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顶着张假脸,左右狂甩了片刻,但却依旧未让繁光遥松口。
“你这贪吃的绝货,平日里是少给你吃了?今日你又是在往何处土窝里捞的兔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个兔子,想去野烤不成?”
只听那繁光遥刚是一说话,人群响彻一片哼唧窃笑,不知是笑他清明怀抱兔子欲想野烤,还是笑他繁光遥面容冷峻,话语却是掺杂幽默之气?跟着清明将怀抱的兔子紧了紧,生怕是给人抢夺了去,他向四周看了过去,心态倒是沉稳些!心想众人只管笑话,笑的且又不是他,顶着他人的皮囊,若真是笑他,那也不足为意!
接着正当繁光遥还欲要说些什么,便听到院口传来一声急急的通报,看着来人是位面貌二&b1身侍卫扮像的少年朗,见他形色匆匆,赶至繁光遥身边也是一副匆忙弯腰作礼的样子。
“公子,照您吩咐,刑具全都用上了!”
“哦?此人可还招过”
“未曾!”
“嘴皮子这般硬!?”
“倒也不是!他口口声声称他是天昭祥瑞,为曾做过偷砖窃宝之事,说是我等若是给他上刑,那便是藐视神明,大为不敬。得是要遭天谴的!”
“疯言疯语的,莫不是以为扮个傻楞子,就真当是没法定他的罪了?”
“公子!那人看似疯傻,满嘴却是弥天谎话,行为也没个正经,只是…………”
“只是为何?”
“只是他那利牙真叫是好生厉害,牢子里那些个铁硬刚坚的刑具,件件是被他嚼碎如烂泥,我等在场看得都觉着触目惊心!”
“那可有趣!来!来!来!将此人重拖于此,好让大伙也跟着见识一翻。”
说着,繁光遥对着侍卫摆了摆手,叫他下去拖人,待侍卫走后,繁光遥双手掐腰,双眼又是敏锐的扫过一圈众人。
“咦!莲姑娘为何未到?”
“禀告公子,今早集合之时我路过槐树林道边,见着莲姑娘拿着个铁锹对着一个大坑不断的往里填土!”
人群的最中央,一个身形高硕,耳肥脸圆的胖家丁,矮举着单手臂,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开阔,单个如山般的个头挡住了左右前后好几个人的视线。
“大清早的,她无事埋坑做甚?再说那边的林道哪里来的坑可埋的?”
“不……不知!莲姑娘一向清冷惯了,就算是我问了,估计她也是不会答应的”
见那壮汉微红着张脸,说话间竟还有些吞吐,惹得挨挤于他身旁的几个瘦家丁一阵哄笑。
“阿蛮是担心若是惹得莲不高兴了,又得拿大眼珠子瞪他,阿蛮若是被瞪吓住了,又该是少吃几碗白糖饭了!”
说完,一阵嘿嘿哈哈的笑声四面起伏,不知何时气氛竟是被炒的变了一翻味道,原先的严肃劲儿,早被那几场哄笑给冲的烟消云散。
“咳!”
眼看,就快要蹦不住场面的繁光遥,在众人面前,不大愉悦了咳了几声后,大家见上公子不高兴了,那原先逐渐论声四起的声音纷纷自觉的又给回归了一片宁静。
紧接着,原先被派遣出去的侍卫领头跑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稍稍年长的长辈,见他二人双手架拖着一名披头散发的男子,一路从院头拖到了院中央。
“公子!人且带到。您看如何处置?”
“处置?”
繁光遥扭头,看向了跪坐在地上,嘴里哼哼唧唧的男子,半蹲起了身子,对上了男子的视线。
“叫何姓名?”
“爷不愿与你说!”
说着那男子,抬起一张白净的脸,笑的竟还是灿烂万分,见他如此潇洒模样,繁光遥伸手一抓,抓起男子的嘴巴子,上下左右晃了又晃。
“说与不说?不说便是默认!”
“可……这说了你也是不信啊!”
男子撅起被捏到变形的嘴,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那一套狡辩说辞,何人会信之?问问天下有哪个窃贼被当场抓了个人赃并获,还死咬着不承认的?王府上下几十个侍卫可是都瞧见你入了宝库,捧着个金子啃舔,如此贪婪的模样都被人看了个精光,到现在竟还不承认你是偷砖窃宝的窃贼?”
“可我身上也没装你们宝库的宝物啊!”
“那是我等发现的及时,不然还不知给你背上几个宝贝跑路呢?看你这幅烂泥不扶墙的模样,府上丢失的几个资用物怕也是被你给窃了去吧!给我从实招来!”
“何是资用物?”
“皇家贵族百年酿造的青花龙贵酒,还有咱们王爷专用的上档配菜料酒,话说你可还真是会偷,窃的可都是些好东西啊?你还说不是你偷的?”
“还真不是!!我又不喝酒,要酒偷了作甚?”
说着男子对着繁光遥毫不夸张的做了个难看的鬼脸,惹得繁光遥嫌弃的将手上抓捏到变形的脸一把给松了去。
“哎!最近府上怕是不大太平了,先是王妃嫁妆被盗,接着宝库里抓出一个二楞子盗贼。现在府上的其他东西也不知被何人所拿,咱们可得保管好身上的钱财,以免哪天一个不凑巧就被他人拿了去!”
人群中不知谁人大胆,做了个领头羊,率先扰乱了秩序,开口嗓子也大,瞬间众人又开始炸开了锅,各自又是商论起来。
接着只听其中一女子之声响起,声之大,似是有意为之,嫌事不够大者,见她一声哎呦哎呦的叫唤片刻,三八着张脸,勾着手绢对着周围一遭说道。
“这掳钱偷窃之事做得者,想必是位惯偷,看这趴身余地的哥一副锄头扛不上肩,刺剑佩不上身的模样,一看便知是个愣头青,至于如何去那宝库行这鬼事,自然定是受命于人,想他一个生人如何混的进咱们府里?那自然是有人在身后开了门儿!”
听闻女子说的头头是道,懵懂无知的众人皆是觉之有理的把头一顿狂点。
“听你这么说就如你知情此事一般,那你且说说这乃是何人能够指使得那位盗贼做出此事的?”
人群中忽有一人提问!
“是啊!是啊!你且说与我们大伙听听!”
其余个把些个人,跟着后面也便是一顿起哄。见是有人给她起捧,那女子好不得意的提了把胸脯,扬着张大脸,拈了拈头上的艳俗的大红花戴后,才缓吞吞的正色道。
“咱们这府中,也算是一向太平,偷鸡摸狗的挫事发生也没过几起,新人入门后,虽说是出了这档子事,但对于这些个年轻的姑娘们,我们府上的老人可都是看在眼里,个个是忠厚老实的淳朴人家教导出来的,品行自然是不会差,也定当是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之事。而府上的长工老人们也就更是不可能,都是与这府上住有过八九十载的,那可都存着感情的,所以说这主使者也就独有一人最为可疑!”
“何人?”
询问之声众人齐齐
“何人?自然是那从便在王府里偷野惯了的黄毛丫头呗!咱们府上凡是老人们,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得她阿娅自便喜作那人之事,偷桃窃药的事情,她做的还少了?若不是咱们王爷念及她伺候了老宫人数年,早就将她和当年那背信弃义的烂痞子给一起逐了出门!”
女子刚一说完,众人刷的一下齐齐扭过头
将脸甩向了站立在队伍最后的两人。动作整齐一致,如出一辙,其中还包括清明与繁光遥二人。
“老女人,你胡说个什么!你少在这污蔑阿娅!”
立于阿娅身旁的璎珞气到牙根发痒,只见她怒着张脸,眼神愤恨的望向原先说话的那位女子,见她是长着一副尖酸刻薄的奸人像貌,璎珞瞬间想起了这女子便是那日在饭堂门前,带领着几个大女子堵了她的去路,又在她手上塞下吃剩下的大把盐炒瓜子的女人。
“丫头呀,说你是不知天高地厚呀,还是说你愚蠢呢!这阿娅是给你灌了什么个迷魂汤,把你这迷糊给糊弄服服帖帖的,你可知你这身旁的姑娘不仅仅是位窃贼,她还是个杀人凶手呢!你同她待在一起时间长了,怕是会连你的命也不放过!!”
“胡说!胡说!你再是胡说八道,别怪璎珞对你不客气!”
说着,璎珞气急败坏的将身后一个隔放在墙角边的挑水扁担子,一手抄起便是对着站立在人群中的那位女子挥舞过去。
众人见状,纷纷是吓到四处逃窜,生怕是一个不心打在了自己身上。
“璎珞住手!”
前方的繁光遥历声叫喊道,然而却是未曾凑到任何效果,此时的璎珞就如一个发狂的野兽,手持着那宽且不宽,窄且不窄的扁担子立于从一开始便是一言不发的阿娅身旁,与众人划开了分线,形成了一个圈,大家都瞅着那鼻孔里看似随时都能喷出好些个烟气的璎珞,都知道这姑娘力气大到非常,毕竟当时入门为仆之时,那一掌拍散了那乌木马桌一壮举早已是传便了整个王府上下,撇去那些女子不说,就连少些个体格壮硕的家丁也都不敢上前制止。谁也不想做那开头者,若真是一棍当头还真不知会不会立即魂飞升天,所以说,大伙都是不敢也不想上前,就好比那身居九尺,体壮肥宽的阿蛮,此时的他站立在人群的最后,只当是做个懵懂的看客罢了。
然而就在此时,已是填完坑的哪吒。扛着个铁锹,脏秽着一身。路过了院子时,见到了此翻景象不由便是一懵。接着便是利索的扛着铁锹准备静声而退之时,不想却被人群中央的璎珞给叫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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