会儿把这个月的驻派部队资料发过来,不过据我所知,现在部队中已经没有阿尔默的人了。”

    “这个由我自己判断!”

    得到资料的辛迪加,看着屏幕上显现出的长发男子:宇宙自卫军机动部队总队长——耀光炮红河。“这家伙的履历,与阿尔默八竿子打不着,不过也有够闲的,总队长跑去学院驻守,不知道这些家伙脑袋里装了什么颜色的浆糊……况且在轮流驻派学院的机制下,除非阿尔默人脉通天,才能在每个部队安插内鬼,确保小贱种每时每刻的安全,还要躲过不同军队将领的监管,这绝不可能做到。难道是军方以外的人?那些蛆虫,有可能杀掉我黑枪卫队的精英吗?”他越想越觉得呼吸困难,还不如拿上他的黑刀,亲自走一趟学院,将那些躲在暗处保护叛乱分子血脉的小丑,全都斩杀。

    ……

    视线转到诺克尔街区,表面狼藉不堪的街道入口,内部却早已被规划得紧紧有条了,这里好像成为了与喧嚣外界隔绝的世外桃源。街上走动的流浪汉们,还是故意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但每个人分到的居所,都通上了电,接入了干净的过滤水源。人们似乎很乐于成为机械师,变废为宝形成了“攀比”的趋势,各自的小家中,放眼望去都是废弃物经过精心装点改造制成的奇怪装饰品,凑在一起竟然有一丝匠心独运的魅力。还有人专门帮助他人制作工艺品而成为街道上著名的艺术大师,有人则成为搜集材料的探索者,迎着人们期待的目光,自豪的展现找到的“宝物”。整个地域的工程规划,当然要归功于李博科学团队,他们都是各个领域的佼佼者,有些自负,却善良通情理。此时此刻,正当李博一行人工作得起劲时,突然咔的一声,整条街道都陷入了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我们改良的电力系统,这么不稳定的吗?肯定是你,线路弄得太复杂了,快去看看情况啊!”几名科学家开始骂骂咧咧。就在他们摸索着找寻备用照明电源时,门被猛地打开了,一小撮戴着夜视仪的黑影迅速窜进来。

    “你们是谁?来干什么?”黑影没有理会慌乱的人员,利索的捂住了科学家们的嘴,任他们无力的反抗着,并作出“嘘”的手势。

    总配电室内,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探出头来,他谨慎的左顾右盼,摸索着墙壁往前移动,虽然在黑暗中绊倒了一些东西,但还是顺利的来到了工厂的出口。此人耳朵贴墙,想要隔着门板了解外面的动静,确认其他人因停电而陷入混乱后,才缓缓将工厂大门打开一个小口。

    正当他觉得自己要逃脱时,忽然被人往后一拽,失去平衡,狠狠摔在地上,又回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紧接着左脸被硬物连续敲打,直到鲜血从口鼻中喷涌而出。

    黑暗中亮起了一束灯光,瘦高的风衣男正压制着他,拿起电筒照着身下人的脸。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这个人正是几个小时前向阿尔默报告信件投放完毕的那名不起眼的男子。

    “谁派你来的。”蔺府成闷雷般的声音强压着愤怒。

    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男人,发现自己被好几名壮汉包围着,于是放弃了挣扎。他奋力的咳出口中的血,以防呛进气管内。

    “慢慢说,别想自杀,我可以在你喊出自杀口令前打晕你,接着就有足够的时间拆除你身体里的装置,然后你可以尽情领略我们的手段。”

    “贫民窟的渣滓们,你们就快要死了,真是可怜,哈哈哈哈……咳咳咳!”那人边笑边咳着,痛苦的脸上呈现疯狂的扭曲状。

    蔺府成明白短时间内这样疯癫的人不可能向他们吐露什么有用的信息,索性向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一名魁梧的男子上前麻利的敲晕了被压制住的间谍,并扛在了肩上。

    “还好老大发现的及时,不然我们可能真的要全部死在这里了。”小分队的人员都戴上了夜视仪,往黢黑的工厂内部走去。

    “菲舍尔队长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阿尔默先生和李博他们带走了吗?”蔺府成没功夫理会队员拍的马屁,直奔重点的向他们发问。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资料也正在销毁,只是一些设备,可能无法带走了。”

    “人员安全最重要,密道入口要记得隐藏,隐藏不住就摧毁。威尔,龙舌兰,你们俩跟着我,其余人员从密道追赶大部队。”风衣男一边下令,一边搜走了间谍身上的通讯器,并用眼前这名昏迷的可怜虫的手指和视网膜强行解了锁。果然,定位系统早已启动,恐怕敌人的大部队已经在路上了。

    此前,蔺府成告诉辛西娅:“送信是危险而天真的举动,但却饱含着老市长对诺亚方舟计划安全性的关切,甚至冒着暴露基地的风险。而我们的任务就是要保障他的安全,守护这片‘净土’,所以,这件事你一定要处理妥当,将风险降低到最小。”

    女孩也很清楚自己接受的任务,在蔺府成的计划下,带着最为信任的伙伴一同前往,要求那名小伙子投递了信件后确保不被发现,三天之内集合,绝不可以擅自回诺克尔街。可惜意外还是发生了,独眼的克里萨拉就像鬣狗一样闻到了送信者的味道。经过一番拷打,在贫民窟小伙第七根手指被生生掰断后,克里萨拉最终获得了阿尔默恐怖组织根据地的确切位置,并派遣身形样貌与被捕获的人相近的手下潜入诺克尔街133号查探情况。

    那名手下顺利进入贫民窟后,发现了工厂,并看到了通缉令上的那张脸——红衫阿尔默,恐怖组织的头目。如今他老态尽显,坐在轮椅上宛若废人,由一个瘦高的男子推着在废弃工厂内部瞎溜达。

    自己的运气真是太好了!这样毫无防备且手无缚鸡之力的二人,轻松干掉以后岂不是可以平步青,饱受嘉奖!功劳就在眼前,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他从旁边的废土堆里翻出了一根生锈的钢筋,缓缓的朝二人背部移动过去,脸上的表情开始兴奋而紧张。

    “你站住!”忽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吓了行凶者一个激灵。

    他停住脚步,盘算着怎么才能干掉后面的人,轻易转过脸会被认出来吧?后面那人渐渐跑过来了,他汗水从脸颊滑落,握紧了手上的钢筋,随时准备反身敲过去。

    突然,那人一把搂住了手拿钢筋的男人:“哈哈,好家伙,这么大块的金属材料,你在哪找到的,快拿到工作坊去!”

    “呼……”被吓出一身冷汗的潜伏者长舒一口气。

    “愣着干嘛,这要是拿过去,晚上咱可以喝上一顿小酒了,我也有份啊。”

    “当然,晚上我去找你。”

    “说定了!”

    刚目送走不速之客,他心绪还未完全平稳,就看到了蔺府成鹰一般的眼睛在远处死死盯着自己。

    这目光好像随时会看穿他的身份,年轻的间谍迅速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放松,更加自然。他此刻只能硬着头皮,迎着目光走上前去,缓缓的说道:“按照您的吩咐,信已经成功送到了,而且送信方式绝对能够引起他们的注意。”

    ……

    蔺府成瞬间就明白事情败露了,基地已经不再安全。辛西娅不可能不按照自己的计划,毫无征兆的派人直接回来汇报,必须得密切注意这名陌生人的行踪。将老人送回房间的蔺府成,开始呼叫菲舍尔,一同拟定撤退计划。

    ……

    此时此刻,小股流浪汉作战队员,扛着不省人事的间谍,走进了化粪池旁边隐蔽的密道内。虽然与肮脏的粪坑一墙之隔,透过来的余臭没有退散,但是整条过道清理的还算整洁。为了避免敌人发现入口而深追,这里设置了好几面假石墙,不能忍受恶臭的人,看到尽头自然就会萌生退意,殊不知墙的侧面还有暗门。

    蔺府成、龙舌兰、威尔三人,猫在工厂的高处,随时可以从后方的垃圾通道,下滑到化粪池入口。他们打开了部分管道,让热气散发,好迷惑热源追踪器的搜索。之前搜刮出来的通讯设备,也放到了大门口的货架顶端。他们知道这个小器械正发送着定位信号,引领着可怕的威胁到来。果不其然,不足五分钟,工厂外面的街道开始有了动静,听起来是颇具规模的飞翼车从天而降,紧接着就是士兵凌乱的脚步和电子炮充能的声音。

    刹那间,两发重炮轰开了金属门,他们不顾信号源的安危,催泪瓦斯就刷刷刷的被扔了进来。这几下对于头戴防毒面具和夜视仪的暗中三人没有任何威胁,但接下来的几枚炫目弹的爆炸,瞬间让蔺府成短暂失明了。龙舌兰作为唯一的女性,差点没忍住眼睛的刺痛叫出了声,她立马被强壮的威尔抱在怀里,制止了己方的暴露。还好几人藏匿的位置较远较高,加上四散的热源,没有第一时间泄露位置。蔺府成花了几十秒的时间才镇定下来,周围已经满是入侵者搜索的脚步声,尽管眼睛还是不能看清东西,但他头脑在飞速的运转:这应该就是主力部队了,至少先逃跑的人们不会有危险,可并没有看清是哪个部队,自卫军的人?还是黑枪卫队的人?到底是谁派的潜伏者?辛西娅还活着吗……眼下还是先撤走吧,希望能从俘虏身上问出点什么来。

    正当他摸索着想要找到身后滑道入口的舱门时,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推了出去,正好摔入仅容纳一人的滑道,顺着曲折的路线像被抛出的垃圾一样落到了底端的缓冲物上。他刚爬起来翻滚到一旁,接着又是两声落地声,他奋力脱下面罩,揉着眼睛,想要看清楚下来的是谁。

    “老大,没事吧?”威尔憨厚而紧张的声音询问道。

    蔺府成瞬间放心下来了,原来威尔并没有受到炫目弹的伤害,他反应迅速的藏在箱子后,躲过了那零点几秒的强光。就在小队陷入混乱的危急时刻,是威尔把他推入了这里,此刻龙舌兰痛苦的低吟也在耳边响起,他才缓缓的吐出一句:“我没事,扶她起来,走吧。”

    三人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的爬进化粪池旁的甬道内,随着蔺府成拉下了机关,密道的入口也被滑坡的山体掩盖,不复存在了。

    十分钟后,一脸死气的克里萨拉咬牙切齿的集合了所有队员,原本破败的街道经过一番折腾之后更加狼藉,很显然,他们这一行扑了个空。很久没有遇到能预知他行动的对手了。以行事狠辣干净著称的独眼首领,容不得自己这一次的无功而返,明明阿尔默本人就在眼前了,可是他们怎么转移出去的?难道还藏在某个地下室之类的地方?得封锁这里,慢慢找到往外的密道,抓住他们行踪的线索,或者发现生存舱这样的地方。正当他命令人手拉起街道入口拉起警戒线时,工厂内部响起了小规模的爆炸声。

    “可恶……果然出事了!”迟迟赶来的辛西娅,因为宵禁的原因并没乘坐飞翼车,而是骑了陆地摩托回基地,花费了不少时间。此时眼前的诺克尔街,已经陷入了一片茫茫火海。陆续赶来的消防车辆将此处围堵得水泄不通,十几根高压水柱浇在烈焰上,火势也没有立马减缓的趋势。

    她发现消防车群中间还有一股无法确定组织的车队,她趁乱掩藏好摩托,潜行过去想窃听一下里面的情况,再仔细观察一下眼前极有可能是最大对手的人。

    “做得不错,阿尔默先生……利用爆炸破坏线索,拖延时间。”领头的瘸子看着冲天的火光,来回的踱着步,口中凶狠的自言自语道。

    “所有人听令,汉斯带领一队人原地驻守,灭火后封锁现场务必找出叛乱分子的踪迹,哪怕抓住一个也行!其余人撤退。”

    听到这里,女孩长舒一口气,看来大家似乎安全撤离了。只是家园的毁灭,让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要不是自己行事不够谨慎,也绝不会造成如此巨大的损失……接下来怎么办,虽然知道入口处,可是并不晓得密道究竟通往哪里,大火吞噬了一切,加上一直驻守的部队,要潜入这里通过密道找到大家,可谓难上加难。她顿时感觉自己回到了几年前孤军奋战的场景,那时还初入战局的她,没有想过自己面对的是杀身之祸、灭顶之灾,后来融入了蔺府成和阿尔默建立的家园后,那种失而复得的归属感让她倍感珍惜。而现在,由于自己的愚蠢,导致失去了重新拥有的一切,恐惧和孤独似乎再度拨弄起了那颗原本就脆弱的心灵。

    眼泪不争气的从她面颊滑落,自责、愧疚、孤独、无助、担心、恐惧……她此刻再明白不过,蔺府成想要阿尔默恢复市长身份的心情了,可惜一切似乎都成为了不可能,阿尔默先生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如今还遭受这样的折腾,也许需要一名新的领袖,和前市长一样正直,能给人民安心和希望的领袖……想着想着,她昏倒在了隐蔽的暗巷。

    大火过后的黎明,随着太阳升起来的,还有跟随辛西娅一同执行送信任务的那名小伙子的头颅。留守封锁区的汉斯,把那颗睁大眼睛表情扭曲的血淋淋的脑袋,悬挂在烧焦的工厂外墙顶端,普通民众自然跨不过封锁线。能看到这残忍一幕的,除了克里萨拉的人,就是隐藏在黑暗中的生还者,或者回来打探情况的恐怖组织斥候。这无疑是一种挑衅,远处猛然醒来的辛西娅,看到了高处的惨像。她沉默着握紧了手枪,准备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年轻人的入土为安,至少能陪着他,让他在黄泉路上不孤单害怕。

    她尽力回想着让自己感到开心快乐的事情,遏制住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愤怒而抖动的手,一步一个脚印的接近工厂外墙悬挂的那颗头颅。

    “是我,刚刚吓得不轻,现在尿急,在这方便一下。”

    不知怎么的,昨天夜里,那名大男孩装腔作势的这句话,突然出现在了她的头脑中,然后那种靠近他周围的紧张窒息感,传遍了辛西娅的全身。这种感觉很难受,但是好像又让人无法自拔。

    辛西娅用力的摇摇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行!我还不能死,至少还能为保护阿尔默先生唯一的血脉出一份力,这样更有价值!”她咬着嘴唇躲进了旁边的垃圾堆里,抱着膝盖坐在地上,默默的为那名牺牲的小伙子哀悼。几分钟过后,她灵活的钻出封锁区,摩托车肯定是不能再要了,这动静会引来驻守的士兵。辛西娅脑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直接前往首都军事学院,找到博斯塔夫,询问他所知道的一切,她并不希望红衫家族的后裔卷入这场暗战当中,可金发青年似乎知道许多关于阿尔默想要隐瞒的事情,如果他已经趟了这趟浑水,要洗干净身上的污浊只怕是没那么简单,尤里夫手下的疯狗们迟早会循着气味,出现在他的面前,就像昨晚那样。

    没准,自己可先想办法见见那名保护他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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