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要死,老子又不是挖你家祖坟了,怎么对老子穷追不舍。怜延一脸郁闷的嘟喃道。
看着在外面仿佛拆家一般,在那热火朝天中,一栋栋毫无规划可言的建筑,被那些怪物仿佛拆迁大队一般,每到一处,那些黑色的建筑便轰然倒塌。
且随着从外面进来的那些怪物不断增多,外围的建筑拆除的速度不断的加快。
而这其中也有着部分扭曲之物由于拆除的太过兴奋,脱离了大队伍,过于深入,等到反应过来之时,身影已消失在黑色的建筑当中。
当然,若是照着这种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这支拆迁大队很快就可以逼近怜延此刻所在的小屋。
但是看着此刻那不断逼近中心建筑的扭曲之物,怜延嘴上虽说在嘟喃着“糟糕”,但是其嘴角却带着的某种诡异的微笑,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轰隆。
伴随着建筑轰然倒塌的声音,在此刻这片土地上的唯一也是最大的一栋的中心大楼前,站着它们此行的目标。
而在失去了领域中的大多数建筑后,面对着周围密密麻麻挤满四周的扭曲怪物,以及四周那看向自己的充满恶意的眼神,其脸上却没有一丝慌张的神色。
若说真有什么让他感到不舒服的话,就是一种恶心感吧。
毕竟这未完成领域相当于自己的身体感知的延伸,而领域中的每一处,自己都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而这众多的扭曲之物,就仿佛是自己吃下了某种令人恶心的食物,让他感到一阵反胃。
而自从抵达此处后,那些扭曲的怪物却仅仅是将中心建筑和怜延包围起来,却没继续攻击。
随着时间的流逝,扭曲之物仿佛忍耐到了极限一般,不断的蠢蠢欲动。
怜延缓缓开口,对着虚空说道:“我说都来到这里,就不出来唠叨几句吗?”
四周除了那不断扭动的黄色怪物外,依旧一片安静。
“还是说,连我这不成型的领域你都不敢进来,你这条小蛇,哦,不对,应该说,你这条只会不断蠕动的毛毛虫。”怜延嗤笑道。
而面对怜延的再一次邀请,它做出另一种,却也符合此刻身份的回应。
那原本已经蠢蠢欲动的扭曲之物,对着怜延一拥而上。
“还真是一个恶客啊,不过,作为主人,可不能失礼数,那就让我好好招待下吧。”
不知何时,他的双手倒握着两把黑色的匕首,而即便是在天上那轮白色的球体的照射下,依旧漆黑一片,就仿佛手中握着两团黑暗一般。
随着怜延迎面而上,中心黑色大楼的唯一的出入口处密密麻麻的黑色的手也紧跟其后延伸而出。
怜延首只遇上的怪物,则是一只漂浮在空中,身上密密麻麻长着细长触须,中心则是一只占了接近百分之七十的眼球的扭曲之物。
此刻站在它身前,就犹如一个稚童站在一个大人身前一般,而它张开全部的触须,想将对方包裹起来,融化掉吸收化为自身的营养。这也成为它最后的一个动作,随着它的触须向着怜延围绕上去,在其合拢的瞬间它则是化作了一块块的碎肉向着地面散落。
在解决第一只扭曲之物后,潜入这片黑色的大地之中,而在其他怪物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的猎物消失之时。他从地上浮现而出,站在一只形如山羊(大概是吧?)的扭曲之物身旁,在其还未反应过来,便将匕首插入对方那身上那脓疮破裂之处的眼球之中,在对方的痛苦的挣扎之中,在它扭过那长满了眼睛的头想要攻击怜延之时,随着另一把匕首划过,巨大的头颅落地,从伤口处飞溅出犹如血液的黄色的液体则是被他身上一层一闪而过的黑色的护层挡在外。
在怜延出现的瞬间,一旁一个扭曲怪物张大那可以一口吞下一座小房子的嘴巴,完全没有顾及身前的“同伴”,准备连同它们和怜延一起吞下去。
然而,就在它以为即将吞下眼前这个王指定的猎物,且距离对方只差一点点之时,却发现自身无法再度往前挪动一步。
身上不知何时被几只黑色的手臂抓住,而就是这么几只细长的手,将它的身体拉住无法动弹。
怜延转过头看着那近在眼前的血盆大口,脸上带着微笑,抬起手上的匕首挥了挥,“嗯。。。口气还真是重啊,不过,拜拜啰。”
话语落下,从黑色的手臂上凸起一道道尖刺,将其变成一个刺猬,随即再度消失在地面。
而在这片黑色的土地上,不断的上演着相同的场景。
……
原本黑色的地面染上了斑驳黄色的液体,以及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碎肉遍布此处,挂在空中的淡白色球体的亮度也不在如同一开始领域出现时那般明亮,在此刻显得略微暗淡。
中心的高大建筑,其上的黄色的液体不断往下流淌,地上遍布残骸,然而除了出入口的黑色的手臂的数量略有减少外,却并无任何的损伤之处。
坐在中心建筑的前面的怜延,即便是在一开始除了中心建筑外其他建筑都被损坏时,脸上都没有露出任何心痛的表情的他,此刻在看到此刻那大门减少的几只黑色手臂,他感到阵阵心痛,自己成就匠级的时间估计又得往后延长一段时间了。
而看着那在远处再度不断往这涌来的扭曲之物,即便已知道那就是对方的领域之物,可以不断的生成,但是这个生成速度似乎有点恐怖。
然而,该做的事还是得做,而且,虽说数量看起来有点恐怖,但是那也只是一群不入流的学徒级的扭曲之物罢了,难道对方以为这样就能消耗自己魔力吗?
而在他站起来准备再度收割一波之时,他走没几步,却是直接停下脚步,内心忽然出现了一种不安感,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亵渎者真的只是让它们来消耗自己吗?
举目四望,四周远处除了那不断涌进来的扭曲之物外,黑色的土地,倒塌的建筑遗骸,以及四处散落的扭曲之物的躯体,和仿佛颜料一般的淡黄色的血液。
不知为何,随着时间的推移,内心的不安感越是强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冷静下来,若是我是对方的话,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那个差点被自己抓走的小孩,所以要抓住自己?
不可能,从生理上来说,亵渎者基本上已经算不上人类了,即便是之前它和那几个小孩关系,也不可能感情深到这种程度,毕竟作为亵渎者,随着自身的异化程度越高,其思维方式会越发的偏离人类,而眼前这个亵渎者,已经有极大的可能达到了成熟体的程度。
消耗对方的魔力吗?
这个虽说一定的可能,但是对于对方有什么好处?作为成熟体且拥有一定智慧的亵渎者,它应该明白,只要我身在领域中,只要领域不破的话,我的魔力就不会被消耗一光。即便我的领域未完全成型,但是若要消耗我的领域,没几个月的时间,绝对不可能。
想要作为粮食吃掉我?
虽说有些亵渎者是以人类为食,但是就算想要,也没道理和我这个硬骨头硬磕,且若是我的魔力被消耗光了,那吃掉了我和吃掉一个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想要说将我转化为污染者,收到手下?
这个嘛……可是就算将自己转化为污染者,自己也不一定会听从对方的命令。
不对。
某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中,看着此刻犹如屠宰场一般的四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那不知何时在小臂上长出的一只眼睛,随着喉结的上下移动,他的脸上呈现出一脸铁青色。
“若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糟糕啊。”
“似乎有点玩过头了。”
怜延的脸上露出一脸难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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