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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灵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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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城头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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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若愚落座后,妇人便去柜台那边,拿了几碟子碎嘴吃食,放在桌上后,坐在了徐若愚对面,“听公子口音,不像是咱们大齐人氏?是那行侠仗义的游侠吧?姐儿我最喜欢听那些江湖的侠人义事,只是公子年纪轻轻,可莫要被那些山野精怪掳去当通房先生才好。”

    徐若愚罔若未闻,笑道:“南边一些来的,就是带把竹刀竹剑吓唬人,称不上侠士之说。”

    妇人身体前倾,弯腰抓过一把干果,沉甸甸的胸脯,重重压在桌面上,发现那位年轻公子哥,始终笑望向自己的脸庞,眼神清澈,这让妇人有些讶异,天底下还有不吃腥的猫?她嫣然笑问道:“咱们先喝点小酒儿?我可以陪着公子悠着点喝,等到烤乳猪上桌,刚好微醺,再吃上香脆的乳猪肉,那味道绝了。”

    徐若愚点头说好。

    妇人拿起一坛酒和叠放一起的大白碗,揭了泥封,倒酒入碗,女儿红酒呈现出琥珀色,尤其干净,并不浑浊,光是看一眼,好酒之人,估计就会有些醉人。妇人颇为自得,笑着说,曾经有位游历至此的京城豪侠,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喝了酒后,都要伸出大拇指,称赞不已,说大齐京城都不曾有此美酒。

    徐若愚端起一大碗酒,咕噜噜的一口气喝完了一大碗,满脸涨红,不过眼神明亮,心想着这客栈里的人不是正经人,这酒却是正经酒,绝了。

    徐若愚放下大碗,大大赞叹几句这个酒如何如何好,不愧是京城豪侠都称赞不已的美酒,随后才问道:“老板娘,能否详细说说城中闹鬼的事?我原本想着在城里游玩几天,这要是不清不楚的哪敢放心游玩啊。”

    妇人愣了一下,这马屁功夫简直就是炉火纯青,水到渠成,忍住笑意回道:“这位公子,莫不是姐儿刚才那话吓到了公子?其实公子大可不必忧心,虽说这城中闹鬼不假,不过都是发生在深夜漏巷,只要公子不要随意夜出,自可安然无恙。”

    说到这里,妇人眉梢带着春意,微微一挑,春意荡漾,“要是公子晚上怕鬼,姐儿我亲自给公子端洗脚水去。”

    徐若愚假装没听见,自顾自的喝酒,妇人自觉无趣回到了柜台前打起了算盘。

    过了好一会,干瘦伙计和一个中年厨子,将一大盘烤乳猪合力端上了桌,徐若愚难得吃这么饱,只怪食物确实太美味,不过也并不是狼吐虎咽,毕竟形象还是要的。

    老板娘坐在柜台那边,徐若愚先前邀请她一起吃饭,给她婉言拒绝了,陪着喝点小酒无妨,可要是厚着脸皮跟客人一起吃饭,也太不厚道了,没这么开客栈做买卖的。

    吃完饭,徐若愚要了楼上靠外面街道的房间,进了房间,摘下葫芦和刀剑错,放在屋内四方桌上,身体往床上一躺,真舒服,走了一路,都是寄宿在山郊野岭,这样正儿八经的床,真是少之又少,看来这趟游历得改变一下策略。

    刚才喝了点酒,有点微微熏,于是干脆闭上眼睛睡觉,不一会就进入梦乡。

    上蜀郡东边的城墙上,一名中年汉子,眺望远方,在他左边和右边分别伴有一位女子和一位妇人,左边女子白底蓝绣宫裙,头戴幂篱,右边妇人身着一件红底黄色团花对襟宽袖袍子。

    中年汉子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圆月,明亮而恬静,萧萧洒洒,洋洋溢溢,马上就要入秋了,不知都今年能不能一起过个中秋,又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战斗,感叹道:“不知道这次来的会有谁,都是什么样的境界?可恶,竟然对敌人一无所知,这种感觉真不好。”

    右边妇人一手抚着墙跺,喃喃说道:“根据之前几路对手来看,境界实力都不俗,我也只能勉强应对,你不应该来的,这件事牵扯甚大,说不得就是身消道死,我一个妇道人家,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咱老裴资质奇佳,年轻有为,不应该英年早逝啊。”

    中年汉子正是城外和徐若愚偶遇的裴文,左边戴幂篱的女子是妹妹裴。

    裴文转身看着妇人,调侃着说道:“听说你客栈来了个俊俏少年郎,南宫仙子可没少调戏别人,小心吃不到鱼还惹来一身腥。”

    突然空气一阵波动,腰佩刀剑错的少年隐显而出,双手抱胸,“裴大哥,说谁是鱼呢,再这样兄弟可就要生气了。”

    裴文三人顿时冷汗直流,此人不知用的什么术法瞬移至此,他们三人竟然完全无法感知,就好像凭空出现一样,是敌是友还未可知。

    裴文硬着头皮说道:“背后议论别人是裴某不对,还请徐兄弟海涵,等今夜过后,如果裴某还能站着,定要和徐兄弟大醉一场,就当裴某赔罪了。”

    南宫仙子扭着腰肢搭在徐若愚肩膀上,笑意盈盈的接着说道:“哟哟哟,原来是姐儿看走眼了,还真是个大侠呢,怎么说?是要把姐儿掳走暖床还是怎地?不过这会可不行,等过了今夜,姐儿就是你的。”

    裴紧紧握着袖子里的竹扇,如临大敌,一言不发。

    徐若愚拍掉南宫仙子的手,悠然自得,对裴的动作罔若未闻,对着南宫仙子就是一顿吐槽,“你叫南宫仙子?这谁起的名字?和你的形象完全不搭就是了,知道什么叫仙子吗?仙子就得有仙气,知道什么是仙气嘛吗?仙气就是……”

    说到这,少年顿了顿,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什么是仙气,只得退而求其次的说道:“作为女孩子,就是要淑女,知道淑女是什么吗?淑女就是要笑不露齿,文静而端庄。”

    裴憋着笑意,显然是没想到这个少年郎会如此打趣,南宫仙子和裴文也同时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敌人就好,至于盟友暂时不会奢求,毕竟几人认识还不到一天。

    南宫仙子一脸尴尬,一心想要反驳,但是明显打又打不过他,估计说道理也是说不过的,毕竟刚才他已经展示出了他不要脸的一幕,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南宫仙子给他做了个福就安静的站在一边。

    夜空中,一道白虹悄然而至,裴跃上墙头,一拳轰出,一道金色拳影迎上白虹,碰撞出大片涟漪,一位手持行山杖,身穿白袍的俊美男子从天而降,浮空在城外不远处。

    白衣男子抱拳说道:“对面可是神秀宗赔钱虎赔大侠?”

    裴文早年游历天下,由于初出茅庐,实力不济遭遇多次赔钱买命,落得个赔钱虎的名头,后来洗心革面,闭关修炼,估计是感动上苍,连破三镜,成为大齐国最年轻七镜练体师,现在还敢叫他赔钱虎的可没几个。

    裴文捏了捏拳头,“赔你大爷,”说完一跃而起,炸得城墙道上一地碎石,速度奇快,一拳将白衣男子击飞老远,裴文乘胜追击,两人你来我往在远处黑暗中打得不亦乐乎。

    看到裴文这拼命三郎的架势,徐若愚知道这赔钱虎以后不能乱叫,不然少不得要挨拳。

    南宫仙子和裴正准备出手支援,痛打落水狗,被徐若愚拦住了她们,以心湖涟漪与她们说道:“刚才第一道剑气白虹不是那白衣书生发出的攻击,而是另有其人,你们不妨再等等,那人很快就到,人未到,剑气已至,两位仙子可要小心咯。”

    裴和南宫仙子不约而同的望向少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裴心里更是对那少年高看两眼。

    就在这时,第二道剑气已至,裴哗啦出竹扇,竹扇正反面画有一只白色凤鸟和一只金色凤鸟,栩栩如生,竹扇一挥,白色凤鸟脱化而出,一双利爪竟能轻易撕碎剑气,接着第三道剑气和第四道剑气驾临,威势更是一道比一道强,第七道剑气更是击破虚空,使得空气震荡出无数玻璃碴子。

    南宫仙子缓缓浮空,红底黄色团花对襟宽袖袍子无风自动,在其周身隐现出四把飞剑,分别以极快的速度飞掠而出,划出一道道白色拖尾,在夜色的衬托下十分耀眼。

    城南上空,响起一声悦耳的钟声,一道宽大的佛光映射而下,直接击向下方的一栋房子,威势惊人,伴随着众多陀佛念经的佛声同时响起,仔细辨别,佛光罩着的竟是少年刚离开的那栋客栈,只是佛光被一道黑色光幕抵挡在郡城上空,随着佛声越唱越响亮,光芒也变得越发明亮,两道光幕一经接触相互抵抗,迸发出强烈光芒四处一闪而过,在城中的凡人眼中,只能看到乌密布的天空到处是雷鸣电闪,惊得他们躲在家里瑟瑟发抖。

    随着佛光变亮,黑色光幕逐渐变矮,眼看黑色光幕抵挡不住,城隍庙和火神庙飞出一文一武两枚印章,开始吸取整座郡城的文运武运和山水气运进行抵挡。

    徐若愚暗暗乍舌,难怪整座郡城的神灵都不见了,敢情都在躲着卖苦力,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能把这帮官邸神灵招来打工,难道就不怕酆都追责?要知道所有的山水神灵都是需要接受酆都的调度,不得擅离职守,随意使用神通,任何违反法令的神灵都将打入淫祠,成为孤魂野鬼,被黄泉羁押或者各路碟谱仙师随意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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