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晴的天空总是让人精神振奋,更何况是雨后的天空呢。李毅然刚到了马尔赛咖啡馆门口就看到坐在里面的池小燕在向他招手。
李毅然慢慢地向咖啡馆走去,他猛然的回头看到了躲藏在角落里的刘二宝。其实他也知道,毕良明自始至终就没有相信过自己。
“来啦,坐吧,你的伤怎么弄的,让我看看。”池小燕说着将头就凑了过去。
“小伤,没事,你,那天怎么突然晕倒了?”
“人家晕血,你又不是不知道,别打岔,到底怎么弄伤的?”
“跟别人抢姑娘,被人家打的。”
“李毅然,别以为你说这些谎话骗我,我就不会嫁给你了。反正你说过要娶我的,你说话得算话。”
“我说池小燕,男人喝多了酒说的话,你也相信。”
“别人说的我不信,你说的当然信了,别想耍赖吧。”
“不是耍赖,是我必须得赖帐。”
“你说,我就是一个没钱,只会赌,只会玩的按摩师,你干吗这么死缠烂打的要嫁给我呀?”
“我知道,你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
“我这样也算好人,‘好人’这个词用在我身上有点浪费了,再说我是替日本人做事的。”
“但是你从来没有乱杀无辜。”
“怎么叫从来没有乱杀无辜?”
“反正我不管,死在你手下的都是该死的。”
池小燕低下了头问道:“对了,那天那个长衫男子怎么样,不会真是共产 党吧?”
“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管这么干什么,你演好你的戏就好了,其他的别乱问。”毕毅然看了看池小燕答道。
“女孩子怎么了,你没有看到,很多女共产党”
“我的姑奶奶,你这话可不要乱说”
“好了,看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得马上回处里,否则老毕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
“你那么滑头谁敢扒你的皮。”
“那可不一定。”
“你就是不想陪我呗。”
看着李毅然起身准备离开咖啡馆,池小燕的眼神中透露太多的忧伤没有人能够理解,没有人能够体会到她此刻的心情。
李毅然向特工总部审讯室走去。
阴森冰冷的铁窗,六米之高,是普通牢房的两倍,从上面望下去,一条条直勾勾的钢筋垄成圆形罩下来,像地窖一丝阳光都不透,顶部吊着几只锈迹斑斑的灯泡,发着昏暗残浊的光,摇摇欲坠。
突然,一阵威猛急剧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噔噔噔,肃杀的气息伴随着脚步声迅疾蔓延开来。人们脸上麻木的神情不再,可以站立的都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毕良明靠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喝着温热的老白干,坐在他对面的王六二不时地陪着笑脸,顺便端起了茶缸喝上几口。
“同你的上级说说,人活着呢得有尊严,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体面很重要。我真的不想看到,将他的衣服扒光,把他的肉一丝一丝划开,然后把他的皮一寸一寸地扒下来。说真的,这种情况,我真不想看到,去吧,劝劝你的上级。”
毕良明看上去一副悲闵的语气,说的残忍的活,做的残酷的事。
王六二慢慢地走到皮肉绽开的螳螂面前说道:“螳螂同志,不是我对组织不忠,我觉得组织少了我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可是,如果家里少了我,天会塌下来的。”
“我,我记得同你说过,我的家人,我全家上下七口,全都牺牲了。”身体虚弱的螳螂同志很艰难地说道。
“阿荣!”毕良明喊了一声审讯室的特工后,挥了挥手。?皮鞭已经让螳螂的身体血肉模糊,烧红的烙铁在螳螂胸前发出“呲”的声音,就听见螳螂发出痛苦的喊叫声”啊…”
此时一股皮肤烧焦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整个审讯室里到处充满了恐怖的血腥味。
螳螂已经昏过去了,但是毕良明却一无所获。
毕良明继续温着酒,自言自语道:“一个人喝酒真没有意思,好想找一个人陪我一起喝。”
“来得正好,毅然,陪我一起喝一杯。”毕良明抬头看到李毅然走了进来。
李毅然看了看血肉绽开的螳螂,然后说道:“算了,我怕我晚上睡不着。”
说着,李毅然准备转身离开审讯室,面对的战友,他却无能为力。
“回来。坐。”毕良明说道。
毕良明看了看王六二,然后说道:“看你的了。”
回过头的李毅然看着叛徒王六二再次拿着烧红的烙铁按在了螳螂的胸口
螳螂昏了过去,在审讯室的阿荣用冷水浇醒了螳螂。王安二再一次拿起烧红的烙铁,慢慢移向了螳螂的脸只见越来越近,甚至已经闻到了头发被烤焦的味道。
就在烧红的烙铁就要挨到脸时,坐在毕良明对面的李毅然说道:“等一等。”
毕良明慢慢抬起了头,用狰狞而又怀疑的目光看了看李毅然。
李毅然看了看毕良明道:“咱们能不能别总用老办法?”
“那你说个办法?”
“你不就是想让他招吗?”
“是的!”
“把六个嫌犯全部让他指认。”
“好呀,那你来审。”
很快六个嫌犯被带到了审讯室里,全部站在螳螂的面前。
李毅然走到了螳螂的面前说道:“一个这么好的男人,现在变成这么个鬼样子。进了咱们这儿,只有两个结果,招了或者死了。”
李毅然在问话的同时,不时的看了看毕良明,毕良明也在不住地点着头。
“你面前有六个嫌疑犯,在你从医院回来之前他们全部都招了。都说,他们是你的接头人,你自己最清楚,到底谁是你的接头人或者根本就没有接头人。共产主义应该没有让你连累别人吧,看一看吧,别让另外五个人跟你一起陪葬。”
李毅然用手指了指对面站着的六个全身发抖嫌犯说道:“我都懒得说你们,一个个吓的屁滚尿流的,你们才受多少刑,也不看看人家”
“他们,他们都不是。”螳螂说道。
“都不是。那是谁?”
“是你,是你。”螳螂从椅子上猛然站了起来冲向了李毅然。
李毅然看了看毕良明,笑着说道:“处座,审完了,他说是我,来,把我铐起来,明天你就可以交差了。”说着,李毅然将双手伸了出来。
“李毅然,我告诉你,螳螂被捕的当天,你不在行动处,你刚好在‘一壶香茶楼’,你本来就有重大嫌疑。”毕良明掏出手枪指着李毅然的头说道。
“没错,我还和他们一样,同这个人说过话。”李毅然瞪着毕良明答道。
“伍远飞死的时候也只有你在现场,他可能是共 党,你也可能是共 党。而他的死很有可能是你杀人灭口。”
“你推理的真好。”
“医院的爆炸地点,也只有你去过,你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安放任何爆 炸物。刚才这个人当着面说你就是‘喜鹊’,他是在迷惑我,实际上他在保护你,对吧。李队长。”
“毕良明,你早就这么认为了,那还等什么。。”李毅然大声说道。
“开枪啊,开枪啊!”李毅然大声嚷道。
“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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