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洛提着过长的裙子走到床边,在床侧专门为病人家属准备的矮凳上坐下来,用一旁的毛巾沾湿铜盆里的水,再拧干,轻轻的为躺在床上安然睡着的离聿擦拭沾了灰尘的脸。
当她毛巾刚碰到离聿的脸时候,离聿有些似乎要醒来的皱了皱眉头,似乎朦朦胧胧间看了她一眼,不过一会儿眉头又平复下来,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夙洛差点以为是自己动作太大,吵醒了离聿,殊不知离聿早在她靠近他那一刻就醒了,只不过看到的人是夙洛,这才真正放心的开始休息憩。
“离聿啊,你说说我现在是叫你师父好呢,还是叫你妖孽男好呢……师父啊,你说你和谁是同一个人不好,偏偏和离聿这个讨人厌的妖孽男是一个人,你这以后还让我怎么心安理得的抱抱你啊……”
夙洛觉着离聿在那睡的这么熟,肯定啥也听不见了,再加上她就是在嗓子眼声嘟念,胆子也越发大了,絮絮叨叨一堆没用的话,多数时候都是在对师父皇甫卿表明倾慕敬仰,对离聿则是各种抱怨看不上。
至少在床上装睡着的我们大名鼎鼎的离聿道君听的是这么个意思,真是气的他恨不得从床上跳起来掐死夙洛一了百了。
天知道他被褥下的两个拳头攥的有多紧,他又是多么克制自己的情绪。
结果呢这个死丫头还在说,还在说!
“哎,师父你原来长相多好看啊,又禁欲,又清冷,师父你听没听过一句话,越禁越欲。”
“……”呵,这死丫头什么眼神儿,皇甫卿能有他离聿好看?
“说起来真是不怕你笑话,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巷子里遇见有一对家丁婢女在做那档子事吗,你当时还挡住我的眼睛和耳朵,反倒把自己弄得面红耳赤的,其实啊,你都不知道你那可爱的样子多么想让人上了你……卧槽——”
离聿忽然睁开眼,死死的瞪着眼前这个因为他突然醒来吓得花容失色的死丫头。
这皇甫卿一天到晚都教夙洛一些什么鬼东西,这等淫词艳句的,她怎么能这么轻飘飘的一副调笑的样子说出来!
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吃自己醋的离聿道君狠狠的一抬手。
吓得夙洛以为他要打自己,躲闪不及,只能低头紧紧闭上双眼。
“哼!”离聿充满怒气的冷哼一声,一把夺过夙洛手中的毛巾,摔在架子上,带动这铜盆有些晃动,发出叮当的声音。
“姐?”
门外的暮春不知道内室的情况,所以试探的问一声。
夙洛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心翼翼的瞟一眼还在瞪她的离聿,连忙别过头,对门外喊一声。
“没事,不心碰到东西了。”
“是。姐您快点啊,眼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
“知道了。”
夙洛与暮春说完,话音落下,寂静的空气中充满了一种名为尴尬的东西。
“离聿……”
离聿冷笑一声。
“皇甫卿长得比我好看?好看到你要上了他?”
夙洛头低的更深,几乎都要埋在胸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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