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鲜血滴落白玉般的光滑地板，鲜红的刺眼。
艾栗光着背趴在冰凉的手术台上，目光注视不远处的骨架标本。
程默正在为她取出肩膀里的子弹，没有用任何麻药。
艾栗忍受着疼痛，没有哼一声。
自从他生病后，他似乎恢复了刚相识的陌生感，用毕恭毕敬隔开了他们的距离。
那天晚上，艾栗知道程默始终在观察着她。
只是，就连肖正宇即将丧命，他都没有出手相救。
他成为了一个彻底的旁观者，只是用来下达任务的监视机器。
而她，至始至终只是一个人，一个被利用的棋子。
然而她没有办法反抗，她并不愚蠢，程默给她透露异能者必须要注射特殊能量这一消息，就是在告诉她。
离开了程默，她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所有的现实被揭开那些华袍后，都是让人头皮发麻的残忍。
“咣当。”
手术刀放入盘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艾栗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子弹已经取出，艾姐早点回房休息。”
身后传来程默取下手套的哗啦声，艾栗穿好衣服，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手术室。
“明天···”艾栗突然停下脚步，“我想去看看母亲。”
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将近两个星期没有去看望母亲了。
“艾姐，因为上次您的疏忽，警局已经有人察觉，希望不要随意出行。”
程默寒凉的声音明确地表达了拒绝。
沉默半晌，艾栗平静地回答，“好。”
······
铃声一响，原本静谧的学校顿时沸腾。
放学了，一群学生在回家的路上嘻嘻哈哈。
“我们是要去哪？”
艾栗一出教室，就被宋子铭拉上了车。
现在的宋子铭，似乎已经默认艾栗是自己的女朋友，连拉手的动作都十分自然。
而学校的同学们也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自在的只有艾栗一人。
“我爸妈说，许久没有见你了，想邀请你来家里吃晚饭。”
宋子铭抬起雪亮的桃花眸，语气满是宠溺。
如果是第一次邀请去他家的话，艾栗或许会兴奋。
可惜上次去宋子铭家的时候，已经顺势走了一圈，程默说许鸿威想找的东西并不在家里，看来是在公司。
她得要想个方法进有名科技集团的公司总部。
“到了，还在想什么呢？”
艾栗抬起头，宋子铭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灿然一笑。
尴尬地回了一个微笑，艾栗从车上下来，跟随着管家进到宋家。
“栗，来得正好，我们刚刚好可以开饭。”
迎面看见宋母慈爱的笑容，她热情地招呼着艾栗。
艾栗笑着答应着，正准备在餐桌旁坐下，发现餐桌的主人座上坐着一个眼色严肃的威严老人。
“栗，这位是子铭的爷爷。”
“啊···爷爷好···”
艾栗连忙问好，老人抬起眼皮下垂的双眼，内敛精光。
两人对视的那一刻，艾栗莫名感到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样犀利的眼神，让人过目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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