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把玩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甚是灵动。
他的手指亦如一根根清透的白玉，骨节分明，干净修长，很好看。
却并非什么赏心悦目的场景。
枪口黝黑，枪身泛着乌沉沉的寒光，孟静书骤然瞪大了眼睛，“你到底想干什么？！”
枪，她第一次见到枪
汗珠一点一点地沁出眉心，她咽了咽嗓子，又掐了自己一把，孟静书，别那么没出息。
“不是对洋人恨之入骨么？不是谴责北江政府毫无作为么？那么，孟姐不如自己去了结那些你口口声声要讨伐的人。”
沈非誉俯身，几乎快贴近孟静书的耳边，“放心，只有你有胆，我保你不会坐牢，不会被抓，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孟静书的肩膀狠狠一抖，喉咙干涩，体温升高，心脏好像漏跳一拍。
“所以，你敢吗？”
一字一顿。
她烧着一张脸，回避他的居高临下，“我我不会开枪。”
“打开保险，瞄准，扳机。”沈非誉浅笑，然后竟将枪放在了孟静书的手心，触感冰凉，他的肌肤，还有那一把枪。
“你的智商，应该听得懂。”
语调和他嘴角的弧度一样浅。
那是枪货真价实的枪，按下扳机，是可以杀人的，
孟静书咬唇，恨恨地看了沈非誉一眼，分明是一张如山水般明艳清俊的容颜，却散发着极度魅惑妖娆的气息——让她觉得自己和灰溜溜败北的逃兵并无区别。
“不求你一枪就能解决掉俄国理事，但至少”仅仅是那么一瞬间，他的表情便恢复如刚才那样疏离清冷，“在门口驻守着的哨兵，你可以打死一个算一个。”
孟静书看着他，恍惚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孟姐，回答我，你敢吗？”
她摇头，试图清醒，可下一秒，她仿佛又在眼前看到了腥红的鲜血瞬间，手消尽力气，枪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声音清脆。
沈非誉垂眸，看着地上的枪，似乎能够预料得到她是这种反应，神情淡漠得没有半分波澜。
许久，他平静开口，“仁爱精诚，保家卫国，这是我们学校的校训，也是身为一军之长应当履行的职责，而这些，似乎不需要你来提醒。”
孟静书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沈非誉将枪捡起，触及到枪身的那一瞬间，他迟疑，那个女生，大概是第一次应付这样的场景。
他抿抿唇，懒得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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