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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时昔事之大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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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接话,眼睛左右乱看着没有来过的地方。内心幻想着奇奇怪怪的猎物和我们一会打到的成果。心里想着我怎么早不知道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真好,还能迂回作战,绕过半个山。直接杀到敌人的后方。心里想着嘴上乐着,傻乎乎的笑着感觉自己像个指挥打仗的天才一样。正想的出神的时候,爱军哥戳了我一下,说:“建军啊你傻笑什么呢?”我连忙摆手说,没事儿,没事儿,走快一点。

    果不其然,没用多长时间,我们就从后山腰里的一个小山洞钻了出来了,一出来我就兴奋的东瞅瞅西瞅瞅,眺望山下,刚想冲着爱军哥大呼小叫,爱军哥和其他打猎的叔叔大哥们都把食指放在嘴前冲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

    我也赶紧猛的点头,自己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并且捂住自己的嘴。旁边儿一个叔叔轻声给我说到了山上,声音要放低,走路要放轻以免不要惊到山里的动物。此时我又重重的点了点头跟在大家后面。

    他们又不叫我用枪,所以我的任务就是等大家打猎的成果。所以我除了背了一卷绳子,其他的什么工具都没有拿。我跟在爱军哥身后,大家呈扇形向山的深处搜索前进。爱军哥扭头冲我说,一会儿我蹲下,你也立马蹲下。

    我接着就问,蹲下之后呢干吗?爱军哥说,假装你就是一块石头蹲下之后一动也不许动!我冲着爱军哥重重的点头说明白了。

    迷迷糊糊精神恍惚一般的跟在爱军哥身后,走走停停,一会蹲下一会起身的。不知跟着走了多久才回过神来,发现跟着蹲了半天怎么不往前走了,正想问爱军哥怎么回事。就看到爱军哥眼神凝视直勾勾的弯着腰弓着身子盯着前方,右手慢慢提前土枪往前送着。

    我定睛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前方不远处的灌木丛中有只灰黑色的野猪正在用脑袋在地上拱着什么,好像在地下藏了什么东西一般想要找出来一样。

    我兴奋的嘀咕到这下今年又能过个肥年了。正想催促爱军哥,让他赶快开枪,别让跑了。就听见“通”的一声。还呲哩呲哩的冒着火星子。就看到前方只剩下干树枝的灌木和干草冒着白烟,那只野猪在里面扭动着身子左冲右撞,不知道从哪个部位渗出的血被它撞的蹭到周围的树上和草地上。

    我又焦急即害怕的拉着,爱军哥的衣服说:“还,还没死,不会跑了吧。要不在打一枪,或者过去用棍子敲。”

    爱军哥不紧不慢的从裤兜里掏出装有火硝的袋子,往枪口里倒了点又从上衣口袋里抓了一把钢珠,到也顺着枪口倒了进去。随手折了一根细长的树枝伸到枪口里往下戳了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爱军哥已经站起身子端着枪向前走了两步随机直接开枪。

    这下我是看的真真切切,野猪好似被多颗钢珠打倒一般,凄惨又不甘的嚎叫着。身体似乎不听使唤没有力气了一样左撞右冲的还是倒在一颗被它撞了好几下的松树下面。

    爱军哥当即就上前又用他呢穿着胶鞋的大脚在野猪脖子后面使劲的踹了好几脚。看野猪也不在怎么哼哼唧唧了,才冲我喊到:“发什么呆,绳子拿上赶紧过来搭把手。”看我仍然在吃惊一般的望着他,当即呵斥到“奶奶个熊,看戏呢,好看不,赶紧给我滚过,,,,”。还没等他说完立马回过神来高兴的跑了过去。拿出绳子兴奋的问怎么绑,怎么绑。爱军哥白了我一眼拿过绳子三下五除二就来个五花大绑。四脚朝天捆的结结实实的。

    也许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总感觉好像有些不真实,傻傻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爱军哥一把把我拉在地上,说:“别在那傻看着了,坐下休息会儿,等着他们过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反问到。我们再不去打别的猎物了吗?

    爱军哥把我的脑袋推了一把说到:“你小子还贪心的不行,打那么多,能吃完吗,不怕别人惦记你家肉多啊。就现在打的这头野猪回家,咱两家一人一半儿,杀了洗干净,拿粗盐抹均匀。淹在大缸里,够吃一个冬天了。”

    哎! 谁让那个时候能吃上肉就太难得了。还记得那个时候每年过年家里但凡有点儿肉都要腌起来或者熏起来。再或者切成块儿拿油煎一下。放在厨房里,冬天过年吃饭时候切一块来炒菜做饭。而且还是不管今年过年单位发多少肉,还是自己打猎打了多少肉。这些肉都要平均一点点吃,吃到明年开春。可能也就大年30的那一天,年夜饭有炒菜什么丰富一些。后面天天就是白菜。豆腐。一点点肉沫。虽然那个时候已经不是配给制了。但是毕竟是军工厂,军区大院儿算是国家的重要部门,还是会逢年过节,给所有的干部,骨干领导技术工人,发放一些福利无非也就是一桶奶粉或一斤白糖,30颗白菜,两斤猪肉。

    没有过多久,大概在天黑之前大伙都朝着上山时走的那个洞口而来,有的和我们一样扛着野猪,也有的人手里提着野兔。

    我记得我当时还在问走在最后面那个大叔,你背着一个大蛇皮袋子装的什么?

    那大叔朝我神秘的一笑嘿嘿说到,秘密。

    走在他前面的小伙子朝我咧着嘴笑着说道。:“张伯呀,他呀。一点儿也不费力气啊走在松树底下,就把松树底下的叶子和雪拨开,下面全是掉落的松塔。山楂树底下拨开落叶,枯枝和松雪,下面全都是熟透了掉在地上的红彤彤的山楂。是吧,张伯。哈哈”

    走在前面的队伍里,有人起哄说到大伙儿过两天咱们去张伯家吃冰糖糖葫芦。叽叽喳喳的后面大家在说什么我也好似没有听见,沉浸在吃野猪肉和山楂的想象中随着打猎的大部队回到院里。

    每年过年的时候,可能因为我们小孩儿太小了,或者可能嫌弃我们调皮不懂事。太闹腾。大人都把我们支开了。没有见过什么杀猪杀牛,杀羊的场面。

    现在想想,可能大人觉得我们胆小,容易受到惊吓。现在想想那个场面都让人记忆犹新。原来杀猪不是小时想的那样一刀就杀完事儿。

    大院里面谁家杀猪,就在楼底下支一口大锅,烧一大锅开水。搬来一个又宽又长又大的长条板凳。如果这头猪足够长,足够大,就把猪压在板凳上,跟四条腿绑在一起。但我们打的这只野猪并没有那么大。

    大人们从保卫科值班室叫来的小伙子。四五个人上去把野猪压在凳子上。把野猪的头侧过来,摁在凳子一头。就在这时,我看到平时走路慢慢腾腾干什么都不急不慢的父亲。手里拿着一把45半自动上面加装的三面棱的刀,走到野猪面前,一只手揪着猪耳朵。一只手顺着喉咙下部的位置直插了进去,应该是插到心脏了。

    让本就已经淹淹一息的野猪凄惨的嚎叫了一声。这一生凄惨的嚎叫,听的我只想捂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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