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皇梓篁登上大坑的石板阶梯，末语赶紧往下拍了几道气浪。
皇梓篁摇了摇头，扶着墙大喘着粗气。
大水一直冲到了大坑的中部，按到流通器原理来看，那面墙的背后绝对不会太过简单。
两人出墓喘了几口新鲜空气又下去了，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冲出来的水已经没了踪迹，墙壁上挂的水珠和地上小坑里的积液成了它们来过的唯一证据。
墓室墙壁被凶猛的水流冲得稀碎，只有几块厚大的石块卡在角落幸免无事。跨过墙壁是一条走道，是在石头上凿出来的，还有一道接着一道的防滑工艺。
两人选了右边的方向，完全是出于直觉。没走几步又遇到了阻碍，一道石门挡住了去路，石缝里还时不时的挤出几条水线。
直觉告诉皇梓篁，他们要找的东西不在这后面，打开这扇门或许不是什么好决定。
皇梓篁还在晃神，末语就要准备发功，
连忙拉住了她。
“诶诶诶，你干嘛？”
“打开啊，还能干嘛。”末语皱眉道。
“不是这里。”皇梓篁挠了挠下巴，“你相不相信直觉，我总感觉这后面有问题。”
末语顿了顿，道：“你是说宇文化及这个鬼老头子还给后人摆了一道？”
“不好说，只是感觉而已。”皇梓篁道，“我记得江水好像离这里不太远吧？”
末语身子一颤，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走！”
两人急忙忙退出了墓室通道，搞来了些石头和冰块，造了堵十来米厚的墙。万一江水涌进来，不至于来不及应对。
“刚才从上面下来的时候我在想一个问题，涌出来的这些水去哪里了？”退到墓室前院，末语靠着年代久远的马车的车轮边整理着衣襟。
皇梓篁戏谑一声，阴阳怪气的吐了几个字出来。
“那请问族长有什么发现呢？”
“我打你喔！”末语攥紧拳头，在皇梓篁面前晃了晃。
皇梓篁伸出食指推开：“还望族长不吝赐教。”
“赐个大头鬼，揣着明白跟我装糊涂，你怕是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了吧！”
“不敢不敢，我只是发现了地上的泥沙而已。”
水流带起了大量的泥沙，顺着流动的痕迹，两人跟出了地宫，最后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四方而来的泥沙都汇聚在了这里，刚下来的时候还不是那么明显，现在已经堆成一个小土丘了。
踢开泥沙，下面是几块青石板，水流是顺着缝隙流下去的。从涌水消退的时间来算，这下面至少有个一米宽的通道。
皇梓篁抽出镇魂剑，瞄准缝隙一下插了进去。一咬牙一跺脚，一片石块崩了起来。
“看见了吗？”皇梓篁问。
“看见了。”末语答。
“是啥？”又问。
“啊？你说的是啥？太黑了，我没看清楚。”
“操！”
皇梓篁暗骂一声，直接一道能量附上长剑，暴突而下。
石板应声而裂，一块碎片不偏不倚弹到了门口的油灯碗沿，灯油洒了一地。
“你之前是不是打碎了一盏油灯？”皇梓篁把火把伸到灯油边上，一条火路瞬间燃了起来。
“昂，碎片估计都还在里面。”末语指了指一边的土堆。
“这几个油灯最好不是摆的什么阵法。”说完，皇梓篁提起镇魂剑往脚下又是猛的一捅。
“咔嚓！”
破碎声响起，皇梓篁只感觉脚下一软，整个人突然就往下坠落。
抹开眼睛上的尘土，抖了抖身上的灰站起了身，除了手臂摔得有点痛，身体的其他地方没什么大的感觉。
“你下次搞事情之前能不能说一声，我好有个心理准备。”末语倒是直接一把神操作，地板崩塌瞬间往下冻出一根冰柱子，不慌不忙的滑了下来。
“谁知道那一块儿下面都是空的，不过我应该是找到地方了。”皇梓篁把手臂搭在冰柱子上蹭道。
“那边的两个，你们是什么人？”
突然的一声喊叫让皇梓篁猛得一颤，镇魂剑直接没握住掉在了地上，那怎是一声清脆了得。
场面除了尴尬，找不到第二个形容词。
只见那人大步流星飞奔过来，皇梓篁暗道一声好家伙，又是个会轻功的，难搞喔。
嗯？不对！
“老饼！”
是冉之巍，如果不是幻觉的花。
“卧槽！是你小子！”
真的是他，没错，就是他！这一刻他不知道脸上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真的假的，不会是我中了什么迷魂阵吧？”冉之巍直接上手，准备探个究竟。
“你摸你爹呢？”皇梓篁嫌弃一声，抓住其手腕，直接一个反身别在了他的腰后。
冉之巍见势要吃亏，小腿用力往上一窜，身体瞬而腾空跃起，随后甩过一只大脚朝着皇梓篁面门而。
“卧槽，要死啊你！”皇梓篁赶紧松手，往边上躲开几步。
“你不行啊。”冉之巍摆正身子，双手叉腰，眼神里摆满了不屑。
“我不要面子的啊！”皇梓篁弯腰拾起地上的镇魂剑，反手插进了背后的剑鞘里。
“哟，这位小姐姐是谁啊？”冉之巍推开皇梓篁，一步跨到了末语面前。
“在下红绳会午当山末语。”末语握着火把的手往前拱了一下。
“你手下？”冉之巍瞥了一眼皇梓篁。
皇梓篁点了点头，手臂顺势搭上他的肩膀：“你放尊重点，她是家的族长。”
“家族长，天死了？”突然，一道浑厚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老大哥，你认识啊？”冉之巍别过头问。
老大哥？
当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皇梓篁愣了一会儿，那日在简航院子里做的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梓篁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凝视着黑暗中漫步而来的身影，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老大哥的步子很慢，倒是很配他的名字，大概得有5分钟的时间，昏黄的火光才把他迎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受冉之巍的影响，老大哥也是穿着一身和这个时代不匹配的奇装异服，留着不短的刘海，相接一字眉。看年纪，应该四十不多。
“前辈认识族长？”末语越过挡住视线的两人，上前拱手行礼。
老大哥回了礼，撸起左臂的袖子，露出一条两指长的伤疤。
“既然他已经去了，往事也就不再提了，这些印记就一同埋进土里吧。”
末语点了点头，道：“族长走的很安详。”
老大哥放下袖子，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了一声，又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两人。
冉之巍先插了话：“老大哥，这次我真的信了。”
“信啥？”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把皇梓篁整得里雾里的。
冉之巍笑道：“老大哥会算卦，他说你们会来重庆找我。”
“好家伙，这叫什么事，就在出生地等着呗！”皇梓篁表示这操作也就一般。
“我们这叫术士，你懂个锤子，是吧老大哥。”冉之巍直接一巴掌拍在皇梓篁头上。
当然，掌控好了力度，虽然这对于他俩兄弟来说不算什么。
老大哥咧嘴笑笑，也不回应。
“老皇，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找了块空地，几下围坐下来。皇梓篁把所有火把聚集在一起，熊熊的烈火照亮了整个空间。
皇梓篁没有理会他，因为在离他右手不远的地方，横放着三方棺椁。
棺椁下方的石台边缘镶嵌着玉石碎块，再往下的基石，应该也是玉石的品种，乳白色的。再把目光投远，其后侧的墙壁上是一幅贯通人生的壁画，最醒目的便是江都之变，色彩和工艺都比其他的更为突出。
皇梓篁给末语使了个眼神。末语点了点头，他们确定这就是要找的目标。
“你刚说什么？”皇梓篁把身子转了回来。
“我只拿回属于我们家族的东西，其他的你们随意。”末语起身，拿了根火把就要往棺椁方向去。
“她要啥？”冉之巍把头凑过来，跟皇梓篁压低了嗓音。
“一颗夜明珠。”皇梓篁瞟了一眼旁边的老大哥，也站了起来。
三方棺椁都被暴力破开，出了中间那个是尸骨以外，其他两个都是珠宝，可几人却没有动手。
皇梓篁把冉之巍拉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老饼，你那个老大哥什么来路？”
“我从穿越过来到现在一直都跟着他，听说是天师府的弟子，盗墓是把好手。”
“没问你这些，我是说人品啥的，你懂我意思吧？”
“哎呀没事，他功力被废了。”
“掌门！”末语从后面拍了他一下。
“哎哟，你吓死我了。”皇梓篁转过身，末语手里多了一个小盒子。
“找到了？”
“嗯。”
“老饼，我们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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