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推开别院的门进来。
这间别院是一个典型的四合院,里面并没有仆人,只有楚弇和另外一个女人,两个人坐在正堂中,一边吃东西一边抽烟。
看到宫嘉,楚弇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想要说话时,却看到站在宫嘉一旁的东方颖脸色铁青,每走一步,似乎都如同用尽全力一般,原本身体不时不时地散发出来的真气,则变化成为可怕的黑色气息,
原本高兴的表情,变成了疑惑和惊讶,当他看到商美后,疑惑和惊讶又变成了疑虑。
早在楚弇和高慕一起拜访隐世庄时,楚弇丰富的表情就给东方颖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他还是那般表情丰富。
而东方颖在见到楚弇后并没有说话,只是转头向别处。表示并不像说话。而和楚弇在一起的女人则说道:“还不快请东阳姑娘到房间休息。”楚弇赶紧的转过身来,满脸堆笑的说:“是是是,快请快请。”这女人的语气十分强硬,而楚弇如同是像老鼠见到猫一般,不敢说话。而他的反应则换来了殷魁一阵嘲笑,但那个女人并不说话,而是继续的抽着烟。
这个女人的年纪,和商美、琴诗和相近,和楚弇的年纪也相近,长得很漂亮,头上戴着一顶圆帽子,满头金色的长发盘在里面,她的身上穿的服饰和版型与商美和琴诗和的衣服相同,只是颜色都是金黄色,显得十分华贵。
商美说道:“清秋,你来的正好,奴家记得你略懂医术,且为东阳姑娘诊治一下。”
那女子转过身来看着商美,说道:“景艳,你为何要操这么多心,这可是隐世圣剑,世人所谓的血魔剑,是要杀尽习武之人的大魔头,真正的恶魔。奴家是略懂一点医术,但是只不过是小毛小病。你要奴家去治她,你这是在开玩笑吗?这可是有着号称天下最强武艺的人,能够伤得了她的人,所用的毒,必定是非同寻常。奴家这点医术,治个刀伤剑伤都能够治死人,你让我去治这个伤的了隐世圣剑的毒。你想叫奴家死,还请直说,你我来一较高下,不用费尽心机,用这么多花花肠子来诳我。”
这女子一口一个不行,一口一个不管,说的头头是道。但是却让东方静越听越反感,她虽然并不想承认自己与东方颖的关系,但是这两天却一直以大姐身份来为她跑前跑后。而东方颖受了伤,她也没有闲下来,第一时间就要为她疗伤。而从乾坤同门到这,一路上,她始终抱着昏迷的东方颖,用自己的内功为其驱毒。
当时听到对方百般的推诿,便来了火气,说道:“这位女侠。你到底懂不懂医术,你若是懂,就请出手相助。你若是不懂,就请让开来,何必在此搬弄口舌。”
那女子看到东方静后,变了神情,竖起手指来问道:“你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是什么关系。”东方静冷笑的说道:“与你何关,你既然想求死,那就请出招。”商美连忙抬手,架住东方静满脸为抱歉的说道:“东阳妹子,请你停下来,这个婆娘,你不认识吗?”
女子没好气的说道:“喂,景艳,你叫谁婆娘呢?要动手就动手,谁怕你,楚弇,抬奴家的兵器来。”楚弇在一旁耸耸肩,而琴诗和和滕子则眯着眼睛,看着这两个人。停了一会,滕子说道:“苗姐,这一位是我家主君的孪生姊妹,江湖人称猎月天狼东方静。你可以称她东阳氏。”
苗潇如恍然大悟一般,说道:“猎月天狼,你就是东方静。周姐姐和你还有一场生死战未结束。奴家就是苗潇,楚弇家的,就是浴血金凰。刚才不过是在和应急开玩笑,你又何必当真呢。你若常在江湖中走动,多多少少听说过奴家和景艳,外子和景羡之间的关系吧。”
东方静并没有罢休,依旧说着:“既然是开玩笑,那就赶快诊治。”苗潇歪着头看着楚弇说道:“楚弇,她就是这个样子吗?”这时殷魁却插嘴说:“清秋姐,这个你应该来问小可。”
苗潇却一脸鄙夷地看着他,说道:“东阳姑娘,奴家这些医术也就是号各脉,抓两副药,如果治不了,你不要生气。至于你这个家伙,是不是诗和看到你也讨厌的要命。”殷魁笑着说道:“小可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这几位嫂子,我这个人人畜无害的样子,也没有惹到什么麻烦,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苗潇只是笑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滕子说道:“有苗姐在,多难看的病也能好一半。”苗潇一脸尴尬地说道:“你看你奴家是不是又长高了,这顶高帽子可带不住。先说好,只是诊脉诊脉,余下的我就先不插手。”
这个苗潇与商美、琴诗和一样都是十二雅中的一员。同时他和楚弇也是一对夫妻。十二邪个个号称不世的奇才,他们的妻子也有不少是武林中极为优秀的女子。高慕之妻商美、宫嘉之妻琴诗和、和楚弇之妻苗潇,这三个人关系很好,相互之间互为闺中密友。
相比于商美的腹黑,琴诗和的好战,苗潇却是那种嘴硬心软的人,她每每看到弱者孤立无助之时,总会施以援手。虽然有时十分毒舌,说出一大堆让人听起来十分刺耳的话,但是却总是能够为在别人的困难时候给予最有力的帮助。有时候甚至被人所利用,但是依旧不改那古道热肠的性格。
苗潇和商美这五个女人边进入东方颖躺的那个房间里,楚弇几个想跟进来,却被琴诗和所拦住,说道:“要解开衣服,查看伤口,你们几个确定要看人家闺女的身体吗?自己家的夫人还没看够吗?”说完冲宫嘉笑一下,然后从里面把门关上。
苗潇脱下手套来,接过商美提着的药箱,看了看东方颖的脸色,说道:“中毒,自然是废话。但是却不像是几个时辰前中的,倒像是拖了好几天一样。帮我打一盆水来,你们几个有没有照顾过病人。”
琴诗和说道:“当然有,奴家一般都是以最简单的方式结束他们的痛苦,我这个人可是很心软的,一看到有人在那里乱叫喊,就忍不住的想去帮他一把。&039;苗潇冷笑的说道:“水弄来了没有。”滕子没有说话便打水过来放在床头。
苗潇拿起毛巾,轻轻地拭去东方颖额头上的汗,然后将毛巾在水盆里洗净。在外面看,东方颖额头所冒出来的汗水与正常的汗水无异,然而毛巾被汗水沾湿的地方竟然是乌黑一片,洗在水里的直接将清水染成黑水,如同倒了一杯墨汁一样。
然后将毛巾展开来,就见毛巾中间被烧出一个大洞,皱皱眉头,将这块烂毛巾扔一边去,换了一块新的,仍是先擦去东方颖额头上的汗。而东方颖双手放在肚子上,闭上眼睛安静的睡在那里,体内强大的真气不停地游走于奇经八脉、各个穴道,先作小周天循环,再作大周天循环,将由强行运功破关而游走在全身的毒气慢慢的由额头逼出来。强大的毒性讲苗潇每一次擦拭过的毛巾都烧穿,不知不觉之间,苗潇换了六七条毛巾,而东方颖额头上的虚汗还未擦尽。
苗潇并没有继续擦下去,而是解开东方颖手上的手套,为其号脉,东方静则安静的坐在旁边,以一种少见的关切神情注视着东方颖,同时用毛巾轻轻的擦拭着她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在连续的擦拭之后,漆黑如墨的汗水现在淡了下来,毛巾也没有被烧穿,看来她的伤势已经趋于平稳。
而苗潇则皱着眉头,捏着脉搏,一脸阴沉的把了好长时间,才说道:“奴家治不了,要么去找解药,要么去找我师傅来。这是指哪门毒药,就像是东阳妹子天生带来一样,随着她的真气游走在周天之中。随着真气的增强而增强,随着真气的减弱而减弱。他人也不可以注入内力来为其疗伤,越为她疗伤,越会加深毒素与在真气的结合。现在这种程度,估计能够提起五成功力来就算是极限了,一旦高于五成就会发作。好在东阳妹子的内力非比寻常,近千年的功力,只运起五成来就足以称雄于天下。”
滕子说道:“苗姐,你这个神医的徒弟都看不了的病,还能有谁能看得了呢。”苗潇说道:“当然是我师傅了,奴家才跟师傅学了几年医术,找我师傅来,多半她有法子。”
琴诗和说道:“檀天歌这个老东西,误人子弟,教医术也不多教点。”苗潇将医药箱合上,说道:“檀老前辈行医半生,只救有缘人,你见过他收过几个徒弟,教过几人医术,奴家这点手段还是和他打赌,赌赢来的三天。就这点手段,让你们一个个都惦记起来没完,手指被竹片划破了个口子,脸上被谁谁谁抓破了,都想让奴家来诊治。下一次我就要收钱了。”
东方静又洗了一遍毛巾,这一次毛巾变成了白色,擦下来的汗珠也没有了黑色的脓血。东方颖也睁开了眼睛,看见面前站了许多人,以及东方静正在那里为自己擦汗,连忙坐起身来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苗潇并没有停手,虽然已经收起了医药箱,但是却也没有起身,而是在东方颖坐起来的时候,伸手下去摸到她因为运气疗伤而爆掉衣物的肩膀。
从没有另一个女人或者男人碰过自己的肩膀,所以,这下反应更强烈了,虽然在她的左肩上有一个纹身,那是在她很小的时候,看到父亲一身的花绣时,求父亲为自己纹上的。除了父亲之外的第三个人碰到自己的肩膀,让她心头一阵发麻,连忙抬手去捂伤口。
苗潇有说道:“可惜了,如果能够及时的缝合伤口,在敷以祛斑的药膏,多半不会留下伤疤。但是东阳妹子你这强行运功,使自己伤口在一瞬间愈合,除了使余毒和箭羽残片遗留在体内形成后遗症之外,还会在这完美无瑕的肌肤上留下难看的疤痕。”
东方颖用手捂的肩膀并没有领情,说道:“你就是冬之潇洒请来的医生。本姑娘所中的毒,你可以有解药来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