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路过两排杨树,拐进一条丈宽小道,穿过数十栋房舍,最终停在一瓦房前。
不一会儿,里屋奔来三人,一老,两青年,三人面容相似。
“爸,大忠,小。”望雄开口道,车窗早已摇下。
老人将车门打开,将亲家迎了下来,脸上挂着和煦笑容,而大忠和小,和罗兰打了声招呼,看着罗兰和苏蓉怀抱着小孩。
“好可爱,和妈妈长得很像,眼睛像二哥。”“紫燕,小紫燕。”小囔囔着,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小枫默。
“小,快去泡茶。”老人开口道,“亲家,到里头坐。”转眼,老人见望雄走来,“二柱,等下带两孩子看看你妈。”
“爸,知道了。”望雄应道。
一间房,昏黄灯光闪烁,不大的房间,摆上了一张床、一柜子、一桌子,空地小的可怜,此时望雄看着床上老人,心头沉重。
望雄还是笑着说道:“妈,这是大儿,这是小女,你看看。”他右手抱着枫默小心靠近床上老人。
“妈,你好些没?”罗兰温柔问道。
“好多了,人老了,这腿也不灵活,还好儿女孝顺,二柱有出息啊。”
“你两也有孩子了,就差小,说不得,芳芳过上半年也有了孩子。”老人头发白了一大片,与两小孩占了床的一角,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纹路,不时转过头看着身边两小孩,脸上闪过笑容。
半年前,老人在田里劳作,不小心摔了一跤,老医师虽说伤处没什么大碍,但人老了,说要躺上半年一载的,等骨头处关节愈合得差不多,才能下床。
村里熟人不时上门,与二柱打着招呼,又不时看看孩子,都说男孩和二柱小时候像,一样俊秀,能读书,至于女孩自然像妈妈,一样美丽漂亮。
苏蓉则和床上亲家闲聊着,桌上摆着一堆营养品,一小半都是崭新的,还有大半是亲戚早些送的,老人吃不了那么多,也舍不得吃。
而望雄看着妻子,偶尔打些水泡奶,最后无奈离去,一圈女子聊着,男子在这处也不是什么事,听得身后罗兰声音渐淡。
“嫂子,这带孩子有什么讲究?”罗兰看着身边两个好奇半大小孩问道,随后目光望向前方一年轻女子,对方乌黑头发别在身后,干脆利落。
夜晚,三人透过车窗凝视着远近景色,车辆渐多,独属于城市的五色光闪耀,与游人建立出和谐美景,展示城市愈加繁荣,若忽视灯光照耀不到的区域,那就更加完美了。
回到熟悉房屋,望雄躺在床上,凝望着天花板,闭上眼,转过身,看着中间两小儿,又凝视身边妻子,“罗兰,我明天得去公司上班,等事情忙得差不多,我会尽早赶回来。”
“知道了,记得多带件外套。”罗兰伸出一根手指靠近还未睡去的枫默脸庞,两双眼睛直直对视。
“妈,妈。”突然,稚嫩声音让房屋一静,罗兰手指一定,迅速望向身侧男人。
“望雄,你听到吗?”罗兰不可置信道,初为人母,对这一声极为看重。
望雄暖和笑道:“听到了,听到了。”说着,他撑起身,吻在罗兰脸颊上。
“小家伙,也不知叫声爸爸,我可是会妒忌的,我的小宝贝。”他翻个身,轻吻在枫默脸颊上,细碎胡茬刺得枫默咯咯笑。
他又唤了数次,也不见枫默叫爸爸,便死了心。却不知,枫默与堂哥堂姐一块,“妈妈’”一词听见不少,才有了现在成果。
不过要不了多久,一些简单词语,枫默便能叫出口。
三年后。
天上星辰忽闪忽闪,为静谧夜空点缀出不一样风景,风吹杨柳叶,卷去午间烦热。天台上,一小人儿躺在地上,柔顺半长发在手缝隙间穿行,额前的几缕头发顺过白嫩脸颊,遮挡了少许璀璨星眸视线。
星眸望天,闪着别样的光,蓝色外套敞开着,露出一件白格子衬衣。侧过身,他看了看远处灯光,估摸着时间,接着双手撑地站起身来。
柳风拂发,黑发乖顺拢向后方,“喵-喵-”脚边传来声响,一只浅黄色小猫移了移身,向他靠了靠。
“小猫,妈妈要回来了,我先下去,不然妈妈见不到我会担心的。”话音落,他从天台跑下楼梯,转眼便到了大厅,打开电视,少儿卫视,猫和老鼠,旋即熟悉旋律响起。
大门打开,罗兰听着耳边声响,望了过去,一道小身影映入眼帘,嘴角勾出一抹温柔笑容。她对这个儿子着实喜欢的紧,两人目光对视片刻。
“妈妈。”枫默奔了过去,抱着罗兰大腿,随后松开。
“哥哥。”稚嫩童音响起,罗兰背上一个小家伙快速滑下,待罗兰蹲到地上时,紫燕脚尖触地,转了个身,和枫默相拥,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头多的哥哥,不由踮起脚尖,似要比高。
“我们先吃,外婆可能会迟些回来。”罗兰抱起紫燕,坐在桌上,六菜一汤。
枫默熟悉地盛上一碗饭,站在椅子上,手握筷子,扒拉着米饭,不时夹着菜,一碗,再盛半碗,临近末尾,门外响起发动机声。
“外婆和爸爸回来了。”枫默放下饭碗,跑到门前,“外婆,爸爸。”他看着来人,与苏蓉相拥,两人脸靠脸,贴着彼此的温度,随后又和望雄相拥。
“罗兰,你爸那边房子弄好了,趁着暑假,我们搬到那边去,到时,枫默和紫燕也方便读书,而且你爸空闲时也能照顾一下孩子。”几人吃完后,苏蓉和缓道,一手麻利收拾着饭桌。
“望雄,到时你也一起过去,我们两口也快老了,现在能帮便多帮帮,也不用介怀。”
“我就罗兰一个孩子,以后也就依靠你们两了,有我和若初帮忙下,小兰也能上班。人可不能闲太久,不然,这社会可不饶人。”
“也好,到时承爸妈多照看。这几天,我也空闲,便搬些东西过去。”望雄也有考量,现在不比以前,小镇子教育可比不上城市,到时也能让枫默上好学校,省了当初上学所受的苦。
另外,小还在高中,马上就要高考,到时也能让他搬来住,少吃些苦,说不得,有个清静环境,多考几分,或许能上个好学校。
三天后。
小包塞满后备箱,燥热天气让人心浮动,望雄向大厅看去,见得枫默忙活身影轻笑。
枫默抱着一个纸箱上了车,待将纸箱放在膝盖上时,小猫“喵-喵-”喊着钻出纸箱,睁着无辜圆溜溜大眼睛看着几人。
“小黄。”紫燕从苏蓉腿上滑下,弯着腰双手摸着猫咪,不时触碰着猫咪毛茸茸双耳,欢快笑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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