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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异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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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歪门邪道终聚首 戴笠接纳视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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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长臂族头目一路逃命,慌不择路,看那方向,居然是朝北冥码头去了。“丫丫的,那小鱼崽子扮猪吃虎,老子们的队伍阿。”这头目越想越气,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只是心中恼怒自己才出来做了个把月海盗,老大瘾都没过足,就这么打散了队伍。

    “大哥,现在唯有早些上岸,在拉起一帮队伍来,只是今后要小心了,这海上还真是卧虎藏龙阿,以后遇到落单的千万别去招惹了。”说话的是个矮小男子,丑陋不堪,皮肤晒得黝黑。另外一个贼头鼠脑也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这三人乃是结拜兄弟,长臂族叫儒日阿措。性情残暴,因为滥杀无辜被逐出了长臂国,后来在海上漂泊,作恶多端,连屠了三个码头,手下亡魂不下数百。皮肤黝黑的是矮人族,叫金河灿。数年前偷跑到西昆仑金天氏领地里奸杀了伺候西王母的一个丫鬟。开明兽大怒,亲自捉拿这之徒,金河灿却借土遁走了。西王母脸上无光,开明兽倍显尴尬,封锁了整个西昆仑,势要活剥了这矮子,搜寻了半月任就未见金河灿,最后不了了之了。殊不知这小矮子贼精的很,却是躲在红衣仙子张天寿的闺房内,任是外面翻天覆地也找不到人。张天寿却被这矮子看了个光,趁金天氏放松警惕后又了张天寿,当夜就逃往海外。这张天寿可不比一个丫鬟,司职红衣仙子,乃是西王母大公主,消息传出,不单金天氏难堪,整个东夷族都动荡起来。白招拒暴怒之下,杀光了东夷族境内所有的矮人族,同时在整个大荒发布悬赏令,此时的金河灿,却是已到了海外逍遥自在。另一个是雨师国人,也是皮肤黑黑,左耳挂一青蛇,右耳挂一赤蛇。名叫真真。专干些偷鸡摸狗的行当,在雨师国内不受待见,也就出海糊口了。三人在海外相遇,正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儒日阿措是仙级高手,做了大哥。金河灿岁数大,做了二哥。真真年纪最小,做了小弟。三人游荡了一段时间觉得索然无趣,商议之下就想拉起一支队伍,建立一个海盗国度。儒日阿措去征讨海外小国,金河灿要收拢海外诸国美女,真真要奇珍异宝。这是三人心中的梦想国度。便抢了一艘海盗船,哪知才出道月余时间,就撞上了泉客索索,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三兄弟暂且不提。北冥码头传来一阵炮响,却是戴笠命令建造的大船造好下水了。众人鸣炮庆祝呢。高辛梁看着码头停靠的两艘大船,满眼欣慰。戴笠小子看着不靠谱,却也是个能成大事的人。“乌兰洛齐!轻点人马,咱们出海咯!”当下清点精壮青年乘船分工。码头上老弱妇孺帮忙盘点辎重,船帆扬起时才发现,戴笠和几个小孩儿不见了踪影,高辛梁明白是怎么回事,阻止了乌兰洛齐去找。好家伙,这要让乌兰洛齐看到了还得了,好不容易建立的高大形象瞬间就要崩塌。去到那树林之中,轻车熟路找到了戴笠,果然见他正在几个小孩儿伺候他。高辛梁怒其不争,又要巴掌甩脸了。戴笠立马道:“别啊,老梁,留点面子给我,这有小儿呢。”高辛只能作罢。让那几个小孩儿走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

    戴笠不以为然:“我过够了苦日子,难得能当回老爷,怎么不能享乐一番了,我一没有花天酒地,二没有强抢民女,不过几个孩童而已。”

    “现在咱们还是创业初期,就这点人手还不够别人看呢,充其量也就是流寇海盗,你现在享乐还为时尚早呢。”

    “唉,我说老梁,你怎么能说这种丧士气的话呢,咱们是正义之师,必定所向无敌,队伍只会越来越大,到时候你做大将军,我做个王爷,逍遥自在阿。”戴笠想得挺美好。

    “做大事不是只靠嘴巴说说就能成的,你的行动呢?就成天晒太阳?”高辛梁气急而笑。

    戴笠反驳道:“我一介书生秀才,自然发挥智慧,运转头脑,难不成你让我上阵杀敌?那老梁,你可就成孤家寡人了,我上去顷刻即死阿。”

    高辛梁一时无语,想要反驳一下,却不知道怎么说,张了张嘴,只能叹息一声。又要作势击打戴笠脑袋。“哎哎哎,你把我脑袋打坏了,我可就真的没用了。你一人可咋办哟!”戴笠伸手去挡,没有挡住。“嘣”的一声,双手抱头蹲下,“哇呀呀,老梁,你下手可真重。”高辛梁见戴笠吃了苦头,嘿嘿一笑“我教你练就铁头功,好保护你的脑子,今后每日十下,十年后定然刀砍不动,剑劈不破了。”戴笠痛苦道:“等我练成之时,怕是头能当水瓢挖水了。”

    两人登船,当下扬帆启程,戴笠有感而发做歌曰:

    “今朝豪气冲霄汉,惩恶扬善为根本。

    止不过浩瀚汪洋连碧天,又不比后土玄冥八千路。

    平定四海传的美名千古,光耀祖宗为后辈以正名。日月交辉映东海,星河加身护我行。

    满船皆是好男儿,肝脑涂地把身献。

    心似浮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又说儒日阿措,金河灿,真真三兄弟当时慌着逃命,只把小船开走,却是一点吃的也没带走,加上霉运当头,一座岛屿,一条商船也没遇到,这半月来吃鱼打鸟也够解决肚子问题,虽然没火只能生吃,却是饿不死。只是淡水却没得喝的,只能喝点鸟血。太阳火辣,晒了数日,在小船上也没处躲,三人都焦虑不已,正口干舌燥之际,真真忽然道:“大哥!前面有船来了!哈哈哈!咱们得救了!”三人同时跳将起来,金河灿道:“三弟果然不愧神偷也,这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本事绝了。”儒日阿措道:“丫丫的,总算是时来运转了,我们杀将上去,砍了管事的,好好喝上一顿水,吃上几口肉。这鸟阿鱼阿的,在吃下去,老子们都改吃素得了。”三兄弟哈哈大笑,抖擞精神朝来船划去。“丫丫的,这么倒霉?莫非真是触了灾星忌讳?怎么是个大人族的船。”距离靠近了三兄弟才发现这船大的出奇。不是大人族是什么。儒日阿措一下就泄气了。大人族确是不好惹的,一窝的海盗,还有奢比尸护佑,实力又是极强。

    “大哥不比气馁,我有一计,可不费吹灰之力夺取船只。”金河灿头脑灵光,计从心来。

    “二弟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咱们假装求助,那群海盗看了咱们三人必定嘴馋,自然许我们上船,到时候认出领头的就一拥而上,总比过咱们正面硬刚毫无胜算的好。”金河灿果然不愧曾经潜入过金天氏圣地为非作歹的奸人,花样繁多。当下三兄弟依计行事,金河灿真真二人装死,儒日阿措萎靡不振,朝巨船靠去。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戴笠高辛梁一伙。“快看,有人,兄弟们快捞上来宰杀吃了。”有人高声呼喊。

    戴笠道:“且慢,我们可是正义之师,怎么还能吃人呢?将其救上船来尽力医治。”

    众人抛去绳索,合力将儒日阿措三兄弟拉上了船。儒日阿措东瞧西看,也分不出谁是领头的。戴笠不明情况,扶起儒日阿措道:“这位大哥,这是遇到啥危险了阿,怎么这么狼狈,你们别光看着阿,过来看看这两兄弟还能不能救活。”说完指挥旁人去搀扶装死的金河灿和真真。儒日阿措有些不明所以,暗自嘀咕,“这小子怎么回事,傻不拉叽的,这甲板上也没有领头人阿,都是些土鸡瓦狗。”戴笠看着儒日阿措光是动嘴,嘀嘀咕咕的,赶紧又凑近了些道:“大哥一定累坏了吧,不用担心,这船可稳当的很,咱们吃的喝的都充足,你先下去休息,喝点热水。”说罢就交给旁人,自己往那船首走去,自言自语道:“这世道真的不太平阿,一个人却心有余而力不足阿。”众人看着戴笠纷纷感叹道:“明公心怀天下,仁德无双阿。”戴笠听闻暗自窃喜。

    儒日阿措三人被抬到房间内,真真见四下无人,爬起来道:“刚才那书生莫不是脑子有问题?”金河灿附言道:“我觉得也是,咱们上来也没见领头人,估计可能是某个贵族傻公子出游,咱们杀将出去,一群土鸡瓦狗而,害的我两装死。”儒日阿措点头同意。三人抽出腰刀,破门而出,木屑飞溅,门外正好来了个医师,被扎了个透身凉。儒日阿措一刀砍去,可怜那医师方才还笑容满面,瞬间便人头落地,血浆喷涌而出,射了三兄弟一身,人头滚动了几圈停在脚下,红白相见。“啊~哈哈哈”儒日阿措狂笑不止,发泄胸中怨气。想起这几日再海上的清苦,又想到泉客索索,只差把牙齿嚼碎。今日终于见血,越发癫狂起来。三兄弟转眼就冲上甲板,“小畜生休的猖狂!”来人正是乌兰洛齐。儒日阿措眼前一亮。“来的好,正找你呢!”两人心中都有怨气,乌兰洛齐虽然归降了戴笠,心中还是有些怨恨的,毕竟自己之前也是个老大,现在位居人下,难免有些不适应。二人战在一起。金河灿赶忙阻止了真真继续大开杀戒,“三弟,别杀了,这些以后都是咱们奴隶,杀光了又成光杆司令了,咱们帮大哥速战速决。”两人一起跳入场中。当下三人真气连成一片,三把腰刀上下翻飞把乌兰洛齐围在中央。“今日开荤,吃个大人族,不知滋味如何,哈哈哈哈。”儒日阿措狂笑不已,满脸鲜血早就凝固,看着格外骇人。三四刀下去就把乌兰洛齐上衣剐了个干净。乌兰洛齐赤手空拳,在三人围攻下渐渐心生畏惧,真气一荡把真真撩翻在地,抽身而出,随手捡了一把砍刀提在手上。“好畜生,老子今日非生剐了你。”好个乌兰洛齐,有刀在手,心中安定下来,一把砍刀舞得虎虎生风,刀气飞扬,柿子先挑软的捏,真真最弱,便想先砍了真真。气浪飞涌金河灿靠近不得,身上已经挂了彩。“休伤我三弟。”儒日阿措飞身挡在真真身前,乌兰洛齐刀口只差分毫就落头顶,真真大骇,手脚并用爬出老远。乌兰洛齐被阻,气势泄了一泄,金河灿瞅准机会腰刀一圈,跳入场中,死死抵住乌兰洛齐。

    戴笠在旁看的紧张,见乌兰洛齐渐渐有些不止。高声喝道:“三个好贼子,居然装死骗我!还有羞耻心吗?”真真一口水吐在地上:“不与你这傻儿言语,待我两位哥哥杀了这猩猩,就让你日夜扮作小丑,给我三兄弟作乐。”戴笠大怒:“小畜生欺我太甚。哪位上去拿了这口出狂言的黑鬼。”众人听闻要戴笠扮作小丑都震怒不已,不由分说,一拥而上把真真捆了个结实。也是真真倒霉,被乌兰洛齐气势逼迫,真气运转一滞,又被吓丢了魂,躲得老远。孤身一人,手软脚耙,没做什么抵抗就被拿下了。戴笠让人将真真捆在船杆处,抽出一条藤鞭。噼里啪啦乱抽,把真真打的皮开肉绽,“让你这黑鬼小看本老爷。看你如何嚣张。”真真只顾惨叫,哪里还能出言反驳。

    金河灿听到真真惨叫连连,尖声道:“傻儿!休伤我三弟!”说罢就要抽身赶来,却被乌兰洛齐抓住机会一掌打翻在地,“啊!”滚了几滚又被众人拿住绑了起来捆在真真旁边。戴笠先前看金河灿有几分本事,有些不放心道:“这矮子厉害,这么绑了容易走脱,把他琵琶骨用铁链穿了绑好。”金河灿纵横一生,大闹金天氏,奸淫圣女,在开明兽手下逃的性命,今日却是栽在了戴笠手上,琵琶骨一穿,再也没了翻身之力。戴笠哈哈哈大笑。“一个黑鬼,一个矮子,也敢藐视我这开明圣君?下场如何?”

    “哇呀呀呀。”乌兰洛齐仿佛铁打的一般,儒日阿措就攻不下,除了开始剐烂了衣裳外,再也没能伤的这猩猩半点。两个兄弟又被生擒活捉。心烦气躁,又无可奈何,只能乱叫发泄。戴笠又在旁边讥讽道:“大伙看看,这猴子发疯了。哈哈哈!”众人都讥笑起来。儒日阿措手长能拖地,此刻嘴里咿咿呀呀的,脸上又沾满了鲜血。映得红彤彤的,真有八九分像个猴子。

    四周笑骂之声不绝于耳,儒日阿措怒气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乌兰洛齐斗的很近,一时躲闪不及,被喷了满脸。戴笠看儒日阿措吐血,以为重伤了,高叫道:“这猴子不行了,弟兄们上啊!”说罢拿起一杆钢叉,居然随众人一起杀去。乌兰洛齐被喷了一脸,血液口水浑杂着汗水迷了眼,动作慢了一分,儒日阿措大喜,腰刀一卷把乌兰洛齐胸口划出一条口子,一脚将其踹翻在地。正要下杀手,却见戴笠跳了上来,不由头脑一热。“好傻子,敢来送死,看爷爷取你狗命!”儒日阿措咬牙切齿直冲戴笠而来。手中腰刀早就刀刃翻飞,成了锯子一般,儒日阿措不管不顾,势要把戴笠挫骨扬灰。省的其在耳边叽叽喳喳。

    戴笠哪里见过这等凶神恶煞,完了,今日没看清形势,乌兰洛齐也太不禁用了吧,我命休矣。戴笠心中悔恨自己冒失的冲到了前线。丢了钢叉扭头就跑,高声喊到:“老梁阿,我要死了,别看热闹啦,快来救驾阿!”好家伙,生死关头,戴笠也是爆发了惊人的潜力,喊声震天,怕是数里之外都能听的分明了。

    危机关头,高辛梁终于赶来,挡在了儒日阿措身前,那边乌兰洛齐也爬起来围在身后。戴笠终于松了口气,身旁众人搀扶,虽已无忧,双腿却还是不住的颤抖:“小猴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方才激你是乱你心态,你也不要对我苦大仇深的。现在这形势,想必你也只能束手就擒了。我看你是个高手,虽然凶残,对你两个兄弟却还算有情,不如咱们好好聊聊。”

    儒日阿措此时已经冷静下来,见来了个更厉害的人物,知道以无力回天,也就丢了腰刀坐在地上。“罢了,当我三兄弟倒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高辛梁从另一艘船赶来,只见船上死伤数人,桅杆上还绑着两个,不明真相,当下戴笠说了情况。高辛梁本想一刀结果了三人,看了看戴笠转念一想,也就了然于胸了。现在他们也就是一帮土鸡瓦狗,戴笠中看不中用,也就自己和乌兰洛齐,加上还没回来的泉客索索,大猫小米两三只,实在是无人可用。自己不善言语,也就任由戴笠处理了。

    三兄弟交待了各自情况,戴笠心中释然。“你三人原先既然作恶多端,实在天理难容,不过既然上苍安排我们相遇,也是赐你三人无上功德,你三人可入我麾下,随我平定四海,将功赎罪日后我当为你三兄弟正名。”说罢解开金河灿真真的绳索,三兄弟商议了许久,乌兰洛齐有些不耐烦,嚷嚷道:“你们仨快点,莫要大老爷就等了。”戴笠连忙摇手道:“不慌不慌,你们可仔细商量商量。”

    儒日阿措道:“我兄弟三人归顺也可以,反正你这里人多势众,我们势单力薄,也是难成大事,不过我兄弟三人地位也该和这猩猩一般无二。”

    戴笠大喜道:“无妨,入我麾下都是兄弟,不过你三人今后必须收敛性子,如果滥杀一人,我定要你三人好看。”不过又觉得不放心,三个老鬼毕竟臭名昭著,万一哪天自己睡着了一刀结果自己可就惨了,自己总不能吃喝拉撒睡都挨着高辛梁阿。于是手往后背一搓,搓了三坨泥垢丢给三人道:“此乃我戴氏独门秘方,乃是高祖义施天下时管教恶人的药丸,名叫钻心噬脑丸。如没有解药,一年内定当毒发,如蜈蚣钻心,万蚁噬脑,受尽折磨,半日便发动一次,待到十年后,顷刻而死。你三人吃下,如若忠心,我自当给予解药。”

    儒日阿措三人看着乌兰洛齐,高辛梁二人立于身侧,无可奈何,只能结果那毒药吞吃下去。不料戴笠上前,拍了拍三人脊背道:“都是兄弟了,还跪着干嘛啊,快快起来,咱们今日开酒设宴。”三人直觉喉咙一滑,登时面色苍白。相视一眼,各自强颜欢笑。原来三人不是真心归附,先假意投靠,夜间在乘小船逃跑就是了,都将戴笠的泥垢含在舌根没有下咽,不曾想戴笠一拍,全给滑进胃里。只能签了这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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