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离开镇南
“古师侄暂且宽心,阿陀师侄虽然在南疆受创不轻,不过所幸碰上木师弟与九劫等人接应,再加上他本身修为不俗,回来之后服了些许疗伤丹药,调息了一两日便已无碍,只是其因顾忌此次南疆众族图谋不小,当下也不顾贫道劝阻执意要返回宗门传递讯息,无奈之下,贫道只好着寒潇师侄陪同护送,他二人于昨日天明便已辞行北上了。”火吉缓缓说道。
古正听罢,黯然无语。
火吉道人见面前的流宗弟子一脸心事的样子,话锋一转说道:“师侄连日里奔波想必也有些倦了,不妨先去后院休息片刻,待我将此间琐事处理完毕,再去找你叙话,更何况我那木昱师侄见你迟迟不归,心中自责不已,死活不肯回门内复命,赖在这里也有数日之久了,今日若见你平安无恙,他肯定是极为高兴的。”
“师叔言重了,”古正见对方不愿当着众人面前多做交谈,也就识趣的依言而退,仍由轮值弟子带着去往后院,耳中隐约能够听见火吉道人在自己走后对着门下弟子怒声训斥‘不成体统’
穿过一条蜿蜒的青石小径,二人来到一座圆形拱门前站定,带路的轮值弟子推开漆红的门扉,快速向里瞄了一眼,然后迅速的抽身躲在墙角对古正低声道:“古师弟,过了这扇门再往里走就是后院所在了,你自己过去便可,恕小道不能作陪了。”
“多有劳烦,古正在此谢过,师兄请自便,”古正见这道士行径古怪,心中虽是纳闷,但却又不好强人所难,抱了抱拳目送其匆匆离去。
跨过门槛,里面竟别有洞天,视野也跟着渐渐开阔起来,脚下道路修葺的颇为精巧,皆以青白花色碎石铺就,宽有丈余,笔直的向前伸展,左右两侧的空旷地带被人工的砌成大小不一各色各样的苗圃,种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草,微风袭来,淡淡的清香送入鼻中,闻之沁人心脾。
‘这青虚观的后院倒是别具一格,’古正心中暗暗嘀咕,当下也不着急,好似闲庭信步般的且走且观,向着深处行去。
未过多时,碎石路便已到了尽头,横在眼前的是竖着搭建的两列屋舍,中间则种着一排青松将左右隔开,古正站在屋舍前略一沉吟,随即开口朗声道:“木昱师兄可在此处?能否出来一见。”
其话音方落,只见左侧其中一间屋舍的房门应声而开,从里面急匆匆走出一名道人,一袭青衫,面露喜色,不是木昱又是何人?
“古师弟,你怎地今日方才归来,可着实让我担忧不少!”木昱三两步跨到近前,一把攥住古正手臂,脸上关切而又欢喜的神情不由得让古正心中一暖。
二人略做寒暄,木昱将古正让到室内,相对落座后,疑惑地开口问道:“古师弟,具当日阿陀师弟所言情形,你本该不难脱身,又怎会在南疆耽搁这么长时间?”
“兄长不知,其实当时阿陀师兄引开其中一名灰袍人后,小弟另有一番遭遇,能够侥幸捡回一条小命,说实话,连我自己也还尚在雾之中,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向兄长解惑。”古正苦笑不已,而见那木昱犹自一脸的好奇神色,他当下也就只好将那日在阴阳涧内的遭遇避重就轻的说了个大概。
“怪哉,怪哉!”
木昱听完,咂舌连连,想了想才道:“按师弟适才所说,你昏迷之后必定另有隐情,不过最终你能安然无恙,可谓是造化不小呐!”
“师兄就别来取笑小弟了,”见木昱一副调侃模样,古正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接着其神色一凝,不禁叹道:“这修炼一途当真是凶险叵测,实力不足者便犹如蝼蚁一般任人宰割,此番我命大方能躲过一劫,却不知以后又该当如何?”
“看来经此一事,师弟心境上倒是有所感悟,这对你来言也并非坏事,”木昱投来安慰眼神,语重心长道:“修真界内本就弱肉强食,你我身在其中避无可避,且天道无常难测万一,唯有逆流而上,砥砺自身,于处处险境之下求取一线生机,方能换来逆天改命的资格,何止是你,就连我修炼至今百余载,每每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一个万劫不复的下场,而今也望师弟能够谨记为兄之言,既然你已踏足修真一道,今后切不可再生软弱之心,否则贻害不浅,以免追悔莫及!”
“师兄金玉良言,小弟定当铭记于心!”古正自幼独自修行,鲜有机会与他人互通心得,此时见木昱说的真切,心中自是感激。
“好了好了,你我二人也就莫要太过见外了,”木昱点到为止,换个话题又继续问道:“此间事告一段落,不知师弟接下来有何打算?”
“这”古正一时有些踌躇,有心想要返回宗内,却不好直接开口明言,顿了顿才说道:“小弟阅历尚浅,委实不知该如何计较,还望师兄教我。”
“师弟心中明明已有打算,却硬是要我来点破,”木昱伸出两指点了点古正,会心一笑,方正色道:“依我之意,师弟还是及早返回宗门将此间之事上报凌虚师伯为好,一来此次南疆各部聚众来犯,声势不小,单靠我青虚一脉怕是难以善了,说不得要仰仗各派同道之力助上一助,共渡难关;二来此次冥洞开启机缘同样不小,届时只怕修真界里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其中更是牵扯到一些辛传秘闻,因此各派都会尽早做些准备,师弟你此刻也无须多问,到时自会知晓。”
古正稍加思索,心中恍然,试探的问道:“师兄刚才所说之言可是奉了宗门旨意,让我回宗传信是假,间接求援才是真吧?”
“呵呵,师弟果然慧眼如炬,”木昱坦然一笑,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说道:“我正道各派同气连枝,千年来一直如此,况且中洲乃是抵御南蛮的屏障,唇亡齿寒,其他各派也决计不会坐视不理,唯一使我青虚担忧的是此番南疆动静声势空前,若不给予足够的重视,只怕会酿成大祸,坏了我正道各派根基,还望古师弟能够向师门陈清利害,切不可掉以轻心,为兄在此谢过!”
木昱说着深深一揖,慌的古正连忙扶住,惶恐道:“师兄快莫要折煞小弟,且请放心,古正自然知道轻重,待我稍后辞过令师叔后,便即刻动身返回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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