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队,我错了。”谭欢低下头说。
“没事,你还年轻,要学的事情还很多。这样大家把手上的各自报告都交给我,我再详细地看一下,明早我们也在此继续开会,大家都散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伊红道。
大家各自散去后,伊红望着谭欢落寞离去的背影,心中有说不出的苦楚。她不是有意要批评谭欢的。只是谭欢刚到警队不久,资历尚浅、办案经验还不足,对待案件中出现的某个人物急于加以判断,很容易造成先入为主的现象,陷入主观臆断的状态,从而影响对案件的判断。
其实,谭欢选择联防署这份工作的经历和伊红很相似,都遭到其父母的强烈反对。谭欢的父亲原本是位联防署队员,但在一次抓捕行动中,被歹徒开枪击伤右腿。子弹直击右小腿腿骨,腿骨被击断了。虽然后来治愈了,但行动受限,只能依靠拐杖慢慢地行走,且无法长时间单独直立行走。
谭欢从小就有一个联防署队员的梦,她梦想着某天穿上联防署工作服。
但谭父只有谭欢这么一个女儿,他不想自己的女儿也走上自己的老路,他不奢望谭欢能有多大的成就,只希望她平平安安,在工作中、生活中能自食其力就好。
当谭欢提出报考联防署时,谭父就强烈地反对。但谭欢的性子太过于刚烈,她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实现。最终谭父拗不过谭欢,他答应谭欢报考联防署,但唯一的条件是谭欢只能从事联防署文职工作,不得出外勤。
无奈,谭欢为了实现当联防署队员的梦想,只好答应谭父的要求。谭欢报考的单位正是谭父工作过的单位,谭父以前单位的领导对谭父的要求很是理解,他们也只安排谭欢从事内勤工作。但谭欢急于证明自己,她想证明文职工作和外勤工作同样重要,只是在不同的阵营冲锋陷阵吧,所以才有刚才那一幕的发生。
散会后,伊红并没有回家休息,因为她放不下手中的案件。其实,伊红已经好几天没有回过家,但她每晚都有打电话回家报平安,不然家中的父母会为之担心。
一整晚,伊红都在办公室里整理资料、梳理案情。她认认真真地看完组员所整理的材料后,心中的疑问已解开一部分。
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蜇朴源的毒蜂到底在哪里?蜂针一旦脱离蜂体后,没多久毒蜂也会死亡。
毒蜂被谁拿走了?
还是朴源被毒蜂蜇完倒地后,当时场面一时混乱,毒蜂被谁给踩烂了?
她反反复复地观看开幕式的录像带,始终没有发现可以的线索。
不知过了多久,伊红的眼皮在不停地跳动,在“打架”,她双眼通红,眼睛布满血丝,就连粉底都遮不住她的黑圆圈。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认认真真地休息过了,有时太累了就靠在椅子上闭目稍微休息半小时就又开始工作了。她真的太累了,看着电脑屏幕上不停播放着的录像带,看着看着,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办公室里的时钟在不停地“挥舞着臂膀”,时间在“滴答、滴答、滴答”地流逝,很快第二天早晨就来临了,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射进办公室,不过沉睡的伊红并未发觉。
这时,“乐少”走进办公室,他发现伊红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面前的电脑屏幕在不停地播放开幕式现场录像资料。他看了看墙壁上的大白板,伊红已将案件的关键线索,一一梳理,写在白板上。
“乐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鼻子一阵发酸,每次一有大案、要案发生,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地工作都是常有的事。但伊红总是为了大家着想,为了让大家能多点时间休息,有什么难事、苦活、累活都自己扛着,有功劳都是大家分享,自己却从不邀功。
“乐少”轻轻拍了伊红的肩膀,道:“姐,你醒醒。你这样谁会着凉的。”
伊红听到呼唤,她艰难地睁开了双眼,实在是太困、太累了。她揉了揉她那通红的双眼,不过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她眼里的布满的血丝少了很多。
“你这么早就来了,现在几点了?”伊红道。
“七点四十五分了,姐。”“乐少”道。
“这么晚了,我得赶紧起来洗漱一下,待会还得开会,让队里的其他人看见我这邋遢样,岂不太没有面子了。”伊红道。
这时,“乐少”竖起大拇指,道:“姐,你辛苦了,我太佩服你。一个晚上,你牺牲了自己的休息时间,独自画出整个案件的线索图,标记出今早开会讨论的重点。”
伊红打趣道:“少拍马屁。我哪有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你进来的时候不是发现我在睡大觉吗?”
她突然间嗅了嗅箅子,问:“这时什么味道,这么香。”
“乐少”提起手中的纸袋朝伊红面前晃了晃,道:“热乎乎的老杨记生煎和一杯元气满满多奶少糖的奶茶。”
伊红接过,道:“谢了,老办法,月结。”
“乐少”假装有点生气,道:“姐,你别算得那么清,这点钱你还跟我算,那不是丢我‘乐少’的脸面?”
伊红听完,笑了笑,她打算等此案侦破后再请“乐少”好好吃一顿,不然,吃人家嘴短,拿人家的手短。
伊红快速地跑到卫生间漱了漱口,刷牙,洗了把脸,拿起一个橡皮筋扎起一个马尾辫,这样整个人就清爽了许多。
伊红回到办公室,她拿起纸袋内一个生煎往嘴里送,那个味道简直无法让人用言语来表达。生煎表皮煎得焦脆,里面的内陷汁水饱满,一咬开,内陷汁水在口腔中“乱串”,吃完一个口齿留香,让人欲罢不能。可能是因为昨晚工作太累了,太费脑了导致的饥饿,伊红一连吃了好几个生煎,吃得满嘴油光,吃得太快了有点噎住,她拍了拍胸口,急忙喝了口奶茶缓解一下。
“乐少”看了伊红的窘迫样,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伊红在工作中总是一副严厉的面孔,但私底下对大家还是很关心的,总是为他人着想。她还是一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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