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看似简单,如果要坚持做完它,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装蛋黄酱的礼物袋中有夹层,夹层里面有一副女士眼镜,它是通讯工具。你戴上它,按一下镜框边上的按钮,就可以实时视频通话,通话时会有一个对方的全息影像映射出来,就像真人似的站在你面前。镜片本身是没有度数的,你戴上它,它会根据你自身的实际情况调解度数。”教授道。
教授写完后,他把本子和随身带来的袋子递给服务员。服务员接过后,教授道:“这是我给你们老板的礼物,让她无论如何都要看看。”
服务员一时间愣住了,哪有客人自带礼物给老板的。
“好的,先生。我一定转交。”服务员道。
“教授,你就确定老板会出来见你?就凭一瓶蛋黄酱?”瞿林嘴里吃着蛋糕道。
“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吧!”教授道。
不一会儿,一位身穿厨师服的女子走了出来,她大约四十来岁,盘着一头乌发。不过,一撮头发遮住了她的左边脸,她好像故意为之,应该是不想让人瞧见她的脸。
“您就是那位送礼物给我的客人。”女子道。
女子的声音很轻柔,让人听了很舒服。她的声音和她的年纪有点不匹配。
“是的,我很荣幸见到您。”教授道。
教授伸出右手想与女子握手,但女子往后一退,道:“不好意思,我手上都是面粉。”
“没事!”教授道。
女子看着教授伸出的手一直举着,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女子最终还是礼貌地伸出双手与教授握手。教授的手很大,很温暖,打消了女子的一些戒备心理。
确实,女子手上粘有面粉,她没有撒谎。
“很荣幸认识您!”教授道。
“我也是。谢谢你的蛋黄酱和纸条。你是少数之中能读懂我内心的人。”女子道。
“您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能否请您到楼上内设的雅间坐坐。我本不轻易见客的,我不想此规矩被打破。”女子道。
“不介意,请您带路。”教授道。
教授就和女子上了二楼的雅间,留瞿林一人。
不过,瞿林倒也不介意。他在愉快地享用着他的甜点,教授一走,桌子上的甜点都是他一个人的。
在雅间入座后,女子道:“先生,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洗耳恭听。”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克里斯,是海斯特本大学的教授,我是慕名而来的。请问老板你可否告知一下你的姓名?”教授道。
“我叫韩倬碟,是这家‘懂你’咖啡厅的老板兼糕点师。仅此而已,是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女子道。
女子拿起桌边的笔和便利贴,她写下了她的名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灼’与‘倬’同音,‘倬碟’、‘倬碟’,蝶舞动人。好名字!”教授道。
“谢谢夸奖!”倬碟道。
“老板的手艺很好。不知你在哪学的?”教授道。
教授试着和倬碟攀谈,倬碟的心理防御性仍很强,她不愿与陌生人有过多的接触。
“我在f国的蓝带学院待过一年,之后我跟在一名米其林三星主厨身边,做了半年多的助理。”倬碟道。
“难怪!有这样的经历,才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甜点。”教授夸道。
“教授,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吗?你应该不知是大学教授这么简单?你能看懂人心,你那瓶蛋黄酱的手艺也不亚于一个大酒店行政主厨的手笔。我说的对吧?”倬碟道。
“老板,你说得不错。我是一个化学、医学双料博士,大学教授,我还是一个商人。我闲暇无事时,也醉心于美食。至于你所说的蛋黄酱,它是我在其基础配方上加入些许秘制调味料。其实,用料的种类,市面上大多相同,不同的是用量。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你如果有兴趣,我可以把配方给你。”教授道。
“不,您误会了!”倬碟道。
突然,窗外的一阵风吹来,风吹乱了撇落在倬碟左脸上的头发。这时,教授发觉,倬碟左脸靠近耳旁出有一块很大的伤疤。
倬碟赶紧用手捂住伤疤,转过头,背着教授,道:“不好意思,我吓到你了。”
“不!有时人心比伤疤更丑恶,你无须因伤疤而自卑。你是因为脸上的伤疤,才不愿意见人的吗?”教授道。
倬碟,她点了点头,不语。
“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其实你可以考虑整容的?”教授道。
“其实,这个问题我考虑过,也咨询过。但整容医生说我的疤痕面积太大,如果整容会改变我原有的面容。面貌是父母给的,我不想有任何改变。除了丑一点外,也不影响我自食其力。”倬碟道。
倬碟的话语深深地刺激了教授,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些画面:一个面容已毁的人躺在手术台上,手术历经了十几个小时:一个满脸缠绕纱布的男人,在医生的帮助下,他拆下纱布,在镜子中,他看见一副陌生的面孔…
教授赶紧摇了摇头,他像驱散这些可怕的画面。
“教授,你怎么了?”倬碟道。
倬碟,她不知是何时转过身来的。
“没事。刚才风吹来的时候,沙子进眼睛了,我怕失礼,强忍着。”教授笑道。
教授起身,走到倬碟身旁,他把倬碟左脸旁的那屡头发,轻轻地撩起,放在倬碟的左耳上,道:“你不用整容,我这边有除疤的药膏,效果不错,你可以试一试。但它有一定的副作用,未通过检测,未批准上市。不知你是否…”
“我愿意一试。”倬碟道。
接下来,教授和倬碟进行一番详谈,他们聊得很愉快,笑声不时地传来。
“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于您?”教授道。
“什么事?”倬碟疑问道。
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竟会有求于她。
教授低声地在韩倬碟的耳旁边,轻声地说了几句话。
“教授,您要拜托我的事情就这么简单?”倬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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